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妙言聞聲抬頭去,只見前方路面上站著兩名警察,都在著脖子往下面的河堤去。過茂的草叢,也能看到有著制服的警察約約閃現其間。孫仕強停住了車子,拉上了手剎:「妙言,你還不著急吃飯吧?我得下車去看看,畢竟我公司就在這附近,怕有什麼意外。」
陳妙言不置可否,看孫仕強下了車,也解開安全帶下去了。
兩人站在了河堤上往下去。只見約有十幾名警察打著手電筒正在搜索著什麼。有一大片草叢被倒了,青草尖兒沖著西施河。警察們撥開草叢尋找著什麼,卻有意避開了那片被倒的草叢。只聽一人說道:「天快黑了,大家搜仔細點兒!笑,你去聯繫人,幫忙架起燈!」
陳妙言聽到這個聲音,心間一,循聲去,看到了夏朗。夏朗此時穿著便裝,也顧不得一的泥濘,挽起袖子站在了西施河裏,時不時還下手著什麼,弄得一的泥濘。
他怎麼也在這裏?陳妙言看到夏朗,忽然想起了那一晚在醫院裏的對視,不由地臉頰一紅。
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留在了上面的兩名警察不得不扯著嗓門維持著秩序:「大家不要了,有什麼可看的?沒事都散了散了!」
孫仕強踮著腳尖張,他問旁邊一個老頭兒:「大爺,累打聽一下,這兒發生什麼事了?」
那老頭兒笑咪咪地說道:「嘿嘿,你還不知道吧?殺人啦!這不警察正在找線索呢嗎?」
孫仕強大概是沒有想到這一帶會發生殺人案,先是震驚,而後笑著說道:「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啦!我老伴兒就是居委會的,我能誆你嗎?」老頭兒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陳妙言本想催促孫仕強快點兒離開的,可不知怎麼的,看到夏朗的那一刻,忽然定住了。大腦一片空白,什麼想法都沒有。一時間,竟也忘記了自己來這裏是要和孫仕強去吃飯的。
夏朗也不知道在水下什麼呢,了許久都沒有發現,他氣得狠狠拍打了一下水面:「我去他媽的!」這一掌拍下來,濺起了不小的水花,甚至有一部分飛進了他的裏。他趕「呸呸呸」吐了出來,腥臭的河水令他幾作嘔。
陳妙言看到這一幕,竟而地一笑,差點兒笑出聲來。
孫仕強看著夏朗:「咦?這不是上次見到的那個警察嗎?」
夏朗走到了岸上,問穆奇:「怎麼樣,何榮那邊怎麼說?」
穆奇答道:「何老師說,如果這裏是案發現場的話,那麼兇手一定是藉助了有浮力的某種工。否則一個人不可能飄到下游那麼遠的地方。」
「沿河搜索有沒有發現?」
「什麼都沒有,我們聯繫了幾個河道清潔工,他們每天都坐著船清理河道,不管是河裏還是兩岸的河堤,除了塑料瓶、廢紙,沒有發現任何的可疑品。」穆奇把自己的手機拿給夏朗看,「你看,這是何老師剛才給我的結果。」
夏朗的手又又臟,只是湊過去看了一眼。據何榮那邊的推算結果,如果想要符合條件的話,那麼呂恆鴻一定會被兇手安置在門板大小,且有浮力的某件工上。
會是什麼呢?夏朗心中疑。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兇手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再有,就是這件東西的神。假設這是一個門板,立的條件是,門板載著呂恆鴻到了下游,然後門板沉沒,呂恆鴻淹死。因為無論是沿途河水還是兩岸,都沒有發現這件工……
穆奇猜測說道:「會不會是兇手在殺人之後將這件東西回收了?」
夏朗說道:「不大可能。首先,兇手如果有時間回收這件品的話,他沒有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如果我是兇手的話,我想省些力氣也一樣可以達到這個效果。比如我可以去下游直接淹死呂恆鴻,任由他漂浮就是了。」
「夏隊。」韓笑跑了過來,氣吁吁的:「小雅姐回來了。」
「好,先吃飯吧。」
就在夏朗發現這個現場的時候,楊小雅打來了電話。夏朗說自己正在忙,楊小雅卻要執意過來看他。因為當時專註於工作,夏朗也沒有過多的理會,只是嗯了一聲。沒想到這個小丫頭還真的過來了,夏朗為了打發,讓去幫同事買了幾份飯。
此時,楊小雅正巧回來。一個弱的小姑娘拎著十幾份兒飯盒,周圍的警察趕忙接了過去:「謝謝嫂子。」「謝謝嫂子,辛苦了。」大家紛紛致謝。嫂子這個稱呼讓楊小雅很用,臉上綻開了笑容。
夏朗從河堤爬上來,旁邊的警察擰開了一瓶礦泉水,他簡單地洗了一下手。楊小雅打開了飯盒,熱騰騰的餃子冒著熱氣,把筷子遞給夏朗:「羊餡兒的,你能吃吧?」
「嗯。」夏朗接過來。累了這麼久,早就壞了。夏朗幾乎是一口一個餃子吃了起來,狼吞虎咽。
楊小雅坐在了他邊,看著自己男友吃得這麼開心,不也笑了。見夏朗臉上有些水珠,細心地打開了紙巾,幫夏朗拭。夏朗也不回過頭來,沖著楊小雅淡淡一笑。
陳妙言站在遠,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的心裏有點兒酸酸的,儘管並不想承認這種覺。陳妙言很利索地轉回去:「我們走吧。」
孫仕強本來還想多看一會兒的,見陳妙言發了話,也不好執拗,便轉跟著離開了。
晚上,陳妙言回到了家中,為了躲避陳母的盤問,直接推說太累了。回到房間后洗了個澡就睡下了。躺在了舒服的床上,陳妙言心中卻五味雜陳,今天看到夏朗和楊小雅是那麼的親昵,心中有說不出來的不舒服。但是一想到夏朗那個人,陳妙言就很篤定:神經病,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他呢?可是這種覺卻是那麼的真實,騙不了人的。為什麼呢?
我是很不喜歡夏朗,可這種覺的源頭又是從何而來的?陳妙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輕閉眸,想起了父親。這種覺不會是喜歡,一定是仇恨。陳妙言睜開雙眼,對,是這樣的,是一種仇恨。一種對警察的恨!
搜索工作足足持續到了凌晨,都沒有任何的發現。夏朗拖著疲憊的子回到了宿舍,他簡單地沖了個澡,心中卻一直在琢磨:兇手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地這麼做,這個有浮力的工是什麼?他洗完了澡,躺在宿舍的床上怎麼都睡不著。
次日天剛亮,夏朗就迫不及待地起來了,他直奔離火市水利研究所。何榮是這裏的研究員,今年還不到三十歲。見夏朗二度上門,何榮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說道:「推算結果是絕對不會錯的。」
夏朗一再確認況:「那麼,以你的經驗,這件工會是什麼?」
何榮說道:「這個不一定的,可能是一艘船,也可能就是一塊木板。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件東西絕對小不了。」
夏朗也深知這一點,能夠將死者從上游帶到下游,當然不會是小品了。回到了局裏,他沒有回自己的辦公室,只是坐在了辦公區里發獃。穆奇問道:「夏隊,你想什麼呢?」
夏朗沉道:「你們說,有什麼東西是可以浮在水上的?」
「這個太多了吧?木頭、泡沫、塑料……這些都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