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按道理來講,他不至於這樣。
到店裏吃東西,覺得不好吃,那走就完了,下回不再來就是。可現如今不同,現如今的這些權貴子弟們,你要是一個伺候不好,說不定砸店都有可能,所以堂頭害怕了。www.x33xs.com
韓楓又嚐了一口鴨子,其實還好吃的,至比後世在這家店吃的鴨子覺正宗多了。
“誰說我要發脾氣?行了,趕把你們掌櫃的來,我有事要問他。”
堂頭苦著臉下樓,把事給掌櫃一說,掌櫃的也苦著臉。
“看來,這是遇到吃主了,還是個大爺,怎麽樣,我就說用那破東西烤鴨子,不行吧!要不是東家他......”
“哎呦我的二櫃,說這些還有什麽用?趕上去給您賠禮道歉的,一個弄不好,在店裏鬧起來,那人可就丟大了!萬一咋了咱們這店,哭都沒地方哭去!”
砸店的事在津衛時有發生,那些公子哥兒,要是以為自己被糊弄了,一個不開心就會鬧事甚至砸店,人家還理直氣壯的,“我要不教訓教訓你們,你們當我沒吃過見過呢!”
在京城卻發生的不多,但也架不住二人心裏害怕。
而之所以堂頭這掌櫃的二櫃,是因為老掌櫃還健在,雖然如今這掌櫃的已經掌管生意,但畢竟是老掌櫃家的買賣,為了尊敬,一直讓別人稱自己為二櫃。
二人正著急呢,裏間卻轉出來一位老頭兒,佝僂著子,還不時咳嗽,一咳嗽起來,跟拉風箱似的,一副風燭殘年的樣子。
“子西,你們不好好伺候客人,在這嘀咕什麽呢?”
二櫃劉子西不敢把事真相告訴老掌櫃,說道:“老掌櫃,沒什麽,我們正商量進鴨子的事兒呢。”
老掌櫃點點頭,“這鴨子,一定要用京西玉泉山的小白眼鴨,不然啊,就毀了咱們的招牌。”
劉子西苦著臉答應。
老頭久經生意場,人老,看出不對來,“你們倆,給我打馬虎眼,說!到底怎麽了!”
劉子西正不知道怎麽回答,後廚來了一個夥計,端著一個大簸箕,“二櫃,二櫃,羅師傅生氣了,說再燒這些殼東西,他就不幹了,知道的說是柴火不行,不知道的,要罵他手藝不好了!”
劉子西拚命打眼,但還是沒攔住這夥計一下把這話抖摟出來。
夥計抬頭一看,老掌櫃也在,知道自己闖了禍了,要是氣到了老掌櫃子,那可就是罪過了,低著頭就要往回走。
“站住,過來!”
夥計腳步一停,隻得慢慢的挪過來。
老掌櫃的手抖著,抓了一把簸箕裏的瓜子殼花生殼,手不斷抖,質問道:“這,這是誰讓你們這麽幹的!”
見沒人答話,“子西!你說!我老周家待你不薄,讓你當掌櫃,你就這麽幹!”
劉子西眼裏含著淚,“老掌櫃,我也不想這樣啊,可都是東家要求買的,我不敢不聽啊,咱們,咱們賬上已經沒錢了,東家前前後後支了三千多兩,還說以後這小白眼鴨子也不用了,都用湖鴨。”
老掌櫃聞言,頓時劇烈咳嗽起來,幾人連忙上前給他捶背。
“咳咳咳,咳咳,逆子!逆子!”
原來這周東,染了一紈絝習,整日裏不是捧戲子,就是逛堂子,還要麵子,到哪是必請客,周圍一群狐朋狗友就捧著他,唆使著他花錢。
老掌櫃又堂頭,“常貴,我問你,難道就沒有客人吃出來?”
常規低頭小聲道:“有,剛才樓上還有一位貴客呢。”
老掌櫃更氣了,“招牌啊招牌!都讓這個逆子給砸了!”
讓老掌櫃更淒涼的是,他還活著,這逆子就敢這樣,要是他死了呢?
他可就這麽一個兒子,要是放任他這麽造下去,以後他歸西了,這逆子吃什麽,喝什麽?
“常貴,扶我上樓,我親自給這位貴客賠不是。”
劉子西連忙攔著,“老掌櫃,您還是回去歇著吧,我去就行,我一定好好給人家賠不是。”
老掌櫃卻很執拗,堅持要上去,幾人沒辦法,隻好扶著他。
韓楓正吃著呢,發現進來一老頭兒,一進門就拱手:“這位爺,真是對不住您了,小店招待不周,都是小店的不是,已經吩咐下去,用果木重新烤鴨子,還麻煩您稍等一會兒,烤好了第一個給您端上來。”
說著,就要鞠一躬。
韓楓哪肯老人家的禮,連忙起離席避開,上前虛扶,“老人家,您不必這樣,我就是好奇一問,其實我也沒怎麽吃出來。”
老頭巍巍的坐下,歎了一口氣,“讓客人見笑了。”老掌櫃見了韓楓那穿著打扮,通做派,不由得了心思。
韓楓接過夥計遞過來的手巾把手,隨意問道:“老人家,您這飯莊子,沒錢了?”
老掌櫃老臉一紅,聽他這樣問,心裏卻是有了打算,揮揮手讓劉子西跟常貴下去。
“不滿爺說,我有一逆子,走鬥狗,不務正業,卻是連累了我這生意,如若不然,也不會淪落到燒花生殼的地步。”
韓楓對這種老店很有結,不由說道:“老掌櫃,這店是好,可門臉太舊,裏頭不夠敞亮,長此以往,怕是幹不過對家。”
正這樣說著,突然聽到係統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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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楓大喜過,這個獎勵還真有用,畢竟以後是要涉足商海的。
老掌櫃一拱手道:“爺,不瞞您說,指我那逆子來經營小店,是不可能了,老頭子我一旦故去,恐怕他連生計都問題。”
韓楓說道:“既然如此,那賣給我怎麽樣?這賣的錢,您可以存到銀行裏,指定每年令公子可以支取多,也讓他有個細水長流的進項不是。”
其實老掌櫃本來就有此意,這個念頭剛剛在樓下的時候就已經冒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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