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陸羽說曹大敗。
夏侯淵當即不樂意了。
「小子,黃巾賊一群烏合之眾,八年前我大哥追隨皇埔嵩將軍就將其首領人張角、張寶、張梁剿除。」
「如今四作的不過是餘孽鼠輩,我大哥怎會敗?你若不說清楚,我可不饒你!」
夏侯淵從小就是曹的跟班,兩人又有著「連襟」之,他素來將大哥曹視為榜樣,如何能得了有人公然詆毀?
「夏侯將軍,所謂兵無常勢,水無常形,不妨讓陸公子細細道來。」荀彧連連勸道。
夏侯淵冷哼一聲,負手而立,對陸羽的態度再度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不過…
在陸羽看來,這位夏侯將軍太盲目自信了。
他的潛意識裏,只是單純的認為,曾經張角三十六方黃巾起義都難逃泯滅的命運,更何況是如今黃巾餘孽在各地的叛。
這也不怪他,莫說是夏侯淵,縱然是曹也嚴重低估了這群黃巾賊的戰鬥力。
需知,自打黃巾起義被鎮后,各地小型叛就沒有停止過,包括「黑山」、「白波」、「黃龍」、「左校」、「青牛角」、「五鹿」……大小勢力不計其數,且戰鬥力驚人!
在兗州境鬧騰的是來自「青州」的黃巾余部,號「黃龍」部,乃是聲勢僅次於百萬「黑山軍」、「白波軍」的一支,烏泱泱一大片足足有三十餘萬!
而曹這邊又大意輕敵,他征討蛾賊…大多選用的是兗州新兵,採用的戰略又是正面鋒…
如此這般,面對聲勢浩大且戰鬥力驚人的黃巾軍,兵不大敗、潰敗、慘敗才怪呢!
「咳咳…」
想到這裏,陸羽輕咳一聲,款款解釋道:「聽聞曹公帶領的兗州兵,訓練不過半年,人數不過蛾賊的一,縱然曹公通戰法,但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面對聲勢浩大、且戰鬥力驚人的蛾賊,兵必定是一即潰,損失慘重。」
「而造這點的緣由嘛,便是曹公急於求,忽視了《孫子兵法》提到的全勝之策…」
陸羽正打算以此案例去解析《孫子兵法》中全勝一策。
卻見得夏侯淵猛地轉,大步的朝他走來。
「你放屁!我大哥絕不會輸!兵也絕不會慘敗!你這是無稽之談…」
詆毀曹,這算是到了夏侯淵的逆鱗,若不是礙於衛弘、荀彧、荀攸的面子,保不齊,他直接就要出手打人了!
與之相比,曹仁顯得冷靜一點兒。
但他的眉頭也是鎖,他更不信陸羽提出的那曹必敗的言論。
「夏侯將軍息怒…」
衛弘當即攔在了陸羽與夏侯淵的中間,不論如何,他得保護「麟」這個恩人哪!
「咱們不過是討論,既是討論便會有爭執,無需怒…何況,陸公子不是還沒講完嘛…」
講完?
在夏侯淵看來,真等陸羽講完了,他就要氣炸了。
卻就在這時。
「報…報…」
大帳外「噠噠」的馬蹄聲響徹,戰馬上的騎士踉蹌著翻下戰馬,整個人狼狽不堪,究是如此…還未到大帳,他就高聲喊道。
「急報,急報…」
「怎麼回事?」夏侯淵轉,這騎士來的這麼急。
當即,他的心頭升騰起一抹不祥的預,
與此同時,騎士那有些沙啞的聲音傳出。
「曹公,曹公與蛾賊戰,
大敗,兗州兵幾乎全軍覆沒…濟北相鮑信為救曹公,將自己的戰馬讓出,鮑信將軍則…則慘死於軍之中!」
此言一出,滿座啞然一片。
…
大敗!全軍覆沒!
特別是濟北相鮑信慘死!
這…
曹仁、夏侯淵的表凝住了。
濟北相鮑信是誰?那可是大哥曹的恩人、貴人,自打討董時,大哥與濟北相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其後能夠主兗州,固然有「麟」的謀算,卻也不得濟北相鮑信的從旁助力。
可以這麼說,在兗州,鮑信的地位僅次於曹,就連曹見到他,都要恭敬的稱呼一聲老大哥。
況且,鮑信與大哥曹一樣,也極擅統兵,可…此番,竟是全軍覆沒,慘死於軍之中!
「我大哥…我大哥現在如何?」
夏侯淵焦急的問道…
騎士如實稟報。「曹公得鮑信將軍的戰馬已經逃回陳留郡,黃巾賊並未追擊,故而…曹公無虞!」
呼…
長長的氣聲!
曹仁與夏侯淵長吁一口氣…
荀彧與荀攸互視一眼,也是長長的吁出一聲。
等等…
猛然間,他們兩人的眼眸中掠過一驚詫之,旋即兩人不約而同的向了陸羽…眼眸中均帶著一分駭然。
因為,比曹率領的兵大敗,濟北相鮑信戰死這些消息,更令他們震驚的是——陸羽!
夏侯淵與曹仁也漸漸的從震驚中徐徐走出,可隨即,卻被一個更大的震驚給取代…
他們與荀彧叔侄齊刷刷的向陸羽,因為…此時此刻,他們意識到,如今的局面…竟和片刻前陸羽的預測一模一樣!
方才,陸羽提出…以《孫子兵法》中「全勝」的觀點去解析大哥曹征討黃巾這場戰役,結論只有一個——兵大敗,而現在,一切真!
夏侯淵再向陸羽的眼神又變了,變得複雜無比。
一個十五歲的清瘦公子,僅僅憑著所謂的「理論」,就能分析出一場戰事的勝敗…
若這種話是經由他人之口傳到自己耳朵里,夏侯淵決計不信!
可現在,親耳所聞,親眼所見…這個年輕人,對兵法的理解已然達到何種地步?
對局勢的判斷、悉,又何其可怕呢?
此刻,所有人目不轉睛的凝向陸羽,唯獨衛弘,他一縷鬍鬚…心頭暗道。「麟說的話,你們卻當耳旁風…唉…唉…」
「咳咳…」
被這麼多人看著,陸羽頓時有點不好意思了。
「諸位將軍,先生…這《孫子兵法》中的『全勝』一策,還需要我繼續解析麼?」
解析,解析個鎚子?
曹仁和夏侯淵恨不得即刻把陸羽給送到大哥曹面前。
現在?還有必要驗證麼?還有必要去用什麼《孫子兵法》考驗他的才學麼?
事實勝於雄辯,這小子機敏、聰慧、無論是對兵法的理解,還是悉力…均遠超常人。
甚至,已經有然有點妖孽了!
「妙才,大哥那邊剛剛遭逢大敗,蛾賊勢大,今夜若是趕回陳留郡怕是會有風險!」
「不如明早,由譙沛軍團護送陸公子與兩位先生去見曹公可好?」
曹仁提出了他的建議…
夏侯淵又深深的了陸羽一眼。「再好不過…」
講到這兒,夏侯淵展現出他雷厲風行的一面,當即大聲吩咐。
「來人,準備一間寬敞、乾淨的大帳,今夜…就委屈下陸公子,在此間睡上一覺!」
「明日,五百先鋒軍開顱,三千譙沛兵勇沿途護送陸公子,安全抵達陳留郡!」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在夏侯淵心目中,陸羽這個名字一下子變得舉足輕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