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藺被學校開除后,靠著家裡的關係混了個學歷。
畢業后倒也沒有遊手好閒,而是直接搞了個直播平臺。
那陣子直播行業正呈上升趨勢,加上他捨得投錢簽人,前期各種宣傳造勢,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就衝到了前端。
那陣子可謂是春風得意馬蹄疾。
說起這事兒來,他倒沒多得瑟,就是鬆了口氣:「我媽終於不嘮叨我了。」
林瑯剛忙完一個項目,正好趁閑暇給自己放了幾天假。
桌子上放著一堆各種的線,則按照教程自己索。
一條圍巾已經織了大半。
裴藺從果盤上撿起一顆櫻桃扔進裡,眼神四掃了眼:「裴凈呢,今天兒園不是放假?」
「不放,後天才放。」
裴藺吐出櫻桃核,然後四仰八叉在沙發上躺下。
他最近當起了甩手掌柜,整個人都快閑出屁來了。
又不敢在家待著。
他媽確實沒在工作方面嘮叨他了,但隨著他的年齡增長,已經演變心他的婚姻大事。
還總拿江栩給他作比較。
江栩那個娃娃親的未婚妻從國外回來了,從小在韓國長大,說起話來全是思達。
長得倒是好看,材也夠辣。
「江栩要是真結婚了,我的好日子估計就到頭了。」
聽到江栩這個名字,林瑯眉頭皺了皺:「他要結婚了?」
「差不多吧。」
裴藺雙手背在腦後,就這麼枕著,模樣懶散:「你別看他那樣,他在家可是聽話的乖崽,人見人誇的那種。」
至於是真聽話還是裝的。
裴藺哼笑一聲。
做為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發小,裴藺就沒見過演技那麼好的人。
他要是去當演員,輕輕鬆鬆就能拿下一個影帝來。
不知道為什麼,聽見裴藺這麼說,林瑯反而鬆了口氣。
江栩結婚了,翟松月就能徹底擺這個瘋子了。
裴藺說自己今天不想回去了,要留宿他們這兒,一下家的氛圍。
林瑯點頭,說可以。
「客房三百,客廳八十,晚飯另算。」
裴藺當即就坐起,斥商。
林瑯笑容燦爛:「這個地段已經是良心價了,別人要來我還不一定點頭。」
還是他賺了?
裴藺慢慢悠悠地重新躺下:「我哥這人什麼都好,就是眼不行。」
「你哥最滿意的就是自己找老婆的眼了。」
裴藺深刻的覺,他哥眼裡的林瑯,和他眼裡的林瑯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人。
不是有句老話嗎,人眼裡出西施。
估計在他哥眼裡,林瑯不管做什麼,都是西施。
他搖頭慨:「腦真要命。」
林瑯給他傳授經驗:「男人要是不腦,這個家遲早得散。」
裴藺說他就不是。
林瑯點頭:「無敵暴龍戰士這個名怎麼聽也不像會是腦的人。」
未年時期的舊事又被翻出來了,裴藺被自己從前的品味尬出一皮疙瘩來。
「算我倒霉,我怎麼就在我最中二的時候認識了你。」
裴藺直接拿手機給轉了一千,說是住宿費和晚飯一起。
林瑯聽到到賬的提示音,讓他以後常來。
裴藺恭敬不如從命:「我以後就賴在你家了。」
兩人鬥了會皮子,阿姨已經買完菜回來。
廚房裡燉了湯,從中午燉到現在。
骨頭湯,給裴凈燉的,補鈣。
林瑯去廚房幫忙打下手,阿姨讓去外面等著,別被裡面的油煙給嗆到。
挽起袖子洗手:「沒事兒,反正也閑著。」
廚藝一般,頂多只能幫忙洗菜切菜。
裴藺拿著的手機進來:「我哥的電話。」
林瑯手上全是水,讓裴藺接通之後按免提。
裴藺照做。
這個點正好是兒園放學的時間,他那邊很吵,偶爾還有小孩的哭鬧聲。
估計是在等裴凈他們班下課。
「看到路邊有賣冰糖葫蘆的,我給你買一串?」
哪怕四周嘈雜,他溫語氣仍舊清晰。
林瑯看了眼旁邊抱臂靠牆站著的裴藺,說:「多買幾串吧,今天家裡來客人了。」
裴清好奇:「客人,你朋友?」
裴藺稍微站直了子,等待林瑯公布他兩的關係。
然後聽見說:「我的顧客。」
裴藺:「......」
裴清倒是輕笑出聲:「什麼顧客。」
「在我家吃住的客人,今天沒上班都賺了一千,待會給他把客房收拾一下。」
聽見林瑯的話,裴清大概能猜出來是誰了。
電話還沒掛斷,裴藺聽見裴清和攤販老闆說:「三串吧。」
電話掛斷之後,裴藺說話酸溜溜:「真行啊,你是怎麼把我哥□□現在這個腦的?」
林瑯不太贊他這話里的意思:「嚴格意義上來說,你哥其實不算腦。」
「這還不算?他都從一個唯主義變唯你主義了。」
「他只是太我了。」林瑯說起這話來毫不臉紅,在到裴藺被麻到皺眉時,又問,「他不是信佛嗎,怎麼還唯主義?」
裴藺嗤之以鼻:「我哥那是從小耳濡目染,全家著他信。」
他爺爺出家,平日里吃齋禮佛。他爸自個不信這玩意兒,但做生意的多都會有點忌憚。
所以讓他兒子代替他。
說白了,裴清從前就是一個傀儡。
他爸為了讓自己的未來更加平坦而創造出來的傀儡。
只不過這個傀儡太過聰明,個人意識過於強烈,最後不他控制而已。
裴藺一直都覺得,是因為林瑯的出現,他哥才會頂著所有力完全不顧一切去對抗整個裴家。
當時他對他哥的崇拜直接攀上了頂峰。
哪怕面對一屋子的長輩,他也毫沒有懼。
仍是那副溫潤謙和的模樣,說起話來輕慢含笑,彷彿一灘平靜的湖水,很難驚起太大漣漪來。
態度卻堅決。
他不會分手,他會和結婚。
即使代價是離開裴家,捨棄掉這個姓,包括他現在擁有的一切,他都會從容接。
那群老頭嚴肅又古板,他哥居然完全不為所。
裴藺換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是他的話,他估計早就嚇的不敢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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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開了門進來,裴凈背著書包跟在他後,書包上掛了個護符,走起路來一甩一甩的。
裴清站在門口有耐心的等他換完鞋子。
裴凈蹲著,慢條斯理地把鞋子了,又從鞋櫃里拿出自己的拖鞋換上。
林瑯在廚房盛湯,裴藺幫忙端出去。
裴清接過裴凈手裡的書包,讓他先去洗手。
小傢伙聽話進屋,看到端著湯出來的裴藺,還禮貌的停下喊了聲小叔。
裴藺放下碗去他的頭:「長高了不啊。」
裴凈沉默了會,薄抿了抿。
林瑯看到他這樣,就知道是潔癖犯了。
這點倒是完全傳了他爸。
裴清將糖葫蘆遞給林瑯:「專門給你買的草莓的。」
這話里有幾分邀功的意味在。
裴藺覺得自己就像客廳天花板的吊燈,同樣刺眼。
他有點覺悟,沒有繼續在這裡打擾他們,進到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他幫忙的地方。
那頓飯吃的還算熱鬧,主要是有了裴藺這個話癆在。
他一會問裴凈讀幾年級了,一會問他在學校有沒有朋友。
林瑯剝好了蝦放到裴凈的小碗里:「小叔這是傳授經驗來了?」
裴藺一擺手:「哪能啊,我兒園只有追著小妹妹跑的經驗。」
他了裴凈那張早已顯出帥哥雛形的小臉:「我們小凈這張臉,明顯就是被小妹妹追著跑。」
他小口吃蝦,隨了他爸的好脾氣,被裴藺反覆也毫不生氣。
只是偶爾會停下來,看神,有點無奈。
裴藺那天晚上沒走,他說他都給錢了,總不能吃虧。
林瑯讓裴清給他收拾了一間客房出來。
裴清給他鋪床單,裴藺在一旁看著,言又止的說:「要不還是我來吧。」
他哥倒是客氣,溫溫的聲音:「怎麼能讓客人親自手。」
裴藺從小就叛逆,一的反骨,仗著家裡的背景,甚至還打架鬧事過一陣。
最後還是被他哥給掰回正途的。
他家裡,也就只有裴清能管住他。
換了其他人,他也就是表面老實,到時候該幹嘛還是幹嘛。
他對他哥的很複雜,那種尊崇和孺慕。
這會聽見他哥這麼說,眼眶居然紅了。
裴清看見了,笑容無奈:「多大了?」
裴藺深呼一口氣:「每個人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比較。」
裴清靠牆站著:「心不好?」
裴藺總覺得這會裡應該叼點什麼,不然就渾不自在。
手都進兜里了,掏到那盒煙,最後還是忍住。
他咬了咬牙,聲音委屈:「你現在都拿我當客人了。」
裴清輕微抬眸,反應過來他是因為什麼難過。
那聲笑也輕慢:「我可的弟弟喜歡的毯,我去給你拿。」
裴藺一聽他這稱呼,瞬間就活過來了,還不忘提要求:「藍!」
「藍啊。」
裴清沉思片刻。
兒房,裴凈才剛躺下,上蓋著他的藍毯。
裴清和裴藺一左一右看著他。
他爸笑容和藹可親,拍了拍裴藺的肩膀:「家裡只有一塊藍毯,你自己和他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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