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這邊的心裡林崢是無從得知的。
但是這賈珠握著椅背的手卻跟著握了幾分。
已經練出了初級端方臉的他心中憋著氣,臉上卻未曾出半分,當他正準備開口再教訓這小表弟幾句,讓他莫要人前炫耀太過的時候,門外的一管事就在門口通報了。
「吉時到了,請諸位老爺,爺,前去觀禮。」
客人們已經讓到了院子,眷張羅的差不多了,這一家之中的男人們,盡可以前去了。
這一下子被打斷了的賈珠,可真就是不上不下了。
作為一個自認為是這個家中唯一的君子端方的人,他也只能勉力笑笑,在一旁小廝的攙扶中站起來,隨著早就跑的沒影的賈璉的方向,到招待諸位來客的大廳之中。
索,這位一出生就帶著點奇異環的小弟並不曾在洗三宴上再鬧出什麼幺蛾子。
大家順順利利的觀禮完畢,看著那哭的中氣十足的小兒被抱走之後,才有功夫與自家的或是夫君亦或是兄弟父輩們相聚。
在這群人剛離開賈府的大門之時,這賈家寶玉的由來就已經傳播到了世家大族的耳中。
這是一個大家更容易接的版本,不出一個時辰,有關於這件事兒的真實的反饋就送到了當今天子的案前。
這位司徒家的壯派看著這黑封的摺子,出了一種奇怪的有關於輕蔑的表。
只是一瞬,隨後就將這摺子扔到了手邊一只有一個投口的封的箱子之中。
不再像前幾日那般,日日盯著這個事了。
帝王將這件事暫時按下,但是那賓客散去的賈府之中,風波仍未曾停歇。
待到史老太君命人將滯留在賈府之中的最後一家客人林家的夫人也是自己的小兒送走了之後,就拄著自己的獅頭杖藜,朝著後的太師椅上一靠,讓這繃的弦兒鬆散一番。
這屋子靜悄悄的,最得史老太君心的賴嬤嬤,在此時也不敢置喙一聲。
待到史老太君覺得略緩過來的時候,才將眼睛睜開了一條,說了一句是似而非的話語。
「據說老二家的通房裡有個姓趙的丫頭已經有了幾個月的孕了?」
聽到史老太君如此問,這位賴家的才敢上一步,用稍顯輕鬆的語氣回了一句:「是個聰明的,怕是已經過了三個月了,卻還將上邊那位瞞的死死的。」
「畢竟,二老爺家的,還不曾有人得幸生下個一男半的。」
其實不是沒有旁的通房懷過孕,想當初最得寵的周姨娘那裡,可是比王夫人要懷的早呢。
到了最後又怎樣呢?
周姨娘沒生下來,甚至是以後都生不了了,愣生生的給磋磨了現在這麼一個與世無爭的人兒。
這哪真是與世無爭啊,那是心如死灰了啊。
若說這王夫人的眼界是差了一些,可這些后宅人的手段,著實有了些四大家的風範了。
若是老祖宗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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