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六斤被這男子的話弄得云里霧里,朝著他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抓我?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你!”
中年男子緩緩走近他說道:“不認識不要,以后認識就行了,等明日之后你就是我的乘龍快婿。”
譚六斤震驚不已,突然想起來方才這些小廝都他姑爺,看來這位是想把他抓起來親?
他想到此更加疑了,冷聲道:“這位老爺,你瞧著也像是大戶人家的老爺,想要什麼乘龍快婿沒有,沒必要把一個從未見過的男子扣在這里吧?”
中年男子半瞇著雙眸,帶著笑說道:“我挑了這麼久的婿,最喜歡的還是你,不僅識得字,還長得一表人才。”
譚六斤的樣貌在京城都是位列前茅,在這湖州府自然是有。
柳老爺一路盯著路過的行人,第一眼就相中了他。
譚六斤聽著他的話,覺得稽得很,正說道:“這婚約大事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妁之言,你把我扣留在這里當婿,怕是不合規矩,我家人可還都不知道此事。”
柳老爺笑瞇瞇道:“無事,不知道正好。”
譚六斤沉著臉,繼續道:“這位老爺,你抓我來的時候,可知道我是什麼人?”
柳老爺笑道:“不就是進京趕考的書生嗎?難不你還是皇親國戚不?”
譚六斤眉尾一揚說道:“沒錯,我就是皇親國戚。”
柳老爺被他的話逗笑了,“還皇親國戚,你瞧你一路上帶著的那幾個寒酸的小廝,別說是皇親國戚,我瞧你連家公子都不是。”
譚六斤冷下聲音緩緩道:“這位老爺,我姓譚,家中大哥是大名鼎鼎的譚大將軍,家中三哥正是咱們大魏的端王殿下,我妹妹是端王殿下未過門的王妃,你說我是不是皇親國戚?”
柳老爺一聽他這麼說,臉都綠了。
他不過是路上隨便抓的一個書生,怎麼就抓到譚家人了。
譚六斤見著他在出神,緩和面說道:“老爺,我給你個機會,現在給我吃解藥,把我放了,我就讓端王殿下饒了你。”
柳老爺聽后,微微低著頭看著他,沉默了片刻說道:“我既然把你抓來了,那就不能就這麼把你放了,你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府里,等著明日大婚吧。”
他說罷,朝一旁的小廝使了眼。
小廝連忙抓著譚六斤,將他丟進了屋里。
隨著房門砰的一聲被關上,柳老爺這才離開。
柳老爺走之后,譚六斤漸漸老實下來,待到了深夜,他坐在門口朝門外守著的小廝問道:“這個小兄弟,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
小廝聽到聲音,連忙道:“姑爺,你就別再逃了,老爺是不會放你走的。”
譚六斤收了方才冷冰冰的語調,緩和語氣說道:“不,我不逃走,我就想問問你,你們家老爺怎麼執意要讓我做上門婿?”
小廝頓了一下回道:“姑爺,這是因為我們家老爺十分疼我們家小姐。”
譚六斤正道:“既然是疼你們家小姐,那為什麼要隨便找個男人讓嫁了呢?”
這個小廝并不牢靠,被譚六斤這樣問著,最后終于說了實話,“姑爺,其實,我們家小姐早就.......”
“早就什麼?”譚六斤追著問道。
小廝朝后看了一眼回道:“我們家小姐早就病逝了,但是老爺就只有這麼一個兒,他放不下小姐,就把小姐的尸繼續養在府里,然后四給尋郎君。”
“姑爺不是老爺第一個帶回府里來的,但是明日大婚之后,應該是最后一個。”
譚六斤聽了他的話,詫異不已,本以為這柳家小姐頂多是長相丑陋,所以才會被柳老爺這樣著親,沒想到居然就是個死人。
也就是說,他明天要和一個死人親。
小廝越說越上癮,又繼續道:“之前也來了幾個姑爺,但是知道小姐早就病逝后,就都跑了,老爺一氣之下把他們全部抓回來剁掉手腳丟進了豬圈里。”
譚六斤聽得背脊發涼,心開始瘋狂跳著,好似自己也要被剁掉手腳一般。
小廝長嘆一口氣,說道:“所以姑爺,你還是別逃了,娶我們家小姐,總比待在豬圈里好。”
譚六斤十分認同這句話,不過他就算不想去喂豬,但是也不想娶一個死人。
再三思量之后,他朝小廝問道:“明日婚宴會有賓客來嗎?”
小廝點頭道:“當然會有賓客來,我們家老爺在湖州府可是有名的富商。”
譚六斤心中頓時竊喜不已,腦海里已經思量起來了明日出逃時的計劃。
翌日。
柳府十分熱鬧,噼里啪啦都是竹的聲響。
譚六斤一晚上沒睡,天還沒亮就被幾個小廝抓著換了一紅的喜服。
譚六斤雖然才剛剛十五,但是量比一般男子要高,穿著這件大紅的喜服,襯得他皮更加白皙,一看看去,神俊朗,宇軒昂,是個難得的俊俏年。
一旁好幾個端著東西進屋的小丫鬟都差點看花了眼。
“瞧咱們姑爺長得可真俊俏。”
“是啊,比那畫中的人都要好看。”
“不過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
們小聲嘀咕著,譚六斤都聽進了耳朵里。
很快他被一眾小廝擁著來到了前院。
此時,前院里賓客已經來了不。
其中就有一位姓吳的員外。
吳員外邊還站著一位老婦人。
老婦人瞧著子單薄,不像是常年窩在后院的貴夫人。
譚六斤當時一眼就瞧見了。
老婦人覺到了他的目,也抬頭朝他看去,也不知道為什麼,見著譚六斤那張臉,總覺得有些眼,好像在哪里見過。
連忙朝邊的老伴問道:“老爺,這柳府的新姑爺是哪個府上的爺?”
吳員外對柳家的事并不清楚,但是見著自己的夫人在問,立馬朝旁的小丫鬟問道:“你家姑爺是哪個府上的?”
小丫鬟搖搖頭,閉著,什麼都沒說。
老婦人腦海里突然閃過的小七月那張臉,猛地一驚道:“這位新姑爺長得好像我以前一位恩人。”
吳員外連忙朝問道:“什麼恩人?”
老婦人回道:“就是去年村里鬧災荒的時候,給了我水和餅的小姑娘,這小姑娘好像是姓譚。”
吳員外以前是跟在吳大將軍的,自然認識譚一兩。
他連忙說道:“譚家?哪個譚家?不會是封平村的譚家吧?”
老婦人連連點頭道:“沒錯,正是。”
吳員外抬頭朝正準備拜堂的譚六斤看去,眉頭微微皺著,“這譚家的公子親,譚一兩不可能不會來,這門親事有問題......”
老婦人也跟著朝四周看了看,“怎麼也沒見著那小姑娘?難不是我認錯了?”
就在困不已的時候。
一名穿著紅嫁的子蓋著蓋頭在一眾丫鬟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譚六斤小小意外了一下,這柳家小姐不是過世了嗎?
見著他在疑,一旁的小廝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姑爺,這位是我們家小姐的表妹,特地來代替我們家小姐與你拜堂,你不要覺得奇怪,就把當做我們家小姐就行了。”
譚六斤聽完這句話,看著跟前穿著紅嫁的子,心里不由得發。
隨著司儀的一聲喊,院子里竹聲也跟著響了起來。
老婦人被這鞭炮聲嚇了一跳,連忙拉著老伴的手。
吳員外被拽著,目又重新落到譚六斤上。
他發覺這個小爺和譚一兩的確長得有些像,就是手腳看著沒那麼利索。
譚六斤直著子本就不愿意夫妻對拜。
一旁的小廝挽著他的手,著他的腰按了按。
這一幕正巧都被吳員外看在了眼里,他猛地站起,大聲呵斥道:“先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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