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敵之策?聽到這四個字,陸羽眼珠子轉。
誠如他之前提到的,曹初戰失利完全是理之中,意料之中。
兵這邊老兵、新兵多、戰陣不悉,更是缺乏戰鬥經驗;而蛾賊,從青州殺至兗州,一路上浩浩,與兵大戰、小戰無數次,戰鬥力異常強悍,這些均是出乎曹意料的。
至於取勝的方略其實並不難,甚至陸羽知道,依著曹的智慧,最多再給他十天時間,就能悟出這個道理。
不過現在嘛…既是荀彧、荀攸兩位先生問起,又不是什麼天大的,陸羽也沒必要藏著掖著。
「兩位荀先生高看我了,我哪裏有什麼破敵之策,只是…作為最底層的平民百姓,更了解蛾賊罷了!」
唔…知己知彼麼?
陸羽的話讓荀彧、荀攸腦門中同時浮起「知己知彼」四個字,誠然…莫說是他們,縱然是曹對這支兗州境的黃巾賊又了解多呢?
世家大族的圈子永遠是高高在上,而貧下農民的境又卑賤且可憐,兩者間就好像永遠有一道無法逾越的鴻,從哪裏去了解彼此呢?
「陸公子不妨細細說說。」荀彧問道,荀攸的耳朵則恨不得豎起來,作為世家子弟,這是一個他們極其陌生的領域。
「這麼說吧…」陸羽淺淺一笑,繼續開口。「蛾賊號稱三十萬之眾,可其中有多是壯的男子?有多是拖家帶口?又有多是老婦孺?這些曹公並不知曉!」
「曹公出兵征討蛾賊,蛾賊若然敗,那後的婦孺老便會慘遭兵的屠戮,所以,他們士氣高昂、一往無前、作戰勇猛,如此這般,但凡兵敢與其正面對壘,怎麼會大勝呢?」
嘶…
陸羽的話雖然很簡短,可荀彧與荀攸彼此互視,他們覺得極有道理!
這一層倒不是他們想不到,還是如陸羽所言,他們這些世家子弟對蛾賊太不了解了。
甚至…在荀彧與荀攸的觀念里,他們下意識的將三十萬蛾賊就當是三十萬賊子,從未想到過他們是拖家帶口,他們護衛的是後的老婦孺。
呼…
長長的呼出口氣。
不愧是「麟」,一針見的就點到了蛾賊勢如破竹的關鍵所在。
只是?如此說來?只要有這些婦孺老在,有這義在,那蛾賊中的壯男子必定會以一當十,他們的破綻在哪?兵又該如何勝呢?
荀彧與荀攸眼眸抬起,無比好奇的向陸羽,好奇這個答案。
而陸羽接下來的話,每一字、每一句更是鞭辟裏,目三分。
「昨日,荀先生還詢問我《孫子兵法》中『全勝』的理解,怎生這麼快就忘記了?」
「攻敵攻心,上兵伐謀,所謂『全勝』又豈止是兩軍對壘『以正合』這一種方式?」
「《孫子兵法》中我認為最彩的部分便是『致人而不致於人』,也就是所謂的佔據戰場的主權。為佔據主,大可以『講仁詭,知虛實,用奇正,懂專分,辨久速,曉迂直,兼攻守!』」
言及此,陸羽總算提出了最闢的三個字,其後,附帶十六個小字去詳加闡述!
——「...!....!....!....!....!」
十九個字,每一個字,每一個詞都很平淡,很簡單,似乎不難理解。
荀彧與荀攸都是聰明人,他們眉頭微微凝起,開始去揣這十九個字。
起初,他們的眼眸還很平靜,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的眼眸漸漸的張開,其中的眼芒也變得愈加鋒銳。
越是揣,越是覺得這十九個字浩瀚如斯,恐怖如斯!
到得最後,荀彧、荀攸兩人均是倒吸一口涼氣,旋即異口同聲。「此策可行!能行!」
…
…
在譙沛軍團的護送下,車隊已經抵達陳留郡。
夏侯淵、荀彧、荀攸不敢停留,直接趕赴衙署,面見曹。
陸羽與蔡昭姬則在衛弘的帶領下,乘著馬車直接駛衛府,在衛弘看來,依著陸羽的份與才學,哪裏是他面見曹,理應是曹主登門拜訪陸羽!
且說衛府宅院,果如坊間傳言那般富麗堂皇,玉宇瓊樓,門庭接著門庭,院落挨著院落…陸羽有一種到了「喬家大院」的覺。
而且,那一個個年齡不大,眉清目秀的丫鬟早已分列兩旁…等待著們的新主人。
頓時間,陸羽只覺一苦盡甘來的味道。
…
另一邊,陳留郡衙署。
因為濟北相鮑信渾破裂,首不全且面目全非,曹一邊仰天長嘆、淚流滿面,一邊命人找來最好的工匠,參照鮑信的樣子,用木頭雕刻出一枚木像。
權且以此做鮑信的子,然後給他穿上全套華貴的服飾,就在衙署隆重的舉行祭奠儀式。
回想這一仗,他帶去了七千餘人,回來的不過數百人,就連好兄弟也慘死…損失不可謂不大,教訓也不可謂不慘痛!
族弟曹仁提到的十五歲天縱奇才,曹求賢若,自是打算夜晚時傳喚至衙署,流一番。
至於現在,他唯想再多看好兄弟鮑信一眼。
誠然,曹是個雄,卻也是一個有著真的人。
半個時辰,祭奠儀式算是完畢…
早已等在門前的夏侯淵、荀彧、荀攸這才款款步其中。
荀彧與荀攸換了一番眼神,意思再明白不過,能如此待逝去的兄弟,果然,曹是值得效忠的明主!
怪不得,麟最終會選擇他。
「原來是文若與公達,算起來,我與兩位許久不見了!」
曹認出荀彧、荀攸,主迎上,悲愴的表因為他們的到來,總算是有了一的好轉。
荀彧叔侄,曹之前是認識的…
荀彧擔任守宮令時,曹在朝廷擔任西園八校尉之一,雖無太多集,卻同朝為,他知曉荀彧此人無論是人品、才學,還是為人世上均有獨特的見地!他的同鄉、至好友極多,這點曾讓曹頗為羨慕。
再說荀攸,他比曹小兩歲,卻是曹的學長。
當年,曹與袁紹、袁、張邈、胡母班讀太學最後一年時,荀攸已然太學畢業,他太學績中的兵法、百工、論辯等科目…在那一屆的學子中堪稱佼佼者。
有一段時間,曹還以他為榜樣,當然…鮮為人知的是,濟北相鮑信也上過太學,他與荀攸是一屆,只不過兩人一文一武,不搭,關係並不融洽。
「文若、公達,我曹做夢也想不到,你們竟會來我這兒…」
曹激的拉著荀彧、荀攸的手…「兩位來此,必能帶給我『破蛾賊』的方略!」
言及此,曹的眼眸下意識的向了棺材中好兄弟鮑信的木像,眼眸中多了幾許期翼的芒。
似乎…比起子孝提到的十五歲天縱奇才,荀彧與荀攸的謀略無疑給人帶來更大的希。
「曹公,不瞞你講,我們叔侄苦思冥想多日,並未想到破解三十萬蛾賊的方略,不過…」
荀彧賣了個關子,當即從懷中取出一封竹簡…
「曹公且看這個,此乃一位聰慧絕倫的年口述,我親筆撰寫…」
「這上面共記十九字,字字闢,字字珠璣,三十萬蛾賊於此竹簡中彈指可破!」
嘶…
此言一出,曹的眼眸猛然瞪大。
十九個字?就能破三十萬蛾賊麼?
真要如荀彧所言,那就是一字千金,不…是一字能抵得上萬餘兵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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