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自己預期之中更早突破了玄關四重的趙長河心大好地飯，也懶得管崔文璟是不是在裝，說不定人家天榜第九小時候真的神，五個月都七八重了呢。

管它呢。

之前覺得用那種闊刀太重，自己實力不夠用。但外功玄關一破，力量就是極大增長，十分顯見的。如果之前揮十斤的鋼刀很順暢輕巧的話，現在二三十斤應該也不會怎麼拖累作了，大概也就是持久差了些？

想想是不是該去把那個四五尺長的大闊刀給拿了試一下……可看看邊小姑娘的眼神，暗道算了，已經選了把鋼刀，駁了不好看，先這樣吧。

誰知道小姑娘心里早就為他預定了大夏龍雀刀，這把鋼刀連名字都沒給他介紹呢。

互相都在替對方著想，連互相對視的眼神都散發著難言的酸臭味。

進屋中的崔元雍迎風都能聞到臭味兒，覺自己來得很不是時候，其實妹妹找男人這事兒本就很不是時候。

他作為哥哥都還沒定親……去年出門前家里剛剛準備和王家議親，來回納采極為麻煩，至今還沒談好呢，這都沒長齊的妹妹還先找男人了……

“二哥！”崔元央發現他的到來，樂呵呵地揮手打招呼。

“咦？崔兄來了？”趙長河抹著，奇道：“你之前哪去了？這麼大事兒居然從頭到尾沒見你的影子。”

崔元雍笑笑，隨意坐在剛才老爹的位置上，替老爹待客倒酒：“就說當時舍妹跟在你背后見識江湖風波的時候，看那眼神早晚要有變化，看這回變化得徹徹底底，跟水一樣了，還是聞著都發餿的臭水。”

崔元央赧然：“二哥！”

崔元雍卻沒理妹妹，轉向趙長河笑道：“趙兄剛才這言語試探大可不必，還真猜鬼是我啊？”

崔元央臉都變了。

趙長河笑道：“那麼敏干嘛，只是問問，我還以為和你算朋友了呢。”

“我也知道會有人猜是我，畢竟妹妹在我手里跑丟的，如果算上之前跑去你山寨那次，我連著讓跑路兩次……一個憨……這麼能跑，我這是不是有點故意的意思？”崔元雍自顧自地喝了杯酒，嘆氣道：“就算我不是鬼，都會有人拿這個做文章，說我不夠細謹慎，前途堪憂。”

崔元央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這麼說自己坑得二哥慘的。

這兩次在的視角上確實與二哥無關，半夜跑去山寨，哥哥還能監視自己睡覺啊？那才有問題好不好。后來跑路那就更不關哥哥的事了，那是下人護送自己回去的，在半路上被自己找借口溜了，二哥哪能知道？

雖然有點無妄之災，但這個不夠細謹慎的帽子扣下來，還真不好摘，而且還不算冤枉，崔元雍自己也沒有多江湖經驗，做事不夠周到是事實。

正因如此，也更不可能是崔元雍故意了，他穩接位子的人，做這種事怎麼看都對他沒點意義，風評還左右難看。

崔元雍嘆了口氣，又道：“至于這幾天，我當然是原路返回去找你們了，還找到了你們呆過的城里……誰知道你們一路穿山越嶺，我真遇不到啊……說句賣乖的話，如果你們潛回城里躲著不出門，等我找來，說不定還沒這麼多事來著……”

這回連趙長河臉都有點。

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誒……誰說當時只有兩個選擇？這明明就是第三個選擇，而且說不定是最穩妥的。居然完全沒想過，時至今日都沒想過……

崔元央噗嗤一笑，拉著趙長河的手，聲道：“不理他。”

趙長河終于點了點頭：“行了，干嘛一直自辯，我也就開個玩笑。”

“因為惡心啊，這事上一堆人想栽給我，跟吞了蒼蠅一樣。現在當事人在前，我哪里忍得住不說幾句啊！”崔元雍無奈地問妹妹：“等會就三堂會審了，我也要去挨審，你去不去旁聽？”

崔元央想了想，點頭：“我和趙大哥一起去。趙大哥能去的吧？”

崔元雍道：“他是當事人，本來是必須去提供一些旁證。但他況特殊，爹不發話，別人也不好真把他呼來喝去的當犯人一樣提訊，你們若是自己愿意參與，那是最好不過。”

趙長河確實想去，他覺得這事有貓膩，引起了追究底的好奇心。何況這真兇想殺央央，要是沒找出來，以后一個想要央央命的人天天在面前晃悠，想想就不寒而栗，當然必須找出來砍了。

崔元央其實真不想知道是誰，是誰都難，但知道，這事總是要了結的。

…………

當晚，崔家祖祠。

趙長河崔元央站在崔文璟背后，探頭探腦地看場中的況。

崔元雍和另一個和他長得很相似的年并肩站在中央，神都很無奈，那年更慘一點，氣衰敗的樣子，看似沒怎麼過苦的娃娃在牢里蹲了兩天，氣神都被關丟了一半。

崔元雍的弟弟、崔元央的三哥，崔元，這次的最大嫌疑人。

周遭崔家族老耆宿濟濟一堂，連作為清河郡守的崔文玨都趕到了，此非一個小姑娘遇刺的事，而是家族部兄弒妹，極為嚴重的問題，任何家族都很難容忍。

其中也有數道目盯在趙長河上，那種凌厲的威能讓人渾發麻。

莫說表面看不出誰的修行，但一個個玄關八九重乃至于藏強者盯著你的時候，自然能夠會那種無形無質的力。

趙長河卻滿不在乎地微微一笑。老丈人都沒跟我裝，伱們裝個屁。

一名族老慢慢開口：“事想必大家已經很清楚，這里最后再強調一遍我們鎖定元的原因。黑道花紅懸賞，只有那麼幾條途徑，清河范圍之已經被我們鏟了個底朝天，確定是通過鹽幫在此地的銷貨堂口往外散播，我們抓住對方堂主，供出是元發布，線索極為清晰。”

眾人都點頭，事實上這就很好查，發布懸賞必有渠道，別人領賞也得有地方領啊。在清河這種事崔家想要翻出來可太容易了，這基本就沒法抵賴。

但問題是……

“然而那人說完，就咬破預藏在齒中的毒藥，自盡了。恰恰是這一點，說明還有被買通栽贓的可能，因此便有人提出元雍的嫌疑。”老者繼續道：“持此類觀點的也不，文玨就這麼認為。”

崔文玨點頭一禮：“不錯，元雍莫怪叔父疑心，任誰都會疑心。”

崔元雍很平靜地道：“關于我的嫌疑，我只用一點就可以說明：眾所周知小妹跑了的時候我還在回家路上，是不可能來得及布置的，除非提早布置。然而跑了也是一種沖之舉，哪怕自己事先都不一定知道自己會跑，我懸賞卻早早布置了，哪有這樣做事的？叔伯們真當元雍是傻子麼？”

也有不人在點頭，包括趙長河與崔元央在。崔元央更是清楚當時自己是真的一時沖，哪來的預謀，誰能事先布置啊？

但這就麻煩了，崔元的嫌疑因為對方的自殺反而有了疑點，崔元雍這邊又真不太可能預先布置這種事，那搞到現在，線索豈不是斷了？

崔家枉在當地稱王稱霸，結果嫡被刺殺，找不出真兇！

無數目都落在一言不發的崔文璟臉上，那意思就是，去請清河劍吧。

趙長河眉頭皺。

他并不知道清河劍的屬，但這副架勢總讓他覺得……對方的目標，會不會……就是清河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