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和尚雖說早是有心理準備,可看到向罡天取出的佛牌,還是被嚇到。
數千枚之多,與其他人相較,可以說已經不用點查便能斷定,向罡天當為諸人之冠。
佛陀眼泛金芒,看著向罡天,良久,才是微微點頭:「你師從何人?」
「般苦!」向罡天朗聲說道,將般苦的佛牌也是給取出來。
「般苦!嗯,你可願意剃度出家為僧?若你願意,本座可做主,賜你佛子份,拜佛主如來門下修行。或許,下一代如來便是你!」
佛陀聲音洪亮,可讓在場的諸僧都聽的明白。而聽著他的話,眾人自然是對向罡天投來羨慕的目。為佛子,這絕對是一步登天。不過,向罡天可不為此言語所,朗聲道:「佛陀,如我不願意削髮為僧,又當如何?」
「不為僧,自然不能為佛子!不是佛子,自然也不能拜佛主座下。不是佛子,所得資源自然也是大不同。你若只為俗家弟子,本座可許你藏經閣觀經一時辰。所以,你可明白?」
明白,佛陀的話是說的極為明白。出不出家,待遇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無法相較。
向罡天看著佛陀,無所畏懼,臉上出邪笑:「看來,佛陀你是在我為僧嘍!很好!此事不公,我要面見佛主如來請他親自斷定。」
此話一出,四周諸僧是又驚又駭。
在這佛陀後,般玄也在!他座下的弟子在小世界中與向罡天相遇的,儘是隕歸墟。此番跟隨佛陀前來,本是想伺機制向罡天。但讓他沒有想到,向罡天會是如此的桀驁不馴,居然敢頂撞佛陀。
聽到此言,般玄眼中異閃,意識到機會來了。
心念暗,掠上前,般玄一臉嚴肅地大喝出聲:「大膽!小小俗家弟子居然敢對佛陀無禮,這是大敬!當鎮千年!」
其他諸人,包括那尊佛陀在,聞言盡都是不說話,對般玄的話,似乎是在默認。
這些人,自是知曉般玄和般苦之間的恩怨,現在,般苦的弟子歸來,表現妖孽,般玄制,於於理,這都是沒有錯的。
當然,在這佛陀心中,也是想借般玄之手讓向罡天明白一些道理。如果就此能讓他願意削髮為僧,這是極好的。
向罡天看著般玄,認識!因為般苦曾將般玄的相貌告知,而且不止一次。雖說般苦與般玄多年未見,但般玄的相貌與般苦所說的相比沒有任何的變化。
一眼認出,並不難的。
向罡天不知道哪些人是般玄的弟子,也不知道是否有殺過他的弟子。想到曾答應般苦的話,心中一,朝般玄招手輕笑:「我認識你,此次來寺也是奉命前來和你算筆帳,本想此事之後再找你,但既然你現在迫不及待地冒出來,好,那就此解決吧!般玄尊者,你可敢與我一戰?」
「就你?阿彌陀佛!」般玄合什:「本座乃是羅漢尊者,與你手有失份。不過你目無尊長,的確是該打!」
「說來說去,不過是在給自己找個借口罷了!尊者,廢話說,還是先接我一拳。」向罡天懶得與他多說,這地方怎麼說也是萬佛寺,萬一有人出來阻撓,自己豈不是白白地錯過機會。
要戰,就要速戰速決。
要殺,自然得是一擊必殺!
向罡天朗聲說著,右手握拳朝著般玄衝出。
之前,在鏡相中早已經見識過向罡天的劍道之威。以枯枝為劍,殺人不用第二招。
說實話,面對向罡天,般玄也有些心虛。現在見他用拳不用劍,心中不由地暗喜,也顧不得什麼以大欺小的話,揚手化掌,拍落。
掌勁衝出,凝聚一丈許大小的金手掌,轟落。隨掌而顯,梵音妙唱,如同萬佛同臨一般。這一掌,自是玄妙,乃是萬佛寺的強大神通——降魔掌!
眾僧驚嘆,修此的人不,但能有此威能卻是見。
不過,在看到向罡天出拳后,眾人震驚,心中竟是生出難以相信的念頭。只因為,向罡天這一拳實在是……
拳頭雷霆滾滾,一條條三丈長的青龍從其拳頭衝出,在眾人的注視下,竟是生出九九八十一條!
一條條青龍奔涌轟在金掌上,只三道龍影,便是貫穿金掌,破了般玄的降魔掌。剩下諸龍,去勢更疾,有如龍歸四海,沖般玄的。
從口,從後背出。
噗嗤!般玄張,噴如箭。中,臟腑碎片無數!
而後,在諸龍影的撞擊下,他的口終是被穿。再然後,整個人被轟碎,青煙滾滾,化灰燼從空中飄落下。
說來是慢,實則這一切發生的是快迅無比!讓旁邊的佛陀都來不及出手相救。
眾人驚愕!
傻了眼!
般玄,可是踏三十品的鍊氣士,在萬佛寺中也算得上是有名的強者。現在,卻是被個一品鍊氣士一拳轟殺。試想,場中諸僧誰能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
佛陀驚愕之餘,臉大變,雙眼圓睜,盯著向罡天道:「佛門清凈地,你怎能有如此重的戾氣?來人,鎮!」
「哈哈……哈哈哈……」向罡天聽著,騰空而起,直視佛陀:「這就是戾氣嗎?在此前不久在你們的允許下我尚是殺了數千僧人,你們可曾說我戾氣太重?反是想勸我剃度為佛子。現在,殺他一人卻說我戾氣太重?世間的是是非非儘是由你們來說嗎?就因為你們強?好,佛陀,你可敢接我一劍?」
這話,著實是太過膽大!眾僧聽的目瞪口呆!心中已經是沒有言語用來形容向罡天。萬佛寺立寺無盡歲月,可敢挑釁佛陀的僧人絕對是僅此一人。
佛陀眸子顯怒意,盯著向罡天搖頭:「你究竟是何人?」
「般苦弟子,法號無天!」
「無法無天!」
「錯,佛陀你應該說無天無法!」
「很好,阿彌陀佛!那本座接你的挑戰,你敗,本座則將你的聖魂鎮於本寺地底深,永世不得超生。」
「好,佛陀你若敗,我就送你歸墟!」向罡天一點都不在乎,佛陀的威脅只當兒戲!一個三十三品的鍊氣士,縱是再有手段,也是真的構不威脅。
他的話,自是讓佛陀大怒,這般囂張的俗家弟子,實是第一次見。當然,憤怒是憤怒,佛陀可不敢有一丁點的大意。畢竟,般玄所付出的代價足夠讓人警醒。
向罡天翻手取出一柄長劍,遙指佛陀,也不再多說,一劍刺出。
一劍平刺諸神傷!
劍芒,在空中化一道閃電,一道虹!
佛陀看著,只覺眼前芒驚現,寒意已然。
之前,在鏡相中看向罡天用劍,看他刺殺諸僧。在眾人看來,這一刺平緩無奇,為何偏生與他對戰的人躲不掉。佛陀也是如此想的!
但在這一刻,他明白了!這一刺,遠不如自己之前所看到的那麼緩慢。這一刺之快,本就讓人無法反應過來。或許,當快到極致,在世人眼中看來便是慢!
寒意襲,佛陀心中來不及興起抵擋之念,更不要說手。在這一刻他只有一個念頭——歸墟!
不過,事遠非如此簡單。
死一個羅漢尊者,於萬佛寺而言已經是奇恥大辱。倘若再被人當眾殺佛陀,傳揚出去,萬佛寺還有何面立足於世間?
所以,縱佛陀認命,佛主如來也不會同意的。
如是,在此瞬間,在佛陀的前,憑空生出金手掌。雙掌合什,夾住向罡天的劍!隨之,虛空中金燦燦,一尊大佛顯於雲端。
眾僧見著,均是合什行禮,口中大呼:「弟子拜見如來佛主!」
諸僧皆躬,佛陀也不例外,唯有向罡天,提劍凌空,笑瞇瞇地看著空中的那尊大佛。
「藏頭尾,佛主如來,你既然手,那可敢顯真接我一劍?」
說話之聲,轟鳴如雷。
落在諸僧耳中,所有的人表幾乎都是一樣:這人是個瘋子,絕對是個瘋子!居然敢提點佛主,他真不知死字怎麼寫的嗎?
如來佛主,那可是萬佛之主,可以說,世間除了道主,誰敢與之為敵?誰又有資格與他為敵?
可現在,偏偏有人說了,而且這人還只是個一品的鍊氣士。重要的是,此人尚是在萬佛寺當著諸僧的面挑釁如來!
不是瘋子,誰又會做出如此瘋狂的事?
如來不開口,只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不過,眾人看的出,如來不會接這挑戰。
以佛主份迎戰一個俗家弟子,勝了,是為勝之不武。萬一敗了呢?哪更是難堪至極!萬佛寺的面子毀於一旦,佛主之位怕也是要易主。
百害而無一利,試想,如來只要不傻子白癡,又怎麼會答應這樣的挑戰呢?
看到如來出笑容,向罡天猜到他的心思,朗聲再開口:「如來,你不回答?是自恃份不屑與我一戰?還是說你怕輸給我,因此不敢一戰?」
「你——斷非我佛門弟子,既然要與本座一戰,何不先報上名來?本座掌下,不度藏名之輩!」
「我也正有此意!」向罡天應著,在如來出手的瞬間,已經是聖念鎖定他的行蹤。雖說到現在為止尚是未見真,但已經不會像之前那樣擔心見不著他。所以,現在也不必再瞞自己的份。
「我乃是太元門當代門主向罡天!」
「原來是向道友!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空中的佛像隨著這聲音化一道虹落下,在離向罡天不遠之,化一白袍僧人。
見著這僧人出現,下方所有的和尚都再次跪拜於地!顯然,這白袍僧人,便是當代佛主如來。
雖說,太元門早已經毀滅多年。但是向罡天所表出的戰力已經足夠讓如來正眼相待,當他是平起平坐之輩,才是以『道友』相稱。
在如來心裡,顯然是將向罡天這個太元門的門主當與他相等的存在。
「好說好說,佛主現在知道我是誰,那也應該明白本尊來此的真正意圖了吧?」
「道友是執意要與本座一戰?只因為太元門之故?如此說來,道友是想重建太元門嗎?此事怕是難能讓道友如願啊!縱是本座同意,道門之主延鶴道友也是不會同意的。當年的太元門,鼎盛之時以一門之力尚不敵我佛道二教,現在單憑向道友一人之力,可行?不如道友留在我萬佛寺,至此皈依佛門,本座願以寺中第一佛陀之位相待,道友在寺中的地位只在本座之下,乃諸佛之上。」
「是嗎?佛主這番話說的是好聽,但在本尊聽來卻是如同放屁,且是臭不可聞。如來,你可知道,太元門只是其一個原因!本尊來此,尚有第二個原因?」
「是嗎?如此,本座倒要洗耳恭聽,聽聽道友是如何說的了!」
「好,那你就給本尊仔細地聽好嘍!泗洲之地,乃本尊一力奪之,佛主你指使符商母子奪我泗洲,殺我屬下,這帳,得算!」
「原來如此!本座明白了!看來無意之中本座是壞了道友的大計!不過,這也是天意使然。如若本座所料未錯,道友是想借泗洲之地復興太元門,但天意使然,讓本座先一步毀了道友的布局。太元門當滅,天意。道友若是再執意下去,怕是天都容不下你。阿彌陀佛,到那時,道友你會死的!」
「佛主,你的話,當真是如之前那般臭不可聞!我輩修行,行的便是逆天之道。天要毀我太元門,那本尊便毀了這天。佛阻我,我殺佛。道阻我,我屠道!」
「阿彌陀佛,向道友,你還真是冥頑不靈啊!也罷,我佛慈悲,本座恤天意,便順天而為,送道友歸墟,還世間一個太平!」
如來雖說一直是語氣平靜地和向罡天說著,但實際上殺意早起。
話聲落地,他已然出手。
手掌,天地異像生!
萬佛寺,諸塔諸殿,甚至整個佛域,所有的佛像在這一刻像是都活過來一樣,散發出一道黃氣,朝如來的手掌而來。瞬息之間,如來的手掌上附著一層黃氣,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