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姜安進門時，羅氏也看到姜錦南的手出了，想了想道：“安，這雨……”

“誰都別管他，他怎麼樣就怎麼樣！”

羅氏還想說什麼，姜拽了拽羅氏的服。

天沉到好似要下來般，街道兩旁的小攤販也都早早收攤打道回府。

店門外，姜錦南捂著自己心口下方的位置，那里面放著用手帕包好的碎玉佩。

附近的店鋪里，有人過窗戶隙看著外面淋雨的姜錦南。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大雨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姜錦南垂下了眼眸，轉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著姜府所在的方向走去。

那只被包扎的手，鮮和雨水混合，以至于整個紗布全部被鮮浸紅。

姜府里。

丫鬟給何氏舉著傘，急匆匆朝著門口走來，邊是自己舉著傘的姜啟。

方才有人來通知他們，說姜家五爺在姜風文的店門口淋雨。

“你說小五最近是怎麼一回事？這麼大的雨，他跑到人家店門口淋雨做什麼？是吃撐了沒事干嗎？我是最近沒空，妙妙這幾日傷勢疼的不行，要不然我要好好訓訓那小子！”何氏上說著，但腳步很快。

剛走到門口，馬車還沒拉過來，何氏便驚呼一聲，“小五！”

姜啟的眼神也變了。

變得凝重。

姜錦南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進姜府，但被何氏給攔住了。

何氏甚至不敢去姜錦南被鮮染紅紗布的手，紅著眼眶問道：“小五，這是怎麼了？你又和誰打架了嗎？”

姜錦南這才緩緩抬眼看向何氏。

只是眼神呆滯。

何氏在看到姜錦南的樣子后，更是心急如焚，“小五，你別嚇娘啊，你到底是怎麼了？”

姜錦南的蒼白，微微了，“小六……”

一聽到小六這兩個字，何氏臉頓時就變了，“你是去找了？那樣對你妹妹？你還去找做什麼？個沒良心的！”

何氏口起伏不平，越想越氣。

“等回家，等回家……等回家，我一定要……”

何氏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姜錦南給推開了。

“小五你——”

姜錦南什麼話都沒有說，他低著頭，一步一步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何氏又急又氣，“啟兒，你看這孩子……”

“娘，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小五。”

姜啟舉著傘，去追姜錦南了。

何氏捂著口，只覺得自己快要不上氣來。

“小六變那副樣子，小五現在也變得奇奇怪怪……”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姜錦南推開門，走到桌旁坐下。

外面狂風呼嘯，寒意灌屋里，但姜錦南似乎不覺得冷。

姜啟收起傘，將門給關上，隔絕了外面的風，他走到姜錦南面前，“你去找小六說了什麼？”

姜錦南沒有反應，過了好一會兒，姜錦南才從懷里掏出手帕，放在桌子上，出里面碎掉的玉佩。

姜啟的瞳孔一，“小六砸碎的？”

姜錦南點點頭，“大哥……”

他一開口，嗓子嘶啞，“小六再也不會回姜家了……”

話音剛落，姜啟反駁道：“不，一定會回來，這里是的家，會回來的！”

像是自己和自己說，也像是在和姜錦南說。

“大哥……我們都做錯了……”

姜錦南垂著腦袋，沒有看姜啟。

姜啟沒有說話，而是找到房里的紗布和藥膏，他坐在姜錦南面前，低聲道：“我幫你把紗布換下，換好了你就去換干凈的服，別染風寒了。”

姜錦南這才緩緩抬眼看姜啟，他眼眶發紅，“大哥……你是不是不贊同我說的話？你覺得我們沒有錯？”

姜啟拉過姜錦南的手，拆掉他手上的紗布，也沒看他，只是回道：“你現在需要靜下心來。”

姜錦南忽地就笑了，“大哥，你會后悔的。”

姜啟沒吱聲。

姜錦南雖在笑著，可是眼眶卻潤了，重復道：“你一定會后悔的……”

姜啟給姜錦南上藥的手微微一頓。

腦海里，浮現出，那張眉眼彎彎的笑臉。

捧著剛收集好的晨，出頰邊兩個甜甜的小梨渦，嗓音清脆，“大哥，今天我收集了好多晨，今天你想喝什麼茶？我給你煮呀！”

“大哥昨晚又沒睡好麼？這是我新調制的熏香，能讓你安然睡呢！”

“大哥，我今天監督了五哥，他沒有到跑……”

“大哥，你那支狼毫筆你自己放在書房靠墻最下面的那個柜子里，你自己放的，都忘記啦？”

“大哥，你半個月前和余爺約好明日見面，你可千萬不要忘記赴約了啊！還有明日會變天，你記得帶件披風出門。”

“大哥……”

“大哥……”

這一刻，不知為何，耳邊縈繞的都是小六的聲音。

姜啟緩緩閉上眼睛。

頭突然像是要炸開般，疼痛。

-

流云院。

綠荷收了傘，急忙跑進房里，“七小姐……”

姜妙妙趴在床上，因為被打擾到，而輕蹙眉頭。

綠荷蹲在床邊，“奴婢剛才聽夫人邊的秋兒姐姐說，五爺去找了六小姐，而且還在三老爺的店門口淋雨……回來渾了，連之前手上的傷口都在滲，整個人看上去失魂落魄的樣子，更重要的是，夫人說了句六小姐的不是，五爺竟然將夫人推開來。”

姜妙妙小臉發白。

“五哥變了，他現在站在六姐姐那邊，也開始討厭我……”

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時的心，只能狠狠咬著下，攥著床單的手不由收。

“七小姐……”

綠荷話沒說完，有腳步聲傳來，跟著響起姜的聲音。

“七七，三哥來看你了……”

綠荷趕忙把薄褥給姜妙妙蓋好。

等姜走近，就聽到姜妙妙忍的哭聲。

“七七，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勢疼的太厲害？三哥馬上去找大夫？”

姜要走，姜妙妙手攥住他的服，“不是的，三哥……我只是心里有點難……”

“怎麼會難？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姜妙妙咬著，輕輕泣著，就是不肯說，姜有些急躁朝著綠荷說道：“你說！”

綠荷看了姜妙妙一眼，這才把之前說過的話重復一遍。

“姜錦南那個蠢貨！”

姜妙妙卻是泣的更厲害，“三哥，五哥現在一定很討厭我……”

姜五生得很艷麗，但不含一氣的那種，甚至板著臉時，還有種戾氣。

“別管那個蠢貨！他總有一天會明白！”

姜妙妙攥住姜的服，泣道：“三哥，你會不會哪天也和五哥一樣，會討厭妙妙……”

姜幾乎是馬上反駁，“怎麼可能！三哥這條命都是你救回來的，當初要不是你，三哥現在都不在人世了，你是我最疼的妹妹，三哥怎麼會討厭你呢？”

聽到姜的話，姜妙妙的攥住他服的手不收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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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ps：謝假裝，q，栗小甜橙，若輕，人間清醒宋，語卿，幾位小可打賞~謝大家的支持，麼麼噠~話說回來，大家不要太心啊~追妹火葬場才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