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捧著被油紙包著的點心,閑庭信步的在梁城中逛了許久。
“果然啊,被萬鬼圍城,哪怕過去這麼久了,百姓們還是如履薄冰...也是,如果不是得養家糊口,這種時候,怎麼會還出來擺攤呢。”
林季不久前才途徑梁城,前往京城述職,那時的梁城是何等的繁華。
臨近京州,又是一州之州府,來往的客商,四的遊人,絡繹不絕。
可如今,街邊兩旁雖然也有了些人氣,但比從前卻差了太多太多,就如前世新冠病毒蔓延後的大街小巷。
“罷了,這事也不著我來管。”
三兩口將手中的點心下肚,林季輕車路的來到了梁城的差驛站。
有公職在,出門在外,自然是得住公家的地方。
走進驛站之後,還不等林季開口,驛便連連擺手道:“這位爺,客滿了,只能委屈您去城中的客棧下榻了。”
“客滿?”林季愣了愣,下意識看向驛後的牆壁。
那牆上還掛著不門牌。門牌還在,意味著房間還空著。
驛也注意到了林季的目。
他有些躲閃不敢直視林季,但還是著脖子說道:“的確客滿了,還請爺不要為難小的。”
看到這一幕,林季下意識的覺得,這裡面恐怕有點什麼事。
但他也不在意,既然這驛這麼為難,他去客棧下榻不就得了。
只是順手就能與人方便,何樂而不為呢。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城中下榻吧。”仟仟尛哾
轉離開驛站。
在梁城中又多走了兩步,卻發現大部分的酒樓客棧都並未開張。
一路跟城中的居民打聽,林季才終於找到一開門的客棧。
“雲來客棧?”
林季站在客棧門口,看著那被懸掛在大門之上的牌匾。
“字寫得屬實不怎麼樣...落款是展乘風展大人?難怪了。”
林季沒想到,展乘風還有喜歡給別人題字的喜好,連個客棧都能得到他的墨寶。
走進客棧之後,這一次倒是順利開了一間空房。
林季在房間里休息了片刻之後,便下樓找了張空桌子坐下。
剛剛吃了點點心,不頂飽,反而把林季肚子里的饞蟲勾起來了。
“小二,你們店裡拿手的菜,隨便來兩個。”林季喊道。
“好嘞,客您稍等。”小二應道。
客棧的一樓零零散散的坐著幾桌客人,現在正是飯點,這樣的生意稱得上是蕭條了。
就在林季百無聊賴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接著,林季就看到吳飛挎著刀,帶著七八個手下的捕快,邁著大步走進酒樓。
“呦,是吳爺來了。”掌柜的一見吳飛,連忙從櫃檯後面出來迎接。
“老規矩,上等的酒席,給我這幫兄弟們伺候著。”
一邊說著話,吳飛的目已經停留在了林季上。
“林捕頭也在啊,倒是巧了。”
林季想要起打招呼。
可是剛剛抬起屁,吳飛已經不再看他,而是帶著一群手下的捕快們找到空桌坐下了。
看到這一幕,林季有些尷尬的重新坐下。
“這可真是...熱臉了冷屁。”林季自嘲的喃喃道。
沒過多久,小二便端著菜走了上來。
“紅燒蹄髈,芫散丹...客,您要的拿手菜來了。”
小二一邊唱著菜名,一邊一手一個盤子,腳步輕快的走向林季。
可就在他路過吳飛那桌的時候,卻被吳飛手攔住了。
“碟子放下。”吳飛看著林季,冷笑著對小二說道。
“吳爺,您的上好酒席,后廚已經預備著了,這是那桌客人的...”小二嚇得連忙解釋。
“我讓你放下!”
小二抵不過吳飛,連忙將菜肴放下,遞給林季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之後,小跑著躲進后廚去了。
林季就靜靜的看著吳飛,什麼也不說,等個解釋。
“林捕頭,我這一幫兄弟白天忙了一天,這會的是前後背的,你點委屈多擔待。”吳飛大笑道。
林季微微瞇眼。
如果先前吳飛故意無視他那一幕,還可用無心之失來解釋的話。
此時此刻,林季已經能肯定,這傢伙就是在針對他。
“我也沒得罪他吧。”林季想不明白。
吳飛的理由冠冕堂皇,林季只是一個人,若不應允還嫌的小氣。
只是稍晚一點而已,林季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初來乍到,算是給吳飛一個面子。
又過了一會兒,小二又端著菜肴走了出來。
這一次,他可以繞著吳飛那桌走,可還沒走兩步,就被吳飛又一次住了。
“慢著,手裡的菜放下。”吳飛冷笑道。
“吳捕頭,這兩盤和剛才的一樣...”
“一樣怎麼了?看不到我們這麼多人?讓你放下!”
小二一臉為難,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可就在這時,林季卻起,來到了吳飛面前。
“吳捕頭,林某可曾得罪過你?”
“哼。”吳飛冷哼一聲,也不解釋。
總不能說他當時強佔林季斬殺鬼將的功勞,結果惹了一吧。
倒是他手下的捕快開口。
“呸!鄉下來的土包子,也配得罪我們吳捕頭?”
林季不理會那捕快,靜靜的看著吳飛。
“吳捕頭,你不說話,那就是在無理取鬧了?”
見吳飛仍不回應,林季快步走向大門口。
不過就在眾人一位林季要離開的時候,他卻在櫃檯前頓住了腳步。
“掌柜的,借你紙筆一用。”
“好..好的,客你請便。”掌柜的哪敢二話。
林季拿起筆飽了墨,飛快的在空白的紙上寫了幾筆,又在末尾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後林季拿起紙,心念一,靈氣便消去了未乾的墨。
重新回到吳飛面前。
“吳捕頭這是擺明了要與林某過不去,雖然不知道因何緣故,但這般小家子氣的刁難實在可笑,既噁心了林某,吳捕頭臉上也不見得有多彩。”
林季將手中的宣紙拍在了餐桌上。
“簽了生死狀,找個地方分個你死我活,豈不比這玩鬧似的刁難痛快?”
吳飛的臉瞬間變了。
“生死狀?”
“林某已經簽了,吳捕頭,請吧。”林季輕笑著,是可忍孰不可忍,泥人還三分脾氣呢,真當他是柿子能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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