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到底幾歲?”
屋子里,趙長河正吩咐小二燒熱水,趁著人不在的間歇悄悄問崔元央。
總覺大家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太對……
崔元央紅著臉低聲道:“十六了!”
“你這長得哪里像十六?”
“你說哪里?我都五尺多了!”
“不也就一米五幾,腦袋能夠到我咯吱窩麼?”
“?”崔元央不服,就想往咯吱窩鉆過去比劃:“我明明超過你咯吱窩的……”
趙長河急閃,一把摁住腦袋:“算了我說的臉!這太了點,嬰兒都沒消呢,圓的!”
“我虛歲就是十六!”
“好吧敢是十五……大夏律法怎麼說的來著?”
“什麼律法不律法,盛世都多的是十四結婚的,何況現在?誰管啊!”
“吱呀”一聲門響,小二打水進來,看著兩人的目越發古怪了。
兩人閉上了,這才醒悟大家談論這個話題落在別人眼里也不是多正常。
“真是的,你幾歲關我屁事。”熬到小二神古怪地離開,趙長河才無奈道:“行了,你趕洗個澡換個服,別病了。我去隔壁,有事再說。”
“等、等一下……”小姑娘垂首道:“我、我沒帶服。”
“?”趙長河瞪大眼睛:“你不是有個包裹?”
“那麼小的包裹,就帶些銀兩藥,沒法帶冬季的服啊。”崔元央看著趙長河的眼神有點困,好像在說這沒有江湖經驗的憨憨到底是你還是我?
“草。”趙長河實在無奈:“你等會,我出去看看有沒有店給你買一套。”
看趙長河再度冒雨沖出門的樣子,崔元央目閃閃。
這大雨天的,如果是哥哥只會罵我一句,然后傭人去買。
真奇怪,這人別說不像山匪了,在有些時候,簡直不像此世之人,不知道有沒有別人這麼覺過……
那邊趙長河真是無奈得要死,他是真對一米五幾最多A杯沒發育完全的小姑娘沒興趣,瞧瞧人家夏遲遲、岳紅翎,材高挑、窈窕有致、健彈……呃。
總之可歸可,煩也真煩。但人家崔家小姑,又打不得罵不得的,趕走都怕被人弄沒了,看在崔元雍的面子上也得送回家去。
算了,現在就當是現世里幫同學照顧一下妹妹。
街上店是有的,不過早已關門。趙長河無奈地翻墻而,從來沒想過這輩子第一次做梁上君子的勾當居然是為了人服!
這要是傳了出去,什麼風評也掉到谷底去了……雖然現在風評也沒多好,好歹不是這一款啊。
趙長河眼疾手快地抓了一套看似和崔元央那套玩意很相似的絨絨服,剛要離開又敲敲腦袋,臉微紅地去了區掃了一眼,臉更紅地抓了條肚兜,火速丟下一塊銀子,逃命般跑路了。
這時代人啥樣的啊,不知道。岳紅翎的沒見過,夏遲遲那會兒裝男人,用的裹布呢,哎呀反正小說里都是肚兜,應該沒錯。
片刻后,崔元央在火盆邊上,吃驚地看著趙長河板著臉遞過來的玩意兒,臉都憋得跟桃子一樣。
你買服就買服,那麼多種,你買肚兜干嘛呀,還繡鴛鴦呢……這男人的手過的肚兜,然后我穿上……哎呀……
男同住原來真是如此不便,真是奇怪,那岳紅翎怎麼就能和他一起住了半個月?他們該不會真是那個關系吧?
趙長河哪顧得上這憨批在想什麼,他自己也是又冷又累,早就一骨碌鉆自己屋里泡澡睡覺去了。
風雨無阻的每日練基本功都沒練……真是倒霉。
…………
一夜雨疏風驟。
孤在外跟著一個男人的小姑娘本該有些心慌不好睡,結果崔元央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覺在家都沒這麼舒坦過……當然不過是錯覺,只是因為太累了。
要不是趙長河趕著泡熱水澡,很可能真的要大病一場。
早上慵慵地醒來,崔元央還覺得有些疲,懶洋洋地展了一下手臂,低頭看著那個肚兜又有點臉紅。
他說會擺十八般模樣,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啊,穿肚兜的模樣算嗎?
正這麼想著,就聽見窗外的聲響,刀聲呼嘯,腳步騰挪。
崔元央躡手躡腳地下了床,趴在窗沿往外看。
趙長河正在院中練刀。
早上沒有大雨了,依舊有些小雨飄灑。趙長河嫌麻煩,索了外套,任由雨水打在上,一把刀舞得虎虎生威,雄健有力的塊壘分明。
崔元央看得心跳加速,很快起腦袋不敢再看。
他好用功,看這模樣已經練很久了,不是剛剛開始……這不過住個店而已,也要這樣練功嗎?
家中兄長自被長輩們皮鞭督促著,也沒有這麼用功的……有誰在拿鞭子他麼?
崔元央自己修為不行,但家學淵源,見得多了,眼力還是在線的。看得出趙長河此時的練刀有意識地在結合昨天挑戰的八卦步調整自己的步法,但怎麼說呢……別人的步法是一套系,對敵之時據遭遇的況來展,伱這樣師能到個什麼來?
崔元央有點小同,自己這邊真是要什麼有什麼,卻沒好好學。趙長河的條件是真的很差,神教那點垃圾武學還扣扣索索的,一點給他都很高興地當寶一樣。
岳紅翎怎麼不教他呢?
正這麼想著,的眼神又漸漸變了。
可以看得出趙長河剛才還很生的步法調整越來越順暢,他不是在學人家的八卦步,而是在吸取別人的優點,試著調整自己的步法怎麼個改良。
怪不得岳紅翎不教他步法,他的步法里已經是吸取了岳紅翎的營養在的,早已不純粹是煞刀法的配套步法了。
繼續下去,最終將會是獨屬于他的步法。
這是一個剛剛學武四個月的人在試圖達的結果?好大的心。
崔元央忽然覺得自己這十五年活到豬上去了。
“客、客。”小二在院門外探頭探腦:“您要的白切和八寶粥。”
“哦,先擱那吧。”趙長河停下練功,著汗水和雨水走向崔元央的房間:“我去看看那只豬醒了沒。”
崔元央一骨碌沖回了床邊:“等一下!我還沒穿服!”
趙長河:“……”
店小二:“……”
“你那什麼表?”吃飯的時候,崔元央很奇怪地問趙長河:“剛才那小二哥為什麼在流鼻,你打他了?”
“不,是你打的。”趙長河面無表地喝粥:“別說他了,連我都差點被你打出了,還好我腦補能力比較弱。”
“我沒練過隔空傷人。”
“不用練,這是天賦。”趙長河抬頭看了一眼,角又繼續低頭喝粥。
昨晚隨便拿的絨絨的連帽外,沒注意,這帽子上怎麼還有兔子耳朵啊。
萌到一定程度是犯規的。
崔元央自己卻沒覺得這有什麼稀奇,想必家里也穿慣了這種模板。低頭喝著粥,低聲道:“你自己艱難索,無論刀法還是步法……為什麼不問我要籍,崔家武學很厲害的……我看你連想都沒這麼想過。”
趙長河灑然笑道:“你也給不了不傳之,只能給點普通貨。除非我真愿意自絕于正道,現在直接把你給搶了。”
崔元央直接當沒聽見后半句,低聲道:“恩……那些肯定不能外泄,除非你……呃,反正就算是我可以給人的普通貨,那也比這個八卦步好得多的……”
“不要。”
“為什麼?”
“小姑娘,你天真,你家人可不天真。我無意欠崔家的人,更不想和崔家綁定過深,從此限。”
“可……可你此時的經驗見識,真不足以支撐你融匯出自己的武學,太早了。”
“我也沒想這時候就融匯出自己的東西,還在積累經驗的起步期。實話說,崔家武學或許很好,但這玩意差不多就行了,還是得看誰用,你哥哥所學絕對勝于岳紅翎,但還是輸半籌,這便是明證。”
崔元央不語。那種他不像此世之人的覺再度浮上心頭,道理雖然好像沒有錯,但這世上誰會這麼當真啊,好功法帶來的提升不比你那死命索的提升直觀?就算明知道會帶來一些麻煩,也很難這麼淡定的,就算是岳紅翎也一樣吧。
趙長河道:“我倒是覺得,崔家人如果一直沉湎在自家武學多厲害的榮里,那早晚如同這大夏一樣,走向衰朽。”
見崔元央有些不服氣的小臉蛋,趙長河沒再多言,站起來:“走吧,行走江湖未必全是在對付那些魑魅魍魎,說不定還要路見不平的。我只希此去清河,見到的不平事,不是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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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該在凌晨加更祝大家新年快樂,但過年事忙,加更是真做不到了,盡量維持穩定吧。在此祝大家除夕快樂,和家人好好看個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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