程天一滿心滿眼都是宋風晚,忘了傅沉家裡有條惡犬。
被它一路狂追,直接奔出了雲錦首府的地界,傅心漢才搖著尾往回走。
張揚尖銳的狗聲,稱著寂靜的夜,震得人心肝發,程天一回過神的時候,後背已然冷汗涔涔,他可清楚的記得,自己剛才猛一回頭……
路燈下那狗出的牙齒,尖銳,著寒。
特麼的,他這輩子都沒想過,會被一條狗追殺了兩條路!
死狗,你最好別落在我手裡。
不然我非把你弄死!
程天一的車子就停在學校附近,一路飆車回家,直接踹門而。
客廳的人偏頭看了他一眼,「誰惹著你了?發這麼大火?」
「沒事。」他可沒臉說自己被一條狗嚇破了膽。
「我聽人說你去對宋風晚興趣?今天還幫解圍了?」
「你消息真靈通。」學校並不是個私的地方。
「怎麼著?吃癟了?」人輕笑,帶著些許揶揄,「你不是和我說,什麼人都能搞定?這就不行了?」
「據我所知,可沒正眼看你啊。」
「人家是來好好學學的,我看你還是別招惹了。」
那語氣似乎十分為他考慮。
「這不用你管!」程天一說著直接上樓,臥室門被摔得震天響。
樓下的人角一勾,眼神冷。
太了解這個弟弟,最不能刺激。
今天在宋風晚那裡肯定沒討到好,再刺激一下,會做出什麼,還真不好說。
追了傅沉這麼久,自然清楚,傅沉那裡從未進過人,這對所有覬覦他的人來說,大家機會都是平等的,現在居然住進了一個小姑娘?
就算沒年……
那也留不得!
**
此刻的雲錦首府
宋風晚進屋,就盯著傅沉看,角抿著,笑得分外狡黠。
有些不懷好意。
「回來啦,趕過來吃點東西。」年叔招呼宋風晚坐下,「專門給你做的,好久沒做宵夜了,你嘗嘗味道怎麼樣?」
說著拉著宋風晚就往一側走。
年叔給上宵夜的間隙,傅心漢已經晃著腦袋走進了客廳,趾高氣昂,仰著腦袋,不可一世的囂張。
傅沉輕哂:這蠢狗,狐假虎威,和誰學的這壞習慣。
當它走到傅沉面前,蹲下,搖,開始賣萌。
一副邀功請賞的模樣。
眼睛一直往傅沉手邊的牛條瞄。
傅沉挑了下眉,餵了它兩,順便了一下它的狗頭。
傅心漢瞬間滿足了,在他腳邊蹭來蹭去。
狗生圓滿。
宋風晚還在斟酌該怎麼和傅沉開口,原本想等吃完飯再和他說,可是他忽然起,「吃完早點休息。」
說著就上了樓。
這讓有些懊惱,又不好意思攔住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影消失在樓梯拐角。
「三爺,宋小姐分明是有話想和您說啊。」剛上樓一側的男人,忍不住開口。
傅沉在意宋風晚,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現在找他有事,不是絕佳親近的機會嗎?
「應該是關於程天一的。」傅沉語氣篤定。
「他確實麻煩,在圈子裡也是出了名的混,而且膽子也太大了,明知道宋小姐住在您這裡,還敢跟蹤?宋小姐可能想和您求救。」
英雄救。
最容易產**了。
他家三爺居然會讓這種機會白白溜走?
「今晚沒機會,明早也會和我開口的。」
那人剛想追問原因,傅沉已經進屋,把門帶上了。
「幹嘛非得等到明早,那程天一可不是省油的燈,弄不好真會惹出子。」
「三爺你還不了解?今晚宋小姐沒開口,這事兒肯定得憋一晚上,這一晚上想的人是誰……」
那人恍然,「臥槽,都是咱三爺?」
「不然呢?」
「也太特麼腹黑了。」
傅家人善謀略,尚攻心,這話在傅沉上現得淋漓盡致。
宋風晚這一夜,確實滿腦子都是思忖如何和傅沉開口提自己的建議。
一整夜……
想的都是他。
**
第二天一早
宋風晚下樓的時候,年叔已經在著人準備早餐了,客廳眾人忙碌著,卻不見傅沉的影。
「早餐想吃點什麼?有瘦粥、燒麥、包子……」北方人,還是麵食為主。
「三爺在小書房嗎?」
「在的。」
「那我先過去打個招呼。」宋風晚說著就急急往小書房走。
年叔倒是一樂。
這年輕人啊,發展就是快。
之前還一副不樂意的樣子,今天就打聽三爺去向了。
**
小書房的門虛掩著,輕叩兩下,「三爺,能進來嗎?」
「進。」可能長久沒說話的緣故,他的嗓子有點乾燥沉悶。
宋風晚推門而的時候,傅沉仍舊和之前一樣,伏案抄經,老舊留聲機今日放著並未聽過的京劇段子,銅爐青煙,只是他今日居然穿了一襲白衫……
如凜冬白梅,風骨傲然,清瘦仙靈。
之前覺得傅沉適合黑,神斂;此刻卻覺得白又更稱他,仙姿獨絕。
「三爺,其實我有件事想和您說一下……」宋風晚遲疑片刻,還是支吾著開了口。
「嗯?」傅沉挑眉瞥了他一眼。
「就是,我昨天上學,我們班有個人……」
「你說什麼?」傅沉追問,似乎並沒聽清在說什麼。
可能是戲曲聲太大,宋風晚沒敢直接要求他關了,只得靠他近一些,「……其實就是昨晚上,我回家的時候……」
和傅沉提要求,本就沒把握,底氣不足,聲音也提高不起來。
「聽不清。」
「我是想說,我昨天……」
「離近點。」傅沉蹙眉,似乎略有不滿。
宋風晚這會兒胳膊都差點挨著他了。
「三爺,我有件事想和您商量……」
「你說,我聽著。」他傾過來,附耳過去。
聲音著,略顯低沉,耳朵湊過去,差點著宋風晚的邊……
眨了眨眼,瞳孔微,因為他的側臉倏然在眼前放大。
緻到無可挑剔。
「嗯?不是有話和我說,怎麼不繼續了……」
他忽然轉頭。
那一瞬間……
得那麼近,傅沉的呼吸幾乎是著的臉過去的,呼吸糾纏著,曖昧到了極致。
整個世界都彷彿錯了。
三爺,你這樣算計自家媳婦兒是不是不太好。
三爺:我相信昨晚肯定做了個夢。
晚晚:……噩夢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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