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涼王庭火彌漫,人群四散,尖聲重重。
幽靜的暗室里,姜玉看著姜曜走來,他那雙手一向不染纖塵,這一次卻沾滿了。
姜曜的手放上了的肩膀,他指尖沿著白皙的鎖骨,往上一點點攀爬。
姜玉眼里水波重重,肩頸被他弄臟,他指尖的水順著脖頸滾下,過雪白的,最終沒在單薄羅里。
輕輕喚了他一聲“皇兄”,卻得不到他一點回應。
他握著的脖頸,像是在借著的,拭自己手上的跡。
姜玉低下頭,去看自己上的,被姜曜握住下,迫著抬起頭,看向他。
帷帳的燈影籠罩在他臉上,男人鬢若刀裁,面如玉,眉宇帶著幾分矜持倨傲。
提醒他殿有火,可張開口,卻一個音節都無法發出。
他居高臨下俯看。姜玉只覺及他的視線,就會跌進去摔得碎骨,他聲音低沉地問道:“我說過,妹妹該乖乖待在東宮,等我回來娶你,為什麼要逃?”
姜玉指尖握,渾戰栗。
火焰亮中,姜曜在面前半蹲下,將劍放到床榻邊緣。
“彌舒呢?”姜曜故意問,笑道,“大婚之夜,怎麼不見他人,你不是要嫁給他嗎?”
姜玉聽出他話語帶了譏諷,回道:“彌舒在草原上遇刺。”
姜曜道:“所以你又要嫁給他的五叔。貞,看看你,有多男人慕你,心悅你,想要得到你。”
這一刻,他上最后一溫和的氣息也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朝撲面涌來沉頓和凜然的寒氣。
姜玉想要后退,可坐在榻上,能后退到哪里去?
姜曜掐著的下,指尖挲著雪白的面頰,道:“西域諸國一盤散沙。于我而言,如探囊取一般簡單,我早就說過,讓你不要嫁北涼,北涼本攔不住我。哪怕你今日真嫁了,改日,我也能打得北涼將你上貢還給大昭。所以你為什麼不聽話?”
他并非是玩笑,從他今日堂而皇之出現在北涼王宮,如無人之境,就可以看出來。
姜玉與他對,的眉眼秾麗,眼睛細碎亮如雪,眼中慌,眸猶如聚集了水波。
自然是害怕他,也應該害怕他,背叛騙了他,他眼里容不得沙子,怎麼報復都有可能。
上一次,他就告訴,那是最后一次。
當時他差點就要囚。
姜玉能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他像是一匹慵懶優雅的狼王,隨時可能撲上來咬斷的嚨。
姜曜的笑本不達眼底:“我說過,妹妹嫁哪國,我便打哪國,到現在,你以為自己還逃得掉嗎?”
他扣住的手腕,鼻梁拂過的面頰,擁抱懷。
姜玉雙手推他,與他倒在了榻上。
殿的火快要熄滅,最后一層簾幔飄,上面燃燒的火時不時襲來。
周圍的空氣灼燒,溫度急劇升高。
姜玉子發,濃麗的發灑在榻上,肩頸上全是,眉眼潤,不知所措地看向他。
他的呼吸噴拂在臉上,那悉的覺涌來,姜玉腦海中浮現起與他過往纏綿擁吻的場景,后背爬上細麻麻的麻。
姜玉側著臉頰,躲避他:“不要。”
果然反抗,然而那樣纖細的軀,在男人面前,力道何異于蜉蝣撼大樹,只能被著,仰起頭接他的吻。
在姜玉的角度,看不到殿的火勢如何,心著煎熬,只覺大火很快就要席卷而來。
瀕臨死亡,卻在與他接吻。
榻上人依舊穿著一紅,猶如荔枝包裹的荔枝,鮮艷人,的角的口脂散,水眸潤,明明只是承了一個吻,卻像是到了極大的欺辱。
到最后二人在床榻上擁吻,一直到吻痕蔓延到下,揚起下,向他哭著求饒,“不要再吻我了,我不能呼吸了……”
害怕他,淚水淋漓,沾了他的肩膀,耳畔是他的熱息。
他笑著道:“今夜是五大妃的新婚夜,五大妃新寡,便與一國太子榻,傳出去,外人會如何看五大妃?你還能待在北涼嗎?”
其實也不必傳出去,方才五大王殿傳來的巨大靜,已經引起了人的注意。
殿外,正立著不侍者。
姜玉一嫁,淚眼朦朧看著他,被他再次欺吻上。
北涼王庭,深夜遭襲,走水失火。
據說有使親眼看見,五大王正要與公主房,卻有男子帶著劍了殿中。之后殿便聽不見靜,許久之后,那男子攜著公主從房中出來。
公主肩頸帶,長發凌,衫不整,這一幕,顯然昭示著方才這對男在殿中做了什麼。
有胡人殿發現,發現五大王倒地不起,呼喊捉拿賊人。
可那時,中原男人已經帶著公主出了宮殿。
也是此時,北涼王庭,大殿中,兩方人馬對峙,一為北涼大臣,另一方為大昭士兵。
北涼與大昭世代為友鄰,今日大昭夜襲王都,撕碎過往和平相的條約,北涼人莫不震驚。
不僅如此,就在剛剛,北涼收到了軍報,說昭軍的鐵蹄已經踏破邊境,正以極快的速度往西襲來。
護送公主嫁妝的幾千兵馬,也到了王都境外,如今全被太子征用,正在王都外結營。
這一環扣著一環,皆出自大昭太子的手,打得北涼猝不及防。
大殿里,大昭士兵挾持北涼王。
北涼臣子出來談判,不多時,眾人被門口靜吸引去注意力,見一玄袍年輕男子走進。
士兵朝男子行禮,道:“見過太子!”
北涼人紛紛側目。
太子用兵如神,名聲本就如雷貫耳,哪怕西域有人,此前未有耳聞,恐怕今日之后,也無人不知他的大名。
眾人不知他為何會出現在王庭,卻見貞公主,隨他一同殿。
北涼使臣出聲道:“大昭的太子殿下,我們北涼與您們一向是友鄰,前不久,大昭的皇帝還將公主送來和親,維系兩國友誼,可您今日所作所為,實在難以讓我們理解。我們已經向召集各部落,救援的兵馬很快就會到來。”
北涼大臣說完一通,見姜曜仿若未聞。直接坐到寶座上。
他的目冷峻尖銳,俯看著下方,王庭籠罩上一層沉的氣息。但凡被太子目掃到的人,莫不避開了視線。
老北涼王看著眼前場景,沙啞的聲音,道:“本王猜,太子是為了公主來的?公主要改嫁呼林累,讓大昭不滿了?”
老北涼王如何也想不到,姜玉說大昭人會為做主,竟然真的會做主,還來得這樣快。
北涼從得知大昭愿意聯姻起,以為兩國關系和睦,便調走了和北涼接壤地盤上的一半士兵,前去攻打別國。
可偏偏正是大昭,趁著王城虛空,趁虛而。
北涼王道:“大昭疼公主,想為公主打抱不平,那派人寫一封信來即可,本王也不會不同意。但攻打北涼,還請太子給一個解釋。”
北涼臣子附和道:“您作為一族首領,該給我們一個解釋。”
解釋。
聽到這兩個字,姜曜出手,去攬側子的腰肢。
貞公主紅妖嬈,的腰肢若柳,被男子攬住,了他的懷,形一跌,瓣便坐上了他的大。
人何其的弱,腰肢被男人五修長的指骨把住,掙得厲害,以至于腰間的都起了褶皺,可惜只是徒勞,依舊紋不坐在他懷里。
公主輕輕去推,反而靠他更。
廳堂眾人看到這一幕,無一面不變得古怪。
氣氛逐漸變得凝固,這時殿外跑進來使,向殿人稟報,五大王呼林累,在殿中遇刺。
老北涼王得知后,子搖搖墜,幾乎昏厥,被士兵押住后,勉強緩過一口氣,破口大罵。
胡人大為震驚,再看貞公主與太子。
北涼臣子上前,詢問姜曜是不是為了公主而來,姜曜如實回答,臣子面一白,用胡語轉述給北涼王。
“王上,太子說,他看上了五大妃,想要將五大妃帶走。”
今日婚宴已經舉行完,他卻依舊開口,要帶走五大妃。
都說西域民風奔放,這中原的太子與五大妃之間,明明也不差。
姜曜道:“王庭欺侮公主,大昭絕對不會姑息放過。今夜我將公主帶走,至于北涼如何向大昭賠罪,北涼自己掂量清楚。”
這一席話,聽在胡人耳中,是他昭示中原的公主,和他關系不一般,由不得他們欺辱。大昭王室的尊嚴,也不由他們踐踏。
姜曜提著姜玉的腰肢,站起,與一同走下臺階,經過北涼王邊時,聽到北涼王的辱罵。
“本王的幾個王子都已經逃出去的,他們個個驍勇善戰,很快就會到來!”
姜曜掃了他一眼,命令士兵挾持著他,留作人質,一同出王城。
北涼王庭失火,宮門大開。
王城外有大昭的士兵攻城,兵荒馬,戰火紛飛。
塞北草原上,一匹駿馬馳騁,男共乘一騎,紅與玄袍纏,風鼓袖。
二人頭頂,漆黑的夜幕上星暗淡。
寒風呼嘯,姜玉上披著男子的披風,頭頂石榴玉石響,后著男人的膛,不知曉姜曜要將帶去何方。
姜玉長發飄,如水草般往后拂,被他摟在懷里,隨顛簸的駿馬,一同馳向遠方。
一夜的疾馳,行了近百里,姜玉雙打,幾乎無法正常走路,在中途停下來,稍作休息時,主和他說話,請求他走慢一點,姜曜面容線條疏冷,深深看了一眼,并不作聲。
姜玉知曉他在生什麼氣。
在王庭里,他吻了,可二人都心知肚明,這一次,他再沒有主地給遞臺階下。他的耐心已經盡失。
姜玉不再提這事。
終于,在一夜一天的疾馳之后,二人回到了北涼的邊境。
夜如練,大昭的軍營里。瞭臺上的士兵,看到道路盡頭,出現一道白馬的影,認出是太子,立馬朝下方道:“太子回營,開棧!”
軍營前棧門打開,讓出了通行的道路。
“太子回營——”
士兵們聞言,皆跑出帳子,迎接太子,當看到太子帶著一子從馬上下來時,紛紛震驚。
太子并未解釋,將自己的汗寶馬給手下,帶著側子,進自己的軍帳。
留下的士兵們,議論那子是誰,不久貞公主回營的消息傳開。
眾將士詫異,公主不是和親去了,怎會被太子帶回來?
此刻臨近子夜,有將士念及公主是子,要為公主收拾出一間干凈的帳篷來,進去稟告太子,卻撞見了不該看的一幕,紅臉退了出來。
而太子的軍帳,公主從進去后,就再也沒有出來。
姜玉是被姜曜拽帳子中的,一,姜曜便開始卸上的盔甲。
姜玉不便去看,轉過去,連夜來行路,嚨疼得厲害,到桌案邊坐下,給自己倒一杯熱茶。
空氣里彌漫著冷銹味,腥味,與寒霜氣息。
坐在那里,等著姜曜換好服,過了一會,后人突然沒了靜。
姜玉正要轉頭去看,后背卻上了男子的膛,他的外袍還沒有褪下,從他上來的一刻,冰冷溫度過料傳來,激得姜玉形一冷。
“哐當”一聲,手中杯盞灑在面上,水浸了料。
被從后抱住,紅搖,脖頸上揚,避開他的灼灼呼吸,“皇兄……”
姜曜將抵在桌案邊,抱著,聲音低啞,道:“是該將你早日奪回來。”
的子控制不住抖。
他拂開的長發,看著晃的珍珠垂下,瓣覆在頸側,輕輕銜住了的耳珰。
姜玉力推他,耳垂一麻,耳后泛起一陣薄紅,心快跳出膛,道:“不行,這里是軍營。”
意借此提醒他,很快,就意識到。
這里,更是他的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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