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維忍不住瞄了明蘭一眼,回頭又瞧了瞧長梧,長梧知道父親的意思,父親不便說的話自然兒子來說,便道:“明妹妹,你覺著呢?”
明蘭一直低頭站在盛老太太邊,聽了這句話,很謙虛的回道:“這般大事,大伯和哥哥們做主便是,祖母伯父伯母在上,我一個小子如何知道。”
盛維溫和道:“侄兒,你就說說吧;你們姐妹幾個,小時候是與柏哥兒一道讀書的,那莊先生的學問那般好,你也說說。”
盛維經商二十餘年,於商經濟之道頗為通,場上的派係,世家之間的脈絡,他也能說個一二來,可於這軍國大事,他真是不著邊了,剛才要不是明蘭那一連串明確犀利的問題,他還未必能明白外頭局勢的厲害。
這不能怪他,這時代沒有初中高中曆史必修課,更沒有鋪天蓋地的網絡曆史軍事普及,信息閉塞的古代,他一個商人和幾個宅婦人哪裏知道這些。
明蘭見盛老太太朝自己微微頷首,躑躅的走出來幾步,想了想,才道:“梧二哥哥的意思明蘭知道,怕失了這為國報效的機會。可二哥哥想想,此去京城,必然途徑皖,蘇,豫,魯和晉這幾地,而這幾地方,如今怕是兵四起了,那些個蟊賊山匪自不會閑著,沒準也瞅機會出來發一把財。二哥哥如今邊沒有人馬,了不起帶上些家丁鄉勇,可這未必夠呀。”
李氏聽了連連點頭,連聲道:“明姐兒說的好!梧哥兒,娘就是怕這個!”
長梧試問道:“若我布喬裝,隨百姓一路輕騎小路而去呢,未必會遇上禍事?”
明蘭點頭道:“這也有可能。”李氏臉驟變,長梧倒有幾分欣喜,誰知明蘭下一句就是:“可二哥哥怎麽知道定能報效功呢?”
長梧不解。
明蘭朝中間的黃銅大暖爐又走近幾步,好讓子暖些,微笑道:“前頭北疆作,後頭荊王就舉了反旗,也不知是荊王伺機而呢,還是隨機應變的,不過如今反軍一意北上,靠的就是‘快’字,隻消皖,蘇,豫,魯和晉五地都無甚阻礙,若能趁著京畿空虛,等一舉拿下皇城,改天換日,這事兒便了一大半。”
皇帝對這個跋扈的五哥早看不順眼了,連著削了荊王好幾項特權,不能開煤礦了,不能鑄錢幣了,還要消減年俸,編府兵;荊王心存反意久已。
再說的暗些,再謀論些,再匪夷所思些,搞不好北疆變就是皇帝自作的魚餌,不過明蘭覺得是自己無厘頭軍史小說看多了,這世上沒幾個腦風的皇帝敢拿軍隊造反來做謀詭計的。
李氏發白,驚懼道:“那……荊王能事?”
明蘭歪著腦袋,回憶道:“當年莊先生與我們說史時,曾說過,自古以來王爺或藩鎮造反,打的都是‘清君側’的幌子;可如今這位荊王倒好,一氣指向皇帝。可當今聖上明明是先帝冊了儲君,爾後敬告天地太廟才登的基,隻這一條,荊王便名不正言不順了。”
一般農民起義才會直接攻擊皇帝是壞蛋,例如張角同誌的著名口號‘蒼天已死,黃天當立’,如果是臣屬造反的話,即使厲害如中斷了盛唐基業的安祿山,他也不敢說都是李隆基的錯,隻能說老楊家好壞呀好壞,荔枝老貴的,還拚命吃,勞苦大眾們,咱們一道去打臣吧,於是安史之了。
“再加上梧二哥哥適才說的那些,足見那荊王也是弱點不。”明蘭補充道,“且聖上對京畿軍備整頓的十分得力,京城又城牆高厚,未必能攻的下,隻消拖延些時日,四地的勤王軍隊趕來,那荊王就沒什麽戲好唱了。”
長梧喜上眉梢,更是著急的大聲道:“妹子說的對,所以我才要趕回去呀!”
明蘭又輕飄飄的潑了盆冷水:“那也未必準贏,當年九王的軍隊資民力均數倍於太宗武皇帝,誰曉得不過短短一年,就武皇帝一舉剿滅了。”
品蘭急道:“你到底什麽意思呀?反過來複過去的說廢話!”
盛維瞪了兒一眼,也疑的去看明蘭,隻見明蘭也是一臉苦笑,攤著兩隻小手,為難道:“我也不知道呀!這種事誰能說明白呀。”這好比搖子,沒開盅之前都不知道。
長梧黑著臉不說話了,明蘭在盛維麵前站好,斟酌道:“侄的意思是,京城變數太大,能不能到京城不一定,到了京城局勢怎樣也不一定;但梧二哥哥又不好幹坐著,不如……去金陵吧,到金陵都尉府去效力。”
長梧奇怪道:“妹子弄錯了吧,荊王的軍隊都北上了,南邊沒有戰事呀。”
明蘭搖頭:“是沒有戰事,但有流民,有匪患,甚至還有渾水魚的賊兵。”
長梧輕吸一口氣,沉起來,明蘭一字一句道:“莊先生說過,哪兒有兵,哪兒就有流民。金陵繁華富庶,離皖地又近,這回梧二哥哥去打聽,不是也說那兒軍備鬆懈,將士空缺麽?不論如何,保家護城,安一方百姓,總是沒有錯的吧。”
李氏終於高興起來,臉上有了些紅暈:“對,對,金陵離這兒不過一個時辰的車馬,一家人在一塊兒也有個照應!”宥在金陵以南,又安全些。
盛維也覺得可行,轉頭與長梧道:“金陵都尉府你識得不人,你拿著中威衛的腰牌和文書去,為父給都指揮司的劉經曆寫封信去。”有盛紘那個專職告狀的史叔父在,想必金陵都指揮司也不至於貪了長梧的功勞。
此言一出,盛家人都鬆了一口氣,各個都轉頭勸說長梧去金陵,長梧被說的暈頭暈腦,對明蘭遲疑道:“真的會有流民嗎?”幾天前他去的時候,金陵看著還很和諧呢。
明蘭掰著手指數了數日子:“這個嘛……等等看吧。”
長梧瞪著小堂妹,明蘭很無辜的看回去——狗頭軍師的確是個好職業,隻負責出主意,采不采納是別人的事,說好了功勞有一份,要是不好,那是老大沒判斷力,幹嘛隨便聽信;軍師說什麽你聽什麽,他讓你跳樓你跳不?
眾人散去後,盛老太太抓著明蘭到跟前,輕聲道:“剛才你說的,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明蘭點點頭,反複回想剛才所言,應該沒有超出時代社會吧,那點東西盛紘和長柏,或者任何一個有眼的文,都能說的出來。
盛老太太表很複雜,目在明蘭上來回溜了兩遍,又輕問道:“金陵真的會有流民?你有幾分把握。”
明蘭湊過去咬耳朵:“完全沒有把握。”
老太太愕然。
明蘭趴在老太太肩頭,附在耳邊慢慢道:“其實我讚大伯母,命比升要,但梧二哥哥定是不肯罷休的,索給他找些事兒做。”
老太太楞了半響,驚疑道:“那你全是胡說八道?”
“哪有?”明蘭用力低嗓門,“前麵一大半都是真的呀;就後麵幾句摻了水的;金陵到底是陪都,城池高厚,流民哪那麽容易進來呀。”
老太太癟了癟,哼哼道:“小丫頭機靈的呀。”然後朝天歎了口氣,憂心道:“也不知你父親和柏哥兒他們怎樣了?千萬要平安呀。”
明蘭想了想,正道:“孫剛剛想到一件事,其實現在叛軍離我們比離父親他們近,若荊王北上途中遇到阻礙,散兵遊勇便會直撲回來攻打稍弱些的金陵,或是劫掠一番補充軍餉,或是攻下城池作為巢,所以現在……我們先擔心自己,等荊王打了幾場勝仗後,再來擔心父親他們吧。”
明蘭頓了一下,很好心的又補了半句:“這句話沒摻水。”
老太太剛剛歎出去的氣又被哽了回來,盯著明蘭看了半天,口心起伏,忽然覺得自己一定能很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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