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夏朗聯繫到了姜軍,不過那邊的聲音很吵,像是在一家酒吧里。夏朗沒有表明份,只是說想找姜軍談筆生意。因為他從馮海的口中了解到,姜軍是會計出,目前有自己的小生意,是他們這些人之中混得最好的一個。姜軍很爽快,約好了第二天見面。
韓笑等夏朗掛斷了電話,忍不住問道:「夏隊,你為什麼不直接說我們是警察,找他了解況呢?」
夏朗笑了:「姜軍的家境一般,但是混得最好。在廣州的時候就是一家公司的會計了。如果你是他的話,你會和胡桂吉這樣沒有生活經濟來源的人在一個圈子嗎?」
「你懷疑他?」
「說不上懷疑,但是姜軍肯定是有問題的。如果說我們是警察,估計他會嚇破了膽子。」
忙碌了一天了,夏朗回到了家中,簡單地洗了一個澡。剛換好服,老夏就沖了進來:「怎麼樣,怎麼樣,你今天說了嗎?」
夏朗一愣:「說什麼?」
老夏吹鬍子瞪眼的:「你說呢!」
夏朗這才反應過來:「唉,別提了,今天我和小雅去逛街,遇到仇人了!」
老夏覺察出了不對勁:「什麼仇人,是不是你以前抓過的那些人?」
夏朗坐到了床上,點上了一支煙:「不共戴天的仇人,總之,你兒子我今天一天都不順。下班的時候還遇到了案子了。」
「你今天不是休息嗎?」
夏朗苦不迭:「我倒是想休息呢,可是壞人不休息啊!老爸,先不跟你說了,我今天真的是累壞了。你放心,這件案子完了我肯定先辦你的事。」
「這怎麼是我的事呢,明明是你的事。」
「行行行,我的事。我先排個優先順序,您讓我睡吧,求您了。」
好說歹說,唾沫都說幹了,老夏這才罷休,讓夏朗睡了。
一覺到天亮,夏朗養足了神后,就上了韓笑,一起去見見這個姜軍的人。
姜軍,今年二十九歲,人長得白凈,戴著一副眼鏡,文質彬彬的。三人見面后,姜軍狐疑地上下打量著他們:「你們找我談生意?」
夏朗笑了,手往兜里掏去:「對啊,找你談談這個生意。」說完,他亮出了手裡的東西,那是一張警證。
姜軍大一聲,扭頭就跑。夏朗見機得快,急忙追上去。姜軍瘦削,並不胖,可是力也不行,很快就被夏朗追上了。夏朗縱躍起,一腳踹在了姜軍的後背上。
姜軍痛一聲,摔倒在地。夏朗拿出手銬銬住了他:「小子,真行啊,剛見面就跑。走吧,咱們換個地方聊聊。」
就這樣,姜軍被帶到了公安局,手腕上戴著冰冷的手銬,委頓地坐在那裡,低著腦袋一句話也不說。
「抬起頭來!」夏朗斷喝一聲,嚇得姜軍哆嗦了一下,「你等我們問呢,還是主說呢?」
姜軍抵死百賴:「我……我怎麼了呀……你們憑什麼抓我進來?」
夏朗笑了:「行,演技不錯。你見到我們憑什麼跑啊?」
姜軍慌忙說道:「我……我哪兒知道你們真的是警察啊。以前新聞上不是有過,假警察綁架明星嗎?」
「你小子,要錢沒錢要貌沒貌的,一不是明星,二不是大款,有什麼好綁架的?行了,別扯東扯西的了。我就說一個人,剩下的你自己老實代。別說我沒給你機會。」
姜軍覺得一定是以前那個孩兒把自己告了,他急不可耐地要確認:「誰?」
「胡桂吉!」
姜軍愣住了:「啊?」
「怎麼,你不會不認識吧?」夏朗凌厲的目盯著他。
「不……我……我認識。」
「那就說說看吧,你和胡桂吉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他去東莞的時候,你幾次去那裡找他?還有,把你的生活作風問題也代了吧!」
旁邊的韓笑微微一驚,看向了夏朗。而夏朗卻氣定神閑,對自己的推斷很有信心。
姜軍知道什麼都瞞不住了,只好如實代:「胡桂吉和我是同村,他長得高大,我們都他大吉子。那時候我在廣州的一家公司里當會計,後來同村的人告訴我說,大吉子也來了。我有點兒不想理會這種人的。因為他上學的時候就不好好上,讀完高中就不上了。我雖然只是大專生,但也看不上這種人。」
姜軍了乾裂的:「警,能不能給我一杯水。」
夏朗點點頭,韓笑用紙杯接了一杯水給他。姜軍拿起來一口氣喝完了,然後道了聲謝,繼續說道:「後來,我不斷地從同村人的口中聽說,大吉子很不老實,他開始在一家廠子里搞男關係,被人打了,廠子里也開除了他;後來就去了工地,在工地里他和人家的老婆又搞在了一起,再後來他嫖娼的事就不算是新聞了。
「有一次我們幾個老鄉在一起吃飯,有一個人說再這麼下去,大吉子算是徹底廢了。另一個人說,長這麼大,見過好的,沒見過這麼好的。我問他們怎麼了,他們說大吉子當著所有人的面兒手,快把大家噁心壞了。」
夏朗問道:「你一開始就看不起這樣的一個人,那你們之所以越走越近,原因恐怕是你也是個癮者吧?」
韓笑張大了看看夏朗,又看看姜軍。
姜軍把頭深深地扎了下去,點了點。
原來,姜軍早就知道自己患有這種於出口的心理疾病了,他曾經也找醫生看過,都沒什麼用。當從大家那裡得知胡桂吉也患有這種病的時候,他就像是遇到了自己的一個同道中人。吃完了飯,他約出來了胡桂吉,坦承了自己的況。而胡桂吉本來抬不起頭做人了,聽到外表鮮的姜軍也是這樣,一時都激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從此之後,兩人就越走越近了。每天流的況也都無非是哪裡的小姐便宜、哪裡的小姐漂亮、哪裡的小姐活兒好……但是兩個人始終不是一個世界的。姜軍是一個很懂得的人,他寧可多花一些錢來滿足自己的需求。
而胡桂吉沒有任何的生活來源,只能找那種幾十塊錢的快餐。
難得遇到了一個同好,卻玩不到一起。兩人漸漸貌合神離。時間長了,姜軍心中有了一種不安的覺。他不同於一窮二白的胡桂吉,胡桂吉的名聲已經臭了,可他不一樣。他從小是家裡的驕傲,又是同鄉們眼中最有出息的人。他擔心胡桂吉會把自己的醜事說出去……他最後想到了一招,給胡桂吉出主意,去東莞。
胡桂吉一聽說要去東莞,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去哪裡幹什麼?沒朋友,我也不想打工,去了東莞自己都活不了。」
姜軍卻笑道:「大吉子,你太傻了。東莞是什麼地方?到了哪裡,遍地都是。我跟你講,你到了那邊后,慢慢混到頭,每天的妞兒還不是隨便你玩?」
胡桂吉剛進社會不久,哪裡懂得姜軍的用心,最後被說了。就這樣,胡桂吉去了東莞。
「他到那邊養得活自己?」夏朗提出了自己的疑。
姜軍說道:「我也沒想到……大吉子去了那邊,還真的干起了這一行。我幾次去東莞,都是他幫我安排的。直到後來東莞掃黃,他混不下去了,16年的時候回到了老家……」
「行啊,你們也算是四大鐵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