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昊對古董的認識不多,沒多想,點頭表示盡管收,留下一些錢,他打算告辭離開。
不過臨走前,楚昊旁敲側擊問出了心里的疑問:
“大爺,您跟隔壁的貝爺是有什麼過節,這街頭巷尾的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要不我出面幫您和那邊調解下.....”
一聽到貝爺,朱老頭的老臉頓時黑了,呸道:
“調解個瘠薄!這條街上的四合院打原先都是我老朱家的,滿四九城誰不知道,當時我父親修建的時候,請的匠人師傅可是宮里出來的,誰我老朱家財大氣,大清快嗝屁了,狗貝勒他爹窮得快揭不開鍋了,想跟我爹做買賣,我爹嫌棄他一個沒權沒勢的貝勒,沒搭理他,得罪了這孫子,偏偏民國那會兒,軍閥混戰,趙家那個狗ri的當個什麼副,跟破落狗貝勒他爹勾搭在一起,狗貝勒他爹挾私報復,慫恿趙家那個副奪了我家的家產.....”
“我一氣之下才決定棄文從軍,半道上被人出賣,稀里糊涂進了國軍,后來又被挾持地退到了寶島,沒想到這麼一去,差點再也見不到淑云了,再后來改革開放后,趙家的后人和老貝勒我找了上頭很多次,說明那條街的四合院都是我朱家的財產,被趙家霸占了而已,要求返還,結果最后還是返給了趙家,艸特麼的,要是放在你的上,你能咽的下這口鳥氣和解??”
這場恩怨牽扯得太深了,涉及到了民國豪門貴族恩怨,楚昊沒打算幫著和解,可這麼聽完之后,他覺得這兩撥人別以后打起來了。
打起來事小,要是朱老頭怒急攻心,直接隨手抓著古董寶貝扔過去,那場面太,楚昊想想就覺得心痛到無法呼吸。
尤其雙方是鄰居,只隔著一堵墻,扔東西互砸的場面完全不是幻想。
至于貝爺和王三喜兩人是好是壞,他不去評價,三萬塊拿下六套毗鄰紫城的四合院,不能說超所值,只能說是賺麻了.....
不過眼下,楚昊還真是沒有好辦法阻止雙方掐架,這麼多年的恩怨糾葛,不是幾句話能化解的。
告別老兩口,他和沈傲雪分道揚鑣,沈傲雪要去購置一些家生活用品,楚昊則敲響了隔壁貝爺的四合院大門。
王三喜老爺子開的門,面看著不善,顯然對楚昊接納朱老頭這事很不滿。
楚昊笑呵呵的假裝沒看見,委婉表示自己還想多買幾套四合院,問王三喜他們手里還有幾套四合院,他打算一口氣全買下來,價格可以比之前的高一些。
不用請示貝爺定奪,王三喜就不耐煩地擺擺手,冷笑道:
“小子,別拐彎了,你是想讓我們幾個滾出這條街吧,好讓姓朱的住的舒坦,姓朱的給你什麼好了,你小子這麼沒骨氣,不過你要是想買,也不是不可以.....”
他豎起兩手指,淡淡道:
“兩百萬一套,帶上這條街的兩套,還有隔壁街上的三套,一共一千萬,你買不買,買的話現在付個兩百萬押金.....”
王三喜老爺子明擺著就是不想賣,故意揶揄楚昊,這個價格,幾乎是天價了。
“嘭”地關門,楚昊搖搖頭,他想花錢讓貝爺等人搬走的想法破滅了。
這幫子封建老民最是難伺候,或許是祖上曾經大富大貴過,想用金錢擺平恰恰是最難的。
楚昊了輛三車,隨后去了趟人民公園,還有不到一周的時間,他就要開學了,手上的一些事需要妥善安排下。
幾日不見,公園擺攤的人流量已經不復之前的恐怖,其他的攤位眼饞楚昊的賺錢,不惜本地有樣學樣,功分流走了大部分人流量。
加上公園外面也有不擺攤的,現在扔球贏錢的游戲遍地開花,這種夾雜著賭博味道的另類游戲,著實吸人眼球。
收大幅度下在楚昊的預料之,現在他已經不需要完全依靠擺攤獲取收了,等沈傲雪那邊的全國代理商齊聚燕京,就是他這個最大的中間商收割的時候了。
楚昊不在意這點蚊子,不代表窮了八輩祖宗的張大爺不稀罕。
這些天張大爺是每日的50塊日薪,和額外的加班補助,就已經嘗到了甜頭。
老伴和家里的幾個子,以及一眾孫子孫,幾乎頓頓都能吃上了。
哪怕楚昊的地攤收下得厲害,在他眼里,那也比賣球個冰強太多了,他現在只希,能一直擺攤下去,擺他個天荒地老。
張大爺甚至帶著小孫子過來,一起幫他看攤子。
見張大爺有這個心思,想到最開始是這個熱心腸的老大爺帶自己找的冰廠,陪自己大熱天的到公園里擺攤。
楚昊笑笑,說出了自己的打算,這個攤位以后就給張大爺打理了,收都是張大爺的,相當于將攤位白送給了老大爺。
畢竟楚昊天當著甩手掌柜,這個攤位本并沒有什麼含金量和本,張大爺要是有心,完全可以自己搭一個。
張大爺明顯有些發愣,半晌連連擺手,表示這是楚昊一手做起來的攤位,他怎麼能平白無故地拿走。
張大爺的反應在楚昊的預料之,兩人最后一通商量后,張大爺這才勉強同意。
攤子還是楚昊的,他幫著看管,收對半分,這是張大爺死活都堅持的。
在樸實認死理的張大爺看來,要不是楚昊帶著他老頭子發財,他估計現在還汗流浹背地,滿燕京大街小巷地苦哈哈賣冰。
這份人,他一直記在心里,雖然窮慣窮怕了,但他秉承著吃水不忘挖井人的老理。
這種執拗樸實的想法,哪怕在80年代,也是比較罕見的。
事實上,如果張大爺沒任何猶豫直接答應了,楚昊心里多還是有些失,畢竟張大爺是他重生后剝削的第一個打工人,緣分放在那里。
不過張大爺選擇了不一樣的路線,楚昊覺著,以后可以帶著祖輩窮了至八輩子的大爺改改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