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過後,蔡昭姬與陸羽已經回到了新的的大帳。
荀彧與荀攸本想與衛弘流幾句,怎奈…這位陳留郡首富好似有心事一般,早早的也去休息了。
月下,荀彧與荀攸借著出恭之際,閑聊了起來。
「公達,這陸羽?你怎麼看?」荀彧眼眸微瞇,言語間似乎另有所指。
「叔父的疑,怕是與『麟』有關吧?」荀攸哪會聽不懂叔父話中所指。
荀彧頷首,徐徐開口道。「衛弘大人商兩道通吃,素來言辭犀利,你何曾見過他如此幫扶一個公子?」
「我記得…衛弘大人向你、我提到過,兩年前他見過『麟』一面,那時候麟的年齡是十三歲,今年的話,也正好十五了吧?」
荀彧的眼力放在這個時代堪稱翹楚。
荀攸點了點頭。「還有那坊間傳聞的一對姐弟,姐姐多半就是蔡琰姑娘,弟弟則是陸羽公子,呵呵,倒不想,我與叔父苦苦尋覓的『麟』,竟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今日,陸羽的表現太過卓絕了,荀彧與荀攸當時就將他與「麟」份聯繫在一起。
說起來,一年前,這一對叔侄一人辭,一人行刺董卓失敗。
兩人相聚在一起,一時間對未來無比迷茫,彼時,兩人自然也把目匯在『麟』的上,企得到其一、兩句指點,必定益匪淺。
只是,苦尋麟半年,哪裡有他的蹤影?
后聽聞麟最後的蹤跡是指點瑯琊郡的曹家,而話語中指向的正是兗州,故而…荀彧、荀攸這一對叔侄才特地趕來兗州,至於曹發布的求賢令,還真的是巧了。
「公達,若然曹孟德知曉『麟』在此,必定會禮遇有加!『麟』何故要瞞份呢?」荀彧接著問…
荀攸抬起眼眸。「叔父就莫要開玩笑了,如此淺顯的道理,叔父會看不出來?」
此言一出,兩人再度互視一眼,均是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
潁川才俊,荀氏八龍的後裔豈是無能之輩?
陸羽的悉力驚人,他們的悉力也同樣驚人。
麟無罪,懷璧其罪…對於陸羽而言,最高明的手段恰恰不是暴,而是藏起來,不聲的變大、變強。
如此謀算,屬實當得起「麟」的稱號。
不多時,笑聲落下…
「叔父,麟這戲咱們還是得陪他演下去。」荀攸提醒一聲。
荀彧一縷鬍鬚,「這是自然,不過…因為『麟』在此,我這心倒是定下了不!」
「至證明,你、我選擇來投曹,是明智之舉!」
此言一出,荀攸重重點頭。
還真的是選對了,來對了!
…
夜半時分,寬敞、整齊的大帳。
陸羽打了個哈欠,蔡昭姬倚靠在床頭,半躺在他的旁…
看著弟弟這眉目清秀的面頰,有那麼一刻,覺弟弟突然了許多。
以往「麟」時期的他,是聰慧與機智,而現在,又多了一抹城府與運籌帷幄。
說起來,兩人從小到大都睡在一間閣宇,就像是親姐弟那般早已經習慣了,若然以後,真的有一天陸羽沒有睡在蔡昭姬的旁,多半心頭會十分失落。
「你這忙了一天,算了一天,腦袋還不累呀?」
看著陸羽眼睛在打轉,蔡昭姬款款開口。
在外人面前,也要偽裝,
偽裝一個並不聰明的孩兒,或者說是傻姐姐的形象,該配合弟弟演出的,怎麼能視而不見呢?
其實…這一切,心如明鏡,徹的很!
「昭姬姐,我再想…今晚曹將軍、夏侯將軍多半會喊你出去!」
「喊我?」蔡昭姬微微一愣…
「沒錯!」陸羽點了點頭。「他們必定會探問我的世、我的學識,若是那樣…昭姬姐如實說就好,只是『麟』的份千萬別泄了。」
「對了,我口譯,昭姬姐書寫的那本兵書也可以給曹將軍、夏侯將軍,這對我們在曹營站穩腳跟格外重要!」
呼…
蔡昭姬幽氣輕呼,哪怕這麼晚了,陸羽弟弟還要一步步縝的謀算麼?
當即,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疼惜,如果可以選擇,寧可弟弟不要這麼勞。
只是,蔡昭姬不會知道,哪怕是曹營…在陸羽看來,也並不安全,甚至是危機四伏…
特別讓陸羽顧慮的是曹的猜忌。
曹生多疑,便是為此,他必須走一步算三步,既得讓昭姬姐過上好日子,又不能讓曹生起猜忌之心。
「昭姬姐,你就照我說的做就好了,千萬別表現的太聰明,咱們好日子已經不遠了!」
聽過陸羽的話,蔡昭姬輕了下他的額頭。
「好了,快睡覺了…天都快亮了!」
不多時,陸羽睡了,蔡昭姬再度輕捋了下他的髮,不由得搖了搖頭…
陸羽才十五歲,未及弱冠,還是個孩子呢,卻已經承起如此多的擔子。
「唉…」
一聲嘆息,蔡昭姬心中喃喃。「陸羽呀陸羽,你快快長大吧,等你弱冠之年,姐姐一定給你娶到一個娘,想必…會帶給你快樂的吧?」
言及此…蔡昭姬也是困意加,漸漸的墜夢鄉!
…
…
月上眉梢,誠如陸羽的預料…
幾個兵躡手躡腳的步大帳。
們輕輕的拍了拍蔡昭姬的肩膀。「蔡琰姑娘,兩位將軍有請。」
因為陸羽的提醒,蔡昭姬有所準備,故而睡的很輕…
輕聲慢步的走出大帳,再三確定大帳周圍防護深嚴,蔡昭姬這才徐徐走開。
此刻的中軍大帳,燈火通明。
曹仁與夏侯淵早就焦急的等在門口…
「蔡琰姑娘,你弟弟睡了吧?」
「已經睡了。」
「明日就要返回陳留郡,我與夏侯將軍均有一些關乎陸公子的問題請教姑娘。」曹仁做出一副請的手勢,因為陸羽的緣故,他對蔡琰也變得格外的客氣有加。「咱們去大帳細聊吧,那裡已經備好了茶水!」
「好…」
蔡昭姬答應一聲,誠如陸羽弟弟講的,要表現出一副並不聰明的樣子,這樣才不會有人對的話語設防,與弟弟的境也會更安全。
踏踏踏…
輕微的腳步聲,幾人徐徐步中軍大帳,這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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