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蘭輕蔑道:“姐姐都挑了,妹妹怎麽好奪人所,回頭爹爹又要訓了。”
明蘭見如蘭這般不依不饒,微微皺眉,抬眼去看王氏,隻見隻顧著和劉昆家的說話,一眼沒往這兒瞧,恍若不知,明蘭低頭,明白了。
這次老皇帝開恩科,盛紘不同僚同窗都有子弟去赴考,偏長楓連舉人都沒中,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難得的機會飛跑了,最近盛紘看著長楓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前日開考,半個都察院的僚員都在談論彼此家中的赴考子弟,盛紘聽的很不是滋味,黑著臉回家後,徑直去了長楓書房,打算好好教育兒子一番,務必明年秋闈中舉,後年春闈中第。
誰知一到門口就聽見裏頭傳來男嬉笑之聲,盛紘一腳踢開門進去,隻見自家的兒子角含笑,風流倜儻的舉著一支玉製管筆,一旁挨著個嫋娜貌的丫頭,著兩個袖子,長楓便在兩條雪白的臂上寫下濃豔的詩句。
盛紘眼尖,一眼看見上頭寫的是‘冰玉骨濃香,解帶待爾嚐’的豔詞,一肚子火便蹭蹭蹭冒了出來,當下大發雷霆,二話不說把長楓捆嚴實了,然後家法伺候,一頓子打下來,隻打的這位翩翩公子哭爹喊娘,林姨娘趕來求,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盛紘氣急,當著滿府人的麵,指著他們母子倆大罵‘爛泥扶不上牆’。
林姨娘也很委屈,何嚐不想管好兒子,可到底是姨娘,名不正言不順,兒子也不大服管教,又怕管的嚴了,傷了母子,下半輩子還得依仗他呢。
盛紘一不做二不休,索把長楓的書房搜了個底朝天,一搜之下,竟然翻出十幾本‘春宮’和豔詞集,且紙張敝舊,顯然是常常溫故知新的結果。
盛紘出離憤怒了,親自起子又打了長楓一頓,然後把他了足,接著找了外賬房,嚴令再不許長楓隨意支領銀錢,凡超出五兩的都要上報。
林姨娘得勢不過因二,自己得寵,兒子盛紘看重,如今的寵早不如前,兒子又遭了厭棄,府裏的下人們都是水晶心肝,遂風頭一時倒向王氏。
“那妹妹想怎樣?”墨蘭冷笑道,以前何嚐過這般奚落。
“不想怎麽樣。”如蘭輕慢的翻著一旁的裳,故意道,“不過姐姐既我先挑,豈不是違了父親的意思,自得有個說法才行;自家姐妹,難不誰比誰尊貴些了?”
把語尾拉長,挑釁的看著墨蘭。
墨蘭咬著,知道如蘭是想說出‘嫡庶有別’四個字來,早些年林姨娘一房得寵時,沒拿‘嫡庶’做文章,在盛紘麵前得了多憐惜疼。
雖說今時不同往日,可到底不肯放下臉來,一眼瞥見旁邊低頭而站的明蘭,心念一轉,笑道:“五妹妹說的沒錯,孔融讓梨也是大的讓小的,既然如此,便六妹妹先挑罷。”
明蘭看了墨蘭一眼,好吧,剛剛升起來的那點兒憐憫立刻煙消雲散,看見墨蘭走過來拉自己過去,明蘭輕巧的一個轉,閃開墨蘭的手,早想好了措辭,正要說的時候,外頭忽傳道:“老爺回來了。”
正側眼看戲的王氏愣了愣,看了看一旁的壺,才申時初,還沒到下衙時刻呀?
劉昆家的比較機警,立刻扶著王氏起來去迎盛紘,隻見盛紘一服翅帽的走進來,臉似有不虞,幾絡胡子有些散,他直走到正座的太師椅上做好了,王氏連忙吩咐上茶,走過去笑道:“老爺回來了,怎麽今日這般早?”
盛紘小心的摘下帽,隨口道:“今日恩科收尾,連左都史都先走了,剩下我等幾個,便也回來了。”做不好太與眾不同,隻要不涉及原則厲害問題,還是隨大流的好。
三個蘭都規矩的立好,恭敬的給盛紘行禮。
盛紘見三個孩都在,略略頷首,又看見一桌子裳釵簪,便皺眉道:“這些不是華兒昨日就送了來?你怎麽今日才分給們。”
王氏臉一僵,掩飾道:“過幾日,忠勤伯府便要給華蘭的哥兒做滿月,我想著姑娘不好太素淨了,就又添了些裳料子,是以今日才分的。”
盛紘點了點頭,忽想起剛才進來時,眼風瞟到墨蘭和明蘭兩個站在邊上,隻如蘭一個站在桌邊,再看桌上還擺著個打開的首飾匣子,他看了一眼王氏,心裏不快,直道:“怎麽就如兒一個人在挑?墨兒和明丫兒都分到了嗎?”
墨蘭斯斯文文的走到盛紘跟前,笑道:“請五妹先挑。”
盛紘素知如蘭和王氏一副脾氣,都不是寬厚的,想著王氏可能在刻薄庶,便立刻橫了如蘭一眼,如蘭麵蒼白。
明蘭一看不對,連忙上前扯著盛紘的袖子,笑道:“父親,您給咱們斷斷;適才五姐姐說長有序,請四姐姐先挑;可是四姐姐說要‘孔融讓梨’,便要我先挑;我想呀,不計哪回,要麽是四姐姐要麽是我,總也不著五姐姐先挑,也忒虧了。這回便請先挑了,父親,您說這樣好不好呀?”
盛紘素來喜歡明蘭,見明麗可,聽了一番孩子氣的說法,便笑對三個蘭,道:“好,你們知道姐妹友,為父甚。”
墨蘭暗暗咬牙,又不好反駁,直能強笑著應是,如蘭也鬆了一口氣,王氏見機立刻道:“回頭我把東西送過去,你們自己挑罷,你們父親要歇歇。”
三個蘭恭敬的退了出去。
盛紘看著三個兒走出去,起與王氏走進室,張開手臂由王氏卸鬆帶,道:“全哥兒可好?兒媳可好?”
王氏想起墩墩的孫子,滿臉堆笑:“好,都好!孩子也小,不好見風,不然便抱出來老爺喜歡喜歡,喲,那小子,胳膊兒可有力了!”
盛紘也笑起來了,連聲道:“瞧那孩子的麵向,便是個有福的!有勁兒好,有勁兒好!”都說老兒子大孫子,老倆口的命子,看見孫子擺的白胖小胳膊,盛紘心肝都了,不住的吩咐王氏好好照看。
“不單全哥兒,華蘭的實哥兒也好看,我上回去瞧,已經會笑了,喲喲,笑起來那個甜喲,活華丫頭小時候的模樣!”王氏滿心歡心的歎道,“這下可好了,華蘭也能起腰桿了,免得老要看婆婆臉!”
盛紘其實很是疼這個長,家裏這許多孩子,隻有華蘭小時候是他實實在在抱過睡哄著吃的,作為一個不應該道人是非的老爺,盛紘也忍不住道:“忠勤老伯爺人倒是不錯,隻是親家母……如今也好多了罷。”
王氏冷哼道:“哼,若不是我上門去說,連滿月酒都想隻擺兩桌酒算了,都是自己兒子,一個開了五十桌筵席,一個卻這般,也不怕人笑話心長偏了!婿一味愚孝,隻可憐了華丫頭,也不知被算計去多陪嫁,這回老爺和柏哥兒升了,才消停些;哼,也不想想當日他家門庭冷落,華蘭肯嫁過去便是他家祖宗積德了!”
盛紘沉片刻,道:“那日我與老伯爺略提了提,他會約束親家母的。”
說到這裏,盛紘忽想到一事,問道:“那……墨丫頭的親事怎麽說了?”
王氏折好袍,皺眉歎氣道:“我不是沒到尋,可老爺不都不樂意。柏兒翰林院裏的編修,您嫌貧寒,我托人問來的,您又嫌沒基,若是大戶人家,那便隻有庶出的哥兒了;老實說罷,不是沒好的,可咱們婿,人家也媳婦兒呀,墨丫頭,一個庶出的,能有多大出息?怎麽尋?”
盛紘心裏不舒服,其實他也覺得那些對象就可以了,可架不住林姨娘死哭活求的,在現實麵前,林姨娘不得不低頭,這才發現賀弘文的條件實在不錯。
“話可說在前頭,過幾個月墨蘭便要及笄了;再這麽左挑右撿的,我也不管了。不過呀,拖得起,如丫頭和明丫頭可拖不起,到時候,別怪做妹妹的不等做姐姐的!”王氏在盛紘麵前先打好預防針。
盛紘揪著眉心,頭痛道:“老太太與我提過,上回去宥,瞧見大嫂子的娘家侄兒,鬱哥兒的,讀書上進,家底也殷實,聽著倒是不錯,端看他明年是否能中舉吧。”
他還是很信任老太太的眼,當時老太太提起時,曾似笑非笑的說,那哥兒和自己年時頗為神似,想到這裏,盛紘心好多了,像自己,那麽估計也是個有才有貌的有為青年!
很好,很好,如能事,墨蘭便有福了。
https://www.biqiuge8.com/book/26225/16679612.html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qiuge8.com。筆趣閣手機版閱讀網址:m.biqiuge8.com
前世為他人鋪路,一場賜婚等來的卻是綠茶渣男成雙對,她滿門被滅葬身亂墳。死後六年浴火重生,昔日仇人各個權貴加身,她很不爽,發誓虐死他們!偏偏有個男人霸道闖入,她怒了,“滾,彆礙著我的路!”寧遠侯輕輕一笑,甚是邪魅張狂,“我知你瞧誰不順眼,不如上榻聊,為夫替你滅了。”不要臉!說好的淡漠孤冷生人勿近,怎麼到她這全變了!
馮玉貞爹孃不疼,丈夫早逝,唯唯諾諾、逆來順受過了一輩子,在個性冷淡的小叔子問她願不願意跟他住的時候,也因爲怯懦拒絕了。 在崔氏老宅寄人籬下,被任勞任怨使喚七八年,卻被他們污衊不守婦道,捆住手腳沉了塘。 死後才得知原來他們都活在話本里,而話本里的主角正是她的小叔子,崔淨空。 崔淨空外表光風霽月,實則多智近妖,本性暴虐恣睢,是個徹頭徹尾的僞君子。 沒人會預料到,自第二次科舉下場後他連中三元,一朝金榜題名,步步高昇,而立之年便登堂拜相,位極人臣。 在其權傾朝野十餘年間,崔淨空徇私枉法,大肆追捕清流,滿朝文武噤若寒蟬,時人私下無不唾其爲“奸相”。 馮玉貞再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居然回到了夫君的喪禮上。 此時的崔淨空尚還衣衫破舊,只是個秀才。他面無波瀾,眼珠黑沉,像是攝人心魄的黑珍珠,還看不出日後的嗜血本性,啓脣正問她:“不知嫂嫂可願隨我而居?” 這一回,馮玉貞攥緊了袖口,咬脣點了點頭。 後來在數不清的春情浮動、無力招架的時刻,她都無比悔恨這個無異於引狼入室的決定。 對方步步緊逼,而她退無可退,哪怕逃出萬水千山也無法擺脫他的桎梏,最後只能任由他饜足地全數佔有。 崔淨空是個缺乏情感、感受不到喜怒哀樂的怪物。 讀書也好、爲官也罷,對他而言,一切難關都輕鬆地宛若飲水吃飯,所有的變數無不在掌控之內,所以他漠視生死,只貪圖嗜血的快感。 除了當他理所應當地以爲寡嫂會乖乖等在家裏,待他高中狀元后順理成章地接她去京城成親—— 然後,她逃跑了。 這是頭一次,崔淨空嚐到了痛苦的滋味。 怯懦、弱小的寡嫂,同絕大多數世人一般別無二致,愚昧不堪的貞娘,卻最終成了一條拴在他脖頸上的繩子。 她輕輕扯一下,崔淨空就只能俯首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