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益從震驚中回過神后,大聲讓下人準備馬車,把張唐卿送回家。
十二首,六張紙,鋪滿了布幔子。
有人驚嘆道:“李白斗酒詩百篇,唐卿千杯詞五雙。”
五雙說的是張唐卿寫了十首詞,又通無雙,可謂一語雙關。
王益激的無以復加,張唐卿在作詞之前寫的那幾句話,肯定會讓王家的名聲再次大增,這是王家賞梅文會誕生了詠梅十二首啊。
王益著胡須說道:“生子當如張唐卿。”
“難道他是文曲星下凡?”,有士子嘟囔道。
王益說道:“即是文曲星下凡,也是我大宋之文豪。”
王益說張唐卿是大宋文豪,這代表著當今王相公家對他的評價,不可謂不高。
王聽到酒梅酸,恰稱人懷抱這兩句時,臉沒來由的紅了起來,恰稱人懷抱,他是不是說剛才抱我的覺很好很?
王再次了自己的屁,一的覺傳了過來。
“王兄,能不能把這一張贈送給我?”,有士子指著第二張問道。
第一張不合適,因為有張唐卿寫的序言,只能留在王家。
但第二張到第六章沒問題,只有詩詞,沒有序或者拔之類的,適合其他人收藏。
王益嘿嘿冷笑幾聲,“能讓爾等抄錄已經不錯了,給各位半個時辰時間,王家要閉門謝客了。”
眾人無奈,只能用王家提供的紙筆趕抄錄。
至于眾人所做的詠梅,誰還關注?
王夫人看著王的花癡模樣,微微嘆了口氣,又看了看老太太,更是搖頭嘆息。
老太太聽到兒媳婦嘆氣,問道:“媳婦,是不是覺得張唐卿乃是良配?”
王夫人憾的說道:“兩人年齡相仿,一個才高八斗,一個閉月花,簡直是郎才貌。”
“你當老不可惜?當年有人告訴過老,說林家子不好,我沒當回事,現在來看,卻是害了兒。”
“母親,報恩真的就這麼重要?非得用兒一輩子的幸福做砝碼?”
“木已舟,如之奈何?”
“解除婚約即可啊。”
“虧你想的出,曾兒在朝為相,如果我們主解除婚約,曾兒會遭到士林的取笑,唯一的辦法就是林家主提出退婚。”
王夫人無奈,一邊是丈夫的名聲,一邊是兒一輩子的幸福。
知道,以林岳的子,不得用這份婚約栓住兩家的關系,只有這樣,他才能和當朝相公家扯上關系,無論在哪,都能被以禮相待。
張唐卿被人抬回家后,王蓉看著不省人事的張唐卿,心疼的很,洗了塊熱巾,給張唐卿細細的洗了,才給張唐卿蓋上被子。
張唐卿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被尿憋醒,才著發脹的腦袋準備起床。
只聽到蘭子驚喜的喊道:“蓉姐姐,我哥哥起來了。”
蘭子一下跳到張唐卿的床上,坐在張唐卿的肚子上說道:“哥哥,都要吃中午飯了,你才起床,小懶豬一個。”
翠兒羨慕的看著兄妹兩個打鬧,也有哥哥,但可不敢和哥哥這麼親。
“快起來,哥哥要起床了。”
蘭子做了個鬼臉,跳下床,拉著翠兒跑了出去。
放了一通水,渾舒服了很多,正好王蓉端來了熱乎乎的小米粥。
“爺,喝點粥暖暖胃。”
張唐卿確實了,端起粥就往里倒。
“門口來了不人,指名要見爺。”
張唐卿估計是昨天詩詞十二首引來的麻煩,自家的住址總歸是沒法保。
“都是有誰?”
王蓉看了看手里拿的名刺,說道:“一個趙謙的,請爺晚上過府飲宴。”
張唐卿想了會說道:“回復趙府的人,待我爹爹回來后,我和爹爹去府上拜訪,晚上實在是不方便。”
“怡紅院的杜小蝶請公子前往一敘。”
一聽怡紅院就知道是什麼地方,目前張唐卿風頭正盛,很多姑娘肯定希能借助張唐卿增加一下價,不過張唐卿不打算去,太臟了,家里有干凈的,為何要去青樓?
“以后凡是類似的請柬,一律不接。”
王蓉搞不懂張唐卿的為何拒絕和青樓姑娘來往,在宋人看來,青樓名乃是文人墨客最喜歡追求的事務之一,青樓也是是士子最重要的際場合之一,士人認為青樓論道乃是雅事,為何爺不喜?
“是,以后青樓會館的名刺不接,一會我和我爹說一聲。”
“還有什麼?”
“知青州府事潘田潘大人請您于臘月二十三參加青州府封印儀式。”
這是地方大佬的邀請,不去不合適,不過,潘田也就干到明年下半年了,估計會從知府任上致仕,下一任知青州府乃是歷史上的名人,韓琦。
韓琦在來年的春闈中中舉后,先在開封府歷練半年,隨即外放為權知青州府,可見中了進士后的升遷速度多快。
“保證參加。”
“周記糧店的周禮邀請爺參加東城青年文會。”
“不去,跟周家人說,隨時歡迎周禮過來玩。”
“左鄰右舍前來道賀喬遷之喜,放下了禮就離開了。”
“明日午間,請街坊鄰居們到咱家喝酒,你和你娘準備一下食材,明日我親自下廚。”
左鄰右舍的關系相當重要,重要到比族里的關系還要重要,因為左鄰右舍關系好不好,是這個人名聲的基礎。
“好的,青州恒昌當鋪請爺做一幅楹聯,潤筆兩百貫。”
“婉拒。”
“益都縣義莊請爺題寫楹聯,為客死他鄉之人祈福。”
義莊,乃是宋朝特有的善舉,很多無家可歸之人或者客死在益都縣的人,無人收殮尸骨,一般都是義莊的人免費收殮,并安放在義莊之,等其家人領走棺槨,如果過段時間無人領取,義莊也會幫忙土為安。
義莊非常人化。
雖然和死人沾上關系不吉利,但對自己的名聲非常有利。
張唐卿前世參加過好幾次葬禮,他記得在葬禮上有一副楹聯非常切義莊,不過需要修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