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風嗚嗷,像亙古戰場不甘敗落的戰魄在吶喊,粟、悲涼。
程鳴關上白天打開的窗戶,再把窗簾拉開,小臺燈灑滿的橘暈,清楚映出程鳴臉上的焦慮。
三天,安夏已經送進小黑屋三天了,是死是活,無人知曉。
程鳴已經急到在房間里團團轉,“怎麼辦?大隊,這可怎麼辦,連我們都不能靠近,那些王八蛋擺明是想關死安小姐。”
“早知道會關這麼久,我真應該多給安小姐幾個包子!大隊,你想想辦法,再不出手,安小姐怕是要出事了。”
誰會想到,說好只關一晚的小黑屋,結果一關是三天。
另外三名孩連小黑屋都沒有進去!
穆沉淵閉眼,半倚著單人床休息,比起程鳴的著急,他顯得格外淡冷,仿佛,程鳴是在說一件與他無關的小事。
“大隊!”
程鳴站到床邊,目直直落到他臉上,聲音繃直、拉,“你倒說句話啊,難道,你就這樣看著?不管嗎?”
還是沒有讓穆沉淵睜開雙眼,連呼吸都保持淡淺的綿長。
程鳴不由更急了,干脆探想要看清楚他的大隊到底在想什麼,視線剛落到穆沉淵的臉上,程鳴呼吸一窒。
房間再無程鳴的聲音,安靜到似乎連呼吸聲都不存在。
側倚單頭的穆沉淵全藏在并不濃郁的影,平素微抿的薄此時更加抿著,凌厲自角而出,讓那完無暇的俊刻出凌人、鋒利的冷冰。
他,并非沒有關注。
程鳴慢慢收回探出的腰,站直,轉,坐到對面的單人床。
他和大隊兩人一間房,空間很大,兩人同住還顯空曠。
像開會那會,筆直、端直坐好,靜靜等候。
“他們在等安夏虛弱。”
終于,沒有溫度的聲音冷冷傳來,于影里的穆沉淵睜開雙眼,眸幽暗,深不見底,“他們在等,我們同樣等。”
“那……”
大隊的聲音太過冰冷,以至于程鳴開口詢問的時候,嗓子眼繃到充,有了許嘶啞,“那得等到什麼時候?”
“等到有人去小黑屋。”
“我們怎麼知道會有人去?”程鳴著聲音,低而輕的聲調里,屬于戰員的冷戾撥鞘而出,倏地,他似想到什麼,眼前陡然一亮。
“大隊,你昨晚……”
他熄了臺燈,再沖到窗口,站在昨晚穆沉淵站過的位置,把窗簾出一條小,視線過小往前看去,程鳴的眼里有了笑。
視線盡頭,可以看到關著安小姐的廢樓。
放下窗簾,漆黑不見五指的房,傳來他輕輕地笑,“難怪不擔心,原來早盯著了,大隊,昨晚你是不是盯到很晚?今晚換,我來盯。”
“嗯。”穆沉淵應了一沉,“開燈。”
“好咧!”程鳴躡手躡腳走到書桌連開了臺燈,燈照亮,程鳴眉目笑意深深,已不見剛才的焦慮。
放心了,這下他放心了。
大隊不是不管,是早暗里管上了呢。
管上就好,管上就好,安小姐有了大隊罩著,肯定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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