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寶寶雙臂攬住弟弟的脖子,俏皮的在他耳邊吹氣,秦澤打了個寒噤,渾皮疙瘩,罵道:「秦寶寶你別鬧,信不信我把你丟漕青河裡去。書書網更新最快」
「你丟啊,這麼漂亮的姐姐你都捨得丟,算你有本事。」秦寶寶趁機給了秦澤一頓板栗。
秦澤懶得和鬥。
秦寶寶威脅道:「不丟你就不是男人。」
秦澤腦門後仰,腦殼撞在姐姐額頭,疼的大聲痛呼。
「哪來那麼大怨氣?」他說。
秦寶寶腮幫一鼓:「我要黑一黑你的子衿姐。」
秦澤頓時來了興趣:「你說。」
秦寶寶想了想,似在醞釀措辭,才道:「知道你子衿姐為什麼來咱們家麼?」
「在滬市沒幾個知心朋友,所以投靠你了。」
「那為什麼只有我一個閨。」
「因為姐姐是小仙嘛,小仙當然歡迎了。」秦澤拍馬屁的功夫如火純。
「呸,噁心。」秦寶寶上罵,心裡卻很用,哼哼道:「別看你子衿姐很溫大方,其實是個腹黑。」
「怎麼說?」秦澤道。
「高一那會兒,寢室有個妖艷的同學,跟學校里的大混混是男朋友關係,那同學看不順眼子衿,就欺負,把被子扔地上,牙刷巾丟廁所。子衿也沒說什麼,就是默默買好新的,再被扔,再買。大家都認為很好欺負,是蛋。就這樣過了半個學期,某次育課,同學和男朋友在僻靜角落親,上下其手的。子衿終於逮住機會,給拍下來了。當天就請假出校,把照片全彩列印,然後散的全學校都是。校長都驚了。」
「這麼6?」秦澤震驚:「後來呢。」
「開除了唄,高中談只要不暴,老師就懶得管,這是心照不宣的潛規則。但暴出來就不一樣了,學校要面子的呀。如果只是私下底發現,老師可以警告一番,背個分就算了,全校師生都知道了,不開除還能怎麼辦?等著上新聞?咱讀的那可是重點高中啊。或者教育部的人來約談?校領導也怕啊。」
「不出手則已,出手必殺。」秦澤讚賞。
校園暴力他也經歷過,每一個經歷過校園暴力的學生,都會留下一生難以抹除的影。秦澤並不覺得王子衿做的過分,加倍奉還罷了。
這幾年,校園暴力現象越來越多,什麼服拍照啊,什麼堵在角落拳打腳踢啊,完全把人當牲畜,這就是重績不重品德的教育風氣形的畸形現象。更有甚者,還有待致死的,然並卵,有未年人渣......未年人保護法守護著,估計也判不了重刑。
「還有還有。」秦寶寶使勁暴猛料,為剛才智斗失敗報一箭之仇。
「高二時,有個富二代糾纏,家裡和學校有點關係的,那富二代見到子衿,就覺得自己人生的伴已經出現,整日糾纏,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啊,送玫瑰送奢侈品,種種征服人的方式都不管用吶。一發狠,就想霸王上弓。」
「如此囂張?他爸是李綱麼?」秦澤怒了。
「要不怎麼說子衿腹黑呢,手機開了錄音,把富二代得意忘形的一些齷齪話都錄了進去。包括自述家裡和學校有關係,就算把你怎麼怎麼樣也能擺平之類的話。說出來要被河蟹的。」
「我就想知道怎麼逃霸王上弓的。」秦澤比較關注這個。
「這不是重點。」秦寶寶下磕在弟弟後腦,「人家直接把錄音上教育部,投訴校領導的好不好。還找了律師、警察、記者。把一群校領導堵在辦公室不敢出來。然後富二代轉校了,校長下崗了。艾瑪,驚呆了一群吃瓜群眾。」
「是二代嘛,家裡有背景的。」秦澤怕姐姐不知道。
秦寶寶點點頭,「可誰會大張旗鼓說自己是二代?那時候我都不知道的家庭背景。甭管同學還是老師,都對敬而遠之,太腹黑了,手段又辣又狠,把丟古代去,妥妥的宅斗小能手。」
「這樣的人,別說二姑了,親媽都不一定治的住。」秦寶寶說。
「別說親媽,親爸不也沒駕馭住,都離家出走了。」秦澤深有同,忽地一愣:「所以你才放心讓一個人去機場。」
「姐,我錯了。」秦澤立刻道歉。他剛才還擔心那什麼二姑帶著一群奴才狗子,把王子衿強行擄回家去。
他悉秦寶寶,秦寶寶也悉他,之前那不滿的一眼,顯然傷了姐姐的心。怪不得怨氣這麼大。
「咬死你。」秦寶寶煞費苦心,總算把自己明偉岸形象里微不足道的污點洗去,太注重自己在弟弟心目中的形象了。
「呸,咸死了。」秦寶寶咬秦澤的耳朵一口,連忙吐口水。
「這波不虧。」秦澤大笑。
王子衿在滬市沒朋友,自己估計也不太在乎,格上來說,就是這樣的人。很有種八風不,淡然之的味道。也可以說是主見意識太強。從離家出走這一點就看出來。
論起八面玲瓏,秦寶寶比王子衿要強,姐姐從小就很優秀,不單表現在智商上,還表現在商上、秦寶寶能把自己每個圈子都打理的井井有條,同學圈、家庭圈、朋友圈,每個圈子都能擺平,在家是乖兒,在學校是好學生。好到老師連家訪的理由都找不到。
包括在秦澤面前撒賣萌,其實也是商高的一部分,心的弟弟總是在姐姐糖炮彈之下,把家務活一律承包。偏偏秦澤是賤骨頭,還很。
哪怕在工作圈,做的也不錯,前老闆在臨走之際,還幫要了一份面試名額,雖然可能是舉手之勞,但普通員工,老闆會管你?姐姐常說大型公司很討厭,到都是爾虞我詐的小心機,常有員工私底下腹誹,說壞話,但能在總經理書位置上站穩腳跟,足以說明能力。
你不能要求走到哪裡都是稱讚和表揚,不能要求任何人都是友軍。
在星藝娛樂,秦寶寶混的還行,沒和誰惡,這就難能可貴,只有和徐璐有一些心照不宣的勾心鬥角,但那是資源爭奪,是不可避免的「鬥爭」。
父母眼裡,兒唯一的缺點就是生活技能沒點,大城市的,普遍都是這樣。現在又多了一個缺點,死活不男朋友。
而秦澤覺得,姐姐和王子衿比較,輸在心智上,沒見過一個天天在弟弟面前扮可憐的姐姐的。還好是姐姐,偶爾要考慮一下自己姐姐的威儀,要是妹妹......
沉默著走了一段路,秦寶寶把下頜枕在弟弟的肩膀,側頭,凝視近在咫尺的臉龐,稜角分明的廓,俊的鼻樑,黑亮黑亮的眸子。有著一令人心醉的剛之氣。時間過的真快,想當年他還是跟在自己屁後面喊姐姐的小屁孩。
那個任由欺負的氣包,在時中褪去青,長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秦寶寶幽幽嘆息:「阿澤,等你過了生日就二十三了,思春的心好比度日如年吧。都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攔是攔不住的。姐姐就是想你晚點結婚,咱們再像小時候那樣打打鬧鬧,多開心不是?以後等你騙到誰家的水靈白菜,家立業了。我呢,大概也會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阿澤,你說我們以後是不是就沒這麼好了。姐姐可不能隨便親你了,否則你媳婦要吃醋。你也不能打姐的屁,要不然你那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的姐夫也要吃醋。然後咱們各過各的,有自己的丈夫妻子,有自己的孩子。逢年過節見見面,聊聊天,繼續為生活奔波,為家人勞......」
秦澤心想,這或許是最好的結局吧,姐姐有姐姐的家庭,我有我的家庭,青春的痛啊,初的痛啊,最沒有意義了。四季流轉,歲月靜好,若干年後,他們或許還能暢談一下嬉鬧的年,開心的年,以及糾結的現在也會變遙遠的青年。他們邊是各自的孩子,追逐嬉鬧......
秦澤心裡沒來由的泛起酸楚,罵道:「平白無故的有什麼好傷春悲秋,你總要嫁人,我總要娶媳婦。」
「這個是沒辦法的啦,可你是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
秦澤翻白眼,又是這句。豈料姐姐話鋒一轉:「養這麼大的豬被人給宰了,怎麼也不甘心。」
「你這車翻的我措手不及。」秦澤掐了一把姐姐的屁。
秦寶寶摟住他的脖子,「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唄,你別那麼早娶媳婦,好不好。」
秦澤沉默。
加重語氣,略帶一哀求:「好不好。」
秦澤還是不說話,他愣愣看著腳下的路。
秦寶寶眼眶一紅。
「媽又讓我回家相親了,就今天晚上。」
秦澤「哦」了一聲。
秦寶寶盯著弟弟的側臉,企圖從他眼裡看出什麼,但是沒有。恨恨道:「我現在就回家去,看順眼就隨便嫁了。」
秦澤腳步微微一頓,再邁開,不咸不淡的「哦」一聲。
秦寶寶眼淚當即就流下來,趴在他肩頭,噎噎。
走了很久,已經出了古鎮,還在哭,這是個哭起來沒完沒了的姐姐。
秦澤不耐煩道:「有什麼好哭的,老媽給你安排相親,我阻止不了。但哪個不長眼的混蛋敢糾纏你,我打斷他兩條,不,第三條也打斷。」
秦寶寶鼻子,用力點頭:「嗯。」
「還哭!」秦澤瞪眼。
秦寶寶噗嗤一笑,雙手去眼淚,鼻音濃重的道:「沒大沒小,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