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華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沒有什麽不妥之,了自己的臉,也沒粘著什麽奇怪的東西。
親外孫到底哪裏看他不順眼呢?
人察覺到父親心裏的糾結,隨即斂起笑意,語重心長地說:“爸,別看孩子年紀小,但他的心靈最純淨,直覺也最準。孩子為什麽不想親近您,難道您還不明白嗎?”
聽見妻子說的話,傅正南無奈地歎了口氣,頗有地說:“小孩子分得清是非對錯,被蒙蔽雙眼的通常是大人。”
男人的聲音醇厚深沉,話中若有所指,段天華怎麽會聽不出來。
不得不承認,他倆說的有些道理,孩子的眼中沒有利弊,隻有善惡,這種想法雖然單純,卻最有力量。
不知該用哪種科學理論來解釋這種現象,但是無的現實給了他一記重擊。
親外孫的疏離似乎驗證了妙雨的說法,心靈純淨的人眼裏容不得沙子,自然不能容忍做過壞事的人靠近自己。
如此看來,莫非他真的做錯了?以至於連小孩子都會嫌棄自己!
可是,孩子不會說謊,他的反應才時最真實的。
段天華回想起自己做過的事,眸漸漸地黯淡下來。
到底是怎樣的執念,才會令自己抓著仇恨不放,讓事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或者,出於某種貪心妄念,又或者,出於強烈的不甘心……
無論是何初衷,很多人都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其中也包括他自己。
想到這裏,段天華的每一個細胞都抖了起來,眼睛漲到快要開的地步,最後忍無可忍,悔恨的淚水順著眼角落了下來。
“就算得到全天下又如何?”段天華哽咽地說道,他哀傷地看著兒,沙啞著嗓音說,“自己的孩子都不認自己,才是世上最大的悲哀。”
聽到這話,的心頗欣,張開雙臂地擁抱著父親,聲說:“爸,我永遠都是您的兒。”
這時,段強神複雜地走到父親麵前,一字一句地問道:“爸,姐失憶的事,真的是您做的?”
段天華放開兒的懷抱,用手背拭去臉上的淚水,痛快地應道:“是。”
段強下意識地捂住口,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發問:“教唆莫邵天殺人等壞事也跟您有關?”
“是,都是我的錯!”段天華說這話時,裏一陣發苦,愧地說,“我對不起你們。”
父親的話,猶如平地一聲響雷,讓段強到震驚不已,無盡的悲痛瞬間湧上心頭,眼眶一點點的染上了紅,溫熱的霧氣湧到眼前,轉了幾圈,又被生生的回去。
一直未吭聲的徐友琴早已淚流滿麵,說道:“老段,既然知道錯了,你就向警察全部坦白吧,爭取寬大理。我們會一直等著你!”
“爸,過去的事無法挽回,錯了就是錯了。”段強長長地淒歎一聲,語重心長地說,“可是,您還有選擇承認錯誤的機會,就像媽說的那樣,這次好好配合調查吧。”
段天華紅著眼點了點頭,目依次在家人的臉上掠過,最後落在外孫的臉上,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須臾,段天華和江默川被警察帶走,剩下的人站在門口,視線追隨著他們的影,心中百集。
兩人被警察帶走之後,段強和徐友琴收拾好行李,離開了江默川的房子,準備去酒店暫住一段時間,這樣就可以在段天華被押送回國之前多陪陪他。
傅正南把徐友琴母子送到酒店之後,帶著老婆和孩子前往他曾經在這裏住過的地方。
車子穩穩地停靠在別墅前麵,傅正南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地把人扶下了車,又從的懷裏把孩子接了過來。
“你真是二十四孝好老公。”人輕盈的聲音在他耳邊如泛起的漣漪般漾開。
聽到這話,傅正南微微向前探,偏過頭把臉對著的,笑著說:“好老公求打賞。”
段妙雨地一笑,在他的俊臉上落下一吻,淡笑道:“相公,您還滿意麽?”
他得意地一勾,逗弄道:“娘子,等你的養好了,再來打賞點兒別的吧。”
男人的嗓音曖昧,話裏若有所指,故意裝作沒聽出來,轉往屋裏走去。
兩個人把孩子哄睡之後,悄悄地離開臥室,走到旁邊的起居室裏。
傅正南徑直坐進寬大的沙發裏,隨後拍了拍自己的大,還朝拋了個眼。
見到此景,人白皙的小臉染上一抹緋紅,很自然地坐在男人的勁上,雙臂圈住他的脖頸,含脈脈地看著對方。
“老婆,你被帶到國之後,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傅正南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用撒的口吻說道。
很明顯,他想尋求人的安,與分開這麽久,心疲憊到了極點,此刻隻想與相擁,來之不易的溫時刻。
聞言,攤開小手輕他的臉頰,又在男人的眼瞼下方按了幾下,心疼地說:“老公,你瘦了不。”
下一秒,他把頭埋在人的頸窩,輕輕地蹭了蹭,聲說:“得知你記憶被換的時候,我的心都快碎了。每當想到你變那個樣子,我就恨不得馬上長出一對翅膀,立即飛去找你。”
“唉,在那段失去記憶的日子裏,不知道為什麽,我過得一直不開心。”人蹙了蹙眉,歎息道,“總覺得邊缺點兒什麽,等我找回記憶之後才明白,那是因為你不在我邊,所以心裏空落落的。”
話音落下,傅正南猛地抬起頭來,目灼灼地看著,深地說:“發生了這麽多事,現在總算有個了結,以後沒有人可以阻撓我們在一起。”
“嗯,我們一家三口會幸福地生活下去。”人篤定地說道。
提起兒子,傅正南頗有,在懷孕期間,本該像其他孕婦一樣踏實地安胎,卻被迫卷兩家的恩怨當中。
如今,能夠平安地把孩子生下來,妙雨實在太不容易。要有多麽堅強,才能克服重重困難,守護住他們的孩子,別人本無法完全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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