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說紅禍水的。藍何嘗不是禍水?
宇文赫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往後君上莫要隨意笑了。」蕭如月一本正經道。
招桃花。
宇文赫聞言自己的臉,隨即綻放一抹燦爛無比的笑容,「敏兒說不笑,朕就不笑。」
蕭如月靜默。
梁丘雅音拿到崇越送來的東西之後,便一直在蕭如月專門為辟出來的小藥房中忙碌著。
蕭如月進門時特意輕手輕腳的。
但梁丘雅音馬上就轉過頭來,「敏兒你過來。我有東西給你看。」
「看什麼?」蕭如月問著話,迅速湊到跟前。
只見梁丘雅音點名要的那些蠱蟲就放在一個潔無暇的白瓷盆子里,一不彷彿陷沉睡。
而在盆子旁邊,又放著一個紅的類似於玉質的匣子。不知道裡面裝的什麼。
「你還記得我在你十歲那年送你的本名蠱麼?」梁丘雅音忽然問道。
蕭如月愣了愣,隨即搖頭。
「也是,那麼多年了,一條小蟲子你如何能記住。要是能記住也不至於……」梁丘雅音自言自語道。
「雅音姐姐說什麼?」
「你忘了也不妨事。」
蕭如月沒聽清說了什麼,正要發問,就轉移了話題,「我需要你的幾滴。」
蕭如月依言把手過去,梁丘雅音用銀針刺破的食指指尖,凝珠低落在的玉質匣子上,很快,珠便被吸收進去。
匣子隨即散發出一陣奇異的淡淡香氣。
「這隻玉蠶蠱以後便是你的護蠱了,你有危險它能應得到,也能在關鍵時刻救你一命。」梁丘雅音把的玉質匣子放到掌心。
一冰涼的覺,似乎瞬間就從掌心傳到心底,蕭如月不由得心悸了一下,險些撒手。
梁丘雅音及時扶住的手,玉質匣子才未掉下去。
「這是怎麼了?」
「玉蠶蠱生於極北之地,這寒玉匣同樣來自極北之地,與我族中的寒冰床來自同一個地方,寒氣很重。不過,玉蠶蠱已認主,這寒氣你會慢慢適應,對你無礙的。」
蕭如月點點頭。
「我要準備給岳相驅蠱的東西,畫面可能不太舒服,你要不要先出去?」
蕭如月聞言下意識朝白瓷盆子看去,卻見裡頭的毒蟲突然躁起來。
「我既然說過要同雅音姐姐學醫,這些遲早要經歷。」蕭如月堅定道。
梁丘雅音點點頭,也算是認可了的話,「剛才是玉蠶蠱在,這會兒玉蠶認了主,這些小蟲子就以為沒威脅了。」
說著從自己上拿出一個與蕭如月手中寒玉匣一模一樣的玉匣子,毒蟲頓時就安靜了。
「玉蠶一共三隻,我一隻別人一隻,你這只是最後一隻了。」
「這些蟲子是欺負我氣息乾淨沒有它們害怕的味道吧。」蕭如月笑道。
梁丘雅音給了一記孺子可教的眼神。
午膳過後,梁丘雅音便在沈良的陪同下出宮去相府了。
宇文赫睡到午膳才醒,神頭十足,但反觀蕭如月,從梁丘雅音那兒出來之後,神就不太好,用膳時緒也是不高。
送走宇文赫之後,就回去休息了。
閉上眼睛,眼前全是玉蠶蠱吃毒蟲的畫面。
當時,雅音姐姐放出只有小拇指的玉蠶蠱,毒蟲立時瑟瑟發抖。然後,玉蠶蠱張口就。一口一隻毒蟲,就這麼給吞下去了。
吞下去了!
雅音姐姐給的解釋是,玉蠶蠱需要這些毒蟲的毒,去對付岳相的那隻蠱。
玉蠶本無毒,卻可抵百毒,正是它的特別之,而吸收毒蟲上的毒,卻可以給它以滋養。要去對付棘手的蟲子,首先要讓它吃飽了肚子才好乾活。
蕭如月也確實是累了,這一覺竟然睡到了日頭偏西。
綠來喚起,才迷迷糊糊醒來。
睡眼惺忪。
「娘娘,銀臨姐姐回來了。」
聽到銀臨的名字,蕭如月頓時醒了大半。
銀臨回來,就說明景煜已經無礙。
「傳銀臨進來。」蕭如月幾乎按捺不住自己激的心。
若不是份特殊,就跟到尚書府去了。
綠雖然不明所以,但也瞧得出在意蕭大人,便去喚了銀臨進來。
「奴婢叩見娘娘。」銀臨進來便行了個大禮。
「銀臨辛苦了,蕭大人子如何?」蕭如月示意綠把扶起來。
銀臨說道,「蕭大人已經好了七七八八,李太醫開了最後三帖葯,只要服下就能徹底好了。尚書府里有漣漪和李太醫在照看,奴婢就先行回來複命了。」
蕭如月點點頭,心頭的一顆大石頭這才算放下了。
「是了,娘娘,京兆尹對柳夫人蔡氏的判決也已經下來了。」綠便忙著把下午的事也對蕭如月說。
「今個兒下午,京兆尹開堂審理,柳夫人蔡氏對自己陷害蕭景煜之事已供認不諱,京兆尹大人當堂判決,柳蔡氏為誥命夫人,構陷朝廷命,判鞭笞三十,流放百里。」
蕭如月角的笑容收了收,「流放百里是罪有應得。若能就此遠離姚梓妍此等蛇蠍心腸之人,說不定還能有挽回的餘地。銀臨,柳夫人哪日出發,你替本宮跑一趟,送一送。」
「這會兒京城之中恐怕只有看笑話的人了,也就是娘娘您心善。」綠慨道。
蕭如月再度笑起來,沒說話。
因為柳夫人不是始作俑者,才會放其一馬。
至於那些幕後黑手,一個都不會放過。
宇文練,姚梓妍,還有在這兩個人背後控一切的葉海棠。既然姚梓妍一直控制利用,那當年的死,和父母雙親之死,與葉海棠也不了干係。
只待找到證據,絕不與干休!
蕭如月眼中快速略過一抹狠戾,角的笑意也深了許多。
正是這個時候,梁丘雅音回來了。
「敏兒。」
聽見呼喚,蕭如月很快收起自己的緒,抬眸便瞧見從外頭進來的梁丘雅音與沈良。
沈良的臉有些不好,雅音姐姐卻是笑著,笑容比平常的恬淡平靜多了些許喜悅。
「怎麼了,是有什麼好消息麼?」蕭如月迎了過去。
梁丘雅音快步走過來,拉著蕭如月便往自己房中去,邊走邊說:「我幸不辱命。」
綠和銀臨,沈良都識趣的沒跟上。
到了房中,梁丘雅音地說道:「今日斬獲不,那位岳相上的蠱已被我的玉蠶吸了出來,只要好生靜養調理,排清餘地,便可無恙了。」
的語調比平日里高了兩個調,心正是好到不能再好了。
「是有什麼斬獲才讓姐姐這麼高興?」蕭如月也被讓染。
但其實,此時梁丘雅音看著比還要小。
「我找到對付辦法對付那隻牛皮糖養的癩蛤蟆了。」梁丘雅音高興的像個孩子。
蕭如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說的是,唐敬之?唐敬之養的癩蛤蟆?
看樣子,雅音姐姐沒對說的還真不。
不過正在興頭上,蕭如月也就不想打擾的興緻,把關於岳相調理的事問了個詳細,便走了。
戌時,已是夜深人靜。
此時蕭如月正懶洋洋坐在塌上,對窗捧書夜讀。
這本書是梁丘雅音寫的手札,書中全是這些年學醫的心得。
因為蕭如月是初學者,又沒時間從所有的書籍一一看起,梁丘雅音便讓先掌握要領,再慢慢背百草湯等基本的東西。
綠生怕房中燈火太暗會傷了眼睛,便多點了三盞燈,一見燈黯淡下去,便去添燈油挑燈芯,讓房中再度明亮。
忙完燈的事,又去烹了參茶,「娘娘,夜裡看書傷神,喝口參茶緩緩。」
「本宮看本雜書,不妨事的。你別忙活了,這兒不用人伺候,你快去歇息吧。」
「可是娘娘,您不歇息我怎敢歇息?今晚連銀臨姐姐都去歇著了,夜裡若是要事,我走開了您可不就找不著人了。」
見蕭如月並沒有喝茶的打算,綠便有些失落,說著撅起小,別提多委屈了。
蕭如月好笑不已,「我一個大活人,又沒病沒痛的,夜裡不用人伺候。」
「可是……」
「可是什麼?」見綠支支吾吾的,蕭如月就來了興緻,「你在擔心,君上今晚不過來,本宮一個人獨守空閨會睡不著?」
「娘娘……」綠被破心事,臉頰緋紅。
明明都說瞞著的,娘娘怎麼會知道?
方公公過來傳話時,娘娘在房裡看書,不會聽見才是嘛……
「你放心,我沒生氣,也不是因為君上沒回來而不睡。我是真的還不困。」蕭如月耐著子解釋道。
對自己這個侍簡直沒轍。
綠在過去就是一筋,到如今還是一筋。
俗話說,三歲定八十,怕是改不掉了。
好在心思單純,一筋認死理,卻也不會輕易走歪。
「娘娘,您不用擔心,綠這些日子都休息得很好。平常都是銀臨姐姐和方公公在手,綠今晚守一夜不妨事的。」一筋的小姑娘還不肯放棄。
蕭如月無言以對。
正在這個時候,外頭卻傳來皇帝陛下爽朗的笑聲:「敏兒這麼晚了還在看什麼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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