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下。

臉上火辣辣的疼，眼前模糊一片，他聽見喊那個年的名字：“陸決！”

第31章

陸決快氣瘋了。

遠遠看見被住下頜的一幕，他渾的瞬間冰涼,骨裏都是森森寒意。

接著就是本無法克製的怒火。

即使換作平時,夏衍也本不是陸決的對手。

更不用說現在，年像是被激怒的野，生生擺出了一副拚命的架勢。

抓著夏衍的頭發,他一下一下用力地將對方的頭往地上磕。

作兇狠,沒兩下就見了。

“陸決！”水泥地上跡鮮紅,程溪的瞬間了。

唞地喊他的名字,可他就像沒聽到一樣,眉眼裏都是暴戾，手上作不停。

似乎不把夏衍弄死絕不罷休。

這個念頭出現在腦海裏,一抖。

“你住手！”不能搞出人命來！

跌跌撞撞地撲上去，抱住他的腰,死命往後拖：“陸決！”

先前一直忍著的眼淚瞬間落下，程溪的聲音直發抖：“夠了！別打了！”

他這樣真的會把夏衍活活打死！

陸決不是一個能被輕易攔住的人。

之前在醫院打陸啟明的那次,董和那幾個強力壯的保鏢都沒能攔下他,反而全挨了他的揍。

眼前直發黑,帶著哭腔的聲音微弱地傳到耳朵裏,他著氣,膛上下起伏。

裏全是腥味。

抱住他的手臂纖細瘦弱,綿綿的毫不起作用，隻要稍稍用力就能揮開。

可他卻一下被牢牢錮住。

失去了繼續手的力氣。

鬆開半死不活的夏衍，他轉去看。

被他嚇壞了，眼睛哭得紅腫,整個人都在發抖。小手卻依然死死地攬著他的腰不肯鬆開：“不要......”

他聽不清在說什麽，隻看見的翕，眼淚直往下掉。

那一秒，陸決突然冷靜下來，一顆心像是沉進了幽深的海底，怒火被瞬間撲滅。

隨之而來的是冷冰冰的寒意，隨著流淌到全。

凍得舌尖都麻木。

他手發瘋打人的過程，看到了。

全都看到了。

原本就有心理影，他卻在的眼前，赤..展現出了最暴戾最瘋狂最偏執的一麵。

會覺得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忍著頭翻滾的腥甜，他低頭看。

顯然怕極了，的近在咫尺，沾了淚輕輕著，脆弱得有些可憐。

肯定覺得......他是個無藥可救的垃圾吧。

心裏這麽想著，陸決卻笑了。

他笑得很抑，卻又帶著種自暴自棄的筷。

聽見年低沉的笑聲，程溪不知所措，仰頭去看。

對上他漆黑的眸子。

年眼神幽微。

下一瞬，他俯下.來，狠狠咬上了的。

不同於那次在酒吧裏隔著手的親吻，這一次，年滾燙的在的上，赤.相接。

但他的作一點兒也不溫，暴戾得要命，幾乎要把進自己裏一般。

兇狠而絕。

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嚇傻了，愣愣地任憑他親了好一會兒，程溪才反應過來。

掙紮著去捶他。

他並不鬆手，打他踹他，他反而親得更深更兇。

仿佛這是最後一次接吻。

又委屈又害怕，眼淚斷了線一樣往下掉，他卻不像往常一樣來哄。

隻顧著齧咬的角。

最後哭得幾乎站不住，他才終於肯鬆開。

“對不起。”他沙啞著嗓子。

他不想為陸啟明那樣的人，可他最終還是讓失了。

***

路過的老師和同學了救護車，將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夏衍送去醫院。

他們來得晚，並沒有看見陸決親吻程溪的那一幕。

警察局裏。

程溪紅著眼，愣愣地坐在支隊辦公室中。

“麻煩你了同學。”一個警察推門進來，衝笑笑，“已經沒事兒了，你和陸同學現在就可以回學校。”

陸決承認了毆打夏衍的事實，沒有為自己做半分辯解。

但陸家聲名煊赫，商政兩界通吃。這點事自然能擺得平，加上陸決一年到頭總要惹幾次麻煩，警局裏的人早已經習慣。

做完筆錄就能放人，隻是沒想到這次還多跟來一個小姑娘。

輕聲道了謝，程溪走出辦公室。

陸決正好從另一端的辦公室出來。

目相的瞬間，年不自在地別開眼。

現在應該很厭惡他吧。

畢竟他是一個快把人活活打死的瘋子。

不敢去看臉上究竟是什麽表，他一個人在前麵走。

落後他兩步，沉默地在後麵跟著。

風吹梧桐的葉片。

地上兩道影子一長一短。

“我沒提到你。”走了好一會兒，他幹地說，“你別怕。”

盡管肯定已經快討厭死他，他還是想盡力挽回一下自己在心中糟糕的形象。

後的不說話。

隻有風吹樹葉的窸窣聲。

陸決心裏最後那點微弱的希便沒了。

是啊，他憑什麽要求在見到他那副樣子後還能接他呢。

陸啟明在他眼中是什麽樣，他在眼裏就是什麽樣。

一個隻知道手打人、控製不住脾氣的暴力狂。

“以後我不會去煩你了。”他艱難地開口，聲音幹。

他知道一直都不樂意早上跟他一起上學，是他厚臉皮地守在那兒。

現在徹底厭惡他，他還有什麽臉繼續纏上去。

後的還是不說話。

秋日下午充足，照在上暖暖的。年的心卻一點一點涼下去。那種渾發冷的覺又來了。

連指尖都冰涼。

就在徹底死心的前一秒，他的擺被牽住。

“你......”輕輕抓著襯衫的一角，帶著的鼻音，“在這兒別。”

聲音很輕，被風一吹飄飄渺渺，陸決幾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但他還是一下轉過。

垂著眼睫，臉上還有淚痕，並不抬頭看他，反而鬆開了手。

朝路邊的藥店走去。

兩分鍾後，拎著袋子走回來，見他傻愣愣站在原地，抿了抿：“你手呀。”

他下意識出手。

揍夏衍時頭腦發昏，本控製不住自己，現在一看，才發現手上有不傷。

其中幾還在滲，看上去有些可怖。

沒說話，拆了酒和藥棉，低了頭替他清理傷口。

酒刺激神經，微微的疼。

但陸決顧不上這個。

“你......你沒生我的氣？”他的聲音控製不住地發抖。

不敢相信就這麽原諒了他。

程溪手一頓。

怎麽可能不生他的氣。

都快被他氣死了。

角還在約約的疼，一想到那個近乎掠奪的吻，惱得隻想打死他。

但最讓生氣的不是這件事。

“你有沒有做錯事？”抬頭，一雙眼睛清淩淩地看他。

上午哭得太慘，的眼睛現在還有些紅腫。

陸決看著心疼得要死：“我不該親你。”

親的時候哭得最兇，他心裏也一揪一揪的疼。

可一想到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待在邊，他就忍不住想讓那個吻一直持續下去。

程溪一怔，氣得手捶他：“隻有這一個？”

他確實不該親，但是這個人分不清輕重緩急嗎？⊙思⊙兔⊙網⊙

陸決站著讓捶，卻不肯再吭聲。

“你該不該那麽打夏衍？”隻能自己問。

年梗著脖子：“他欠打。”

誰讓夏衍想要強吻的？

“......”程溪跟他沒法通。

即使他不說，也能猜出來他心裏在想什麽。

那他怎麽不把他自己也打一頓啊！真是快被他氣暈了。

越想越生氣，手去掐他的手臂。

小手用力使勁兒擰，一點都沒心。

手臂被掐得生疼，陸決卻一不。

他知道是真的生氣，讓掐了好久，最後才服：“下次我肯定控製住。”

不會再讓看到他這麽恐怖的樣子。

還有下次？

原本都掐累了，聽到他這麽說，程溪差點沒昏過去。

“你傻呀！”氣壞了，抬頭瞪他，“為一點小事把自己搭進去！”

平時說話都細聲細氣綿綿的，今天頭一次抬高了聲音。

雖然還帶著點兒，但跟以往相比，已經很是憤怒。

陸決眼神微沉。

他想跟說不是這樣的，在他這裏，跟有關的一切都不是小事。

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

哪怕會把他當瘋子、垃圾。一輩子都討厭他。

低頭想解釋，他卻對上泛著水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漉漉的，正委屈而憤怒地盯著他看。

年的心突然了半拍。

不是在嫌棄他。

即使他發瘋手打了人，把按在懷裏親哭了，卻並沒有跟想象中的一樣，把他當避之不及的垃圾。

在關心他。

心口那種酸的脹痛突然消失。

他盯著的，角有些泛紅，顯然是之前被他親的。

正在生悶氣，眼前的年卻低低笑出了聲。

程溪莫名其妙：“你笑什麽呀？”

闖了這麽大的禍，虧他還能笑得出來。

惱火地瞪他，他眼底笑意卻更盛。

手輕輕上的角：“小同學，這可是我初吻。”

第32章

這個流氓！

聽清他在說什麽，程溪眼前一黑。

怎麽搞得好像才是占了便宜的那一個！

憤得要死,偏偏年的指尖還落在邊,氣得手去捶他：“不要說啦！”

角還有點兒疼，他親的時候兇狠，作一點不溫,近乎發瘋一般掠奪。

所有的反抗都徒勞無功,齒間盡是張揚的氣息。

熱烈滾燙,不容半點抗拒。

的臉頰紅了,耳尖也染上薄薄的,眼睛泛著水。

敲在上的小拳頭乎乎的，陸決由著捶,卻又忍不住手了。

跟他想象中的一樣，甜得心口都像裹了糖。

從來沒有這麽喜歡過一個人,他不知道親吻居然是如此讓人沉迷的事。

好到靈魂最深都在栗，恨不得糾纏在一,再也不分開。

一點兒不想回憶起早上被他按在懷裏親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