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了一下火候,楊若晴揭開了鍋蓋子,一陣熱氣鋪麵而來,還夾雜著一異樣的香。
楊若晴抄起鍋鏟子,一通翻炒,讓它們熱均勻。炒到質兩麵呈現淡淡的金黃。時,舀了一瓢清澈的井水倒進去,恰好將蛇淹沒。
蓋上鍋蓋,接下來就是往小灶裏添加柴禾的事了。
煮蛇,重在兩個關鍵點,第一是煸炒出香味,第二便是慢火燉,將的鮮香味燉出來。
孫氏在一旁準備晚飯還需用到的其他野菜,一邊對楊若晴道:“蛇是新鮮玩意兒,這一鍋分量不,晴兒你打算咋樣分配呢?”
楊若晴蹲在那裏侍弄火候,聽到孫氏問,頭也不抬的道:“爺那邊,肯定得送一些,不然說不過去。桂花嬸子和大雲嬸子,對咱家那麽好,雪中送炭的,我也得讓他們嚐口鮮兒。”
“那……隔壁那兩位呢?”孫氏低聲問。
楊若晴頓了下,四叔楊華明兩口子,饞是全村都出了名的。臉皮比豬皮還要厚,又長了一雙狗鼻子,嗅到誰家有好吃的,那就死賴著不走,多多都要撈幾筷子才肯罷休的人!
“沒事兒,娘,等會你和爹莫做聲,我來應付就是了。”楊若晴抿一笑,安孫氏道。
“三嫂,胖丫,蛇羹弄好了沒啊?”
不大一會兒,劉氏就從灶房門口探了個頭進來,一雙眼睛跟捉賊似的,四下飄。
尤其是看到那正冒出香氣的小鍋,劉氏貪婪的皺了皺鼻子:“這玩意兒,賊香了,隔著三裏地兒都能嗅到,勾得我都了!”
“了就趕去前屋跟我那要吃的啊,跟我這嚷嚷個啥勁兒呢?”楊若晴白了劉氏一眼,沒好氣的道。
“誒,胖丫你這話說的,咱都是一家人不是?四嬸懷著子,害喜呢,就等著你這喝幾口蛇湯……”
“都七個月了還害喜?四嬸你還真是個金貴人呢!你這麽金貴,我曉得不?”
楊若晴似笑非笑的睨了劉氏一眼,那鄙夷的眼神,讓劉氏一陣心虛,也一陣的氣惱。
“哎喲,這站久了腰就酸,我去隔壁屋子坐會……”劉氏扶著後腰又想往隔壁楊華忠的屋子去。
楊若晴卻早先一步奔出了灶房,朝著上屋譚氏那屋門口揚聲吆喝了一嗓子:“,你快來呀,四嬸子犯了腰痛,站不住了,我小堂弟要出來啦……”
東屋的門“砰”一聲推開,譚氏黑著一張臉蹬著小腳急匆匆朝這邊過來,裏已經開始了罵罵咧咧。
“腰痛就回你那豬窩安分躺著,著個大肚子瞎晃悠,正經事兒躲得影兒都沒,饞的活兒哪都缺不了你!”
譚氏罵罵咧咧著就衝到了劉氏的跟前,眉眼睛都瞪了起來,突然,鼻子了,在空中用力嗅了幾下。
“啥味兒?咋這麽香?”
“娘,是蛇羹,胖丫弄回來的蛇羹呢!”劉氏剛瞅見譚氏過來,嚇得驚慌失措,這會子瞧見譚氏也被香味勾住了鼻子,不由壯著膽子道。
譚氏扭頭朝灶房裏探了個頭,果真瞅到小爐子上正燉得汩汩作響。
譚氏一臉的狐疑,一般都是窩在自己的東屋裏做針線,極去村裏走竄門。
胖丫弄回一條蛇來的消息,聽劉氏的兩個閨說了下,但沒太在意。
譚氏一臉狐疑的瞅了眼楊若晴,很想罵幾句,不務正業啦,隻想著裏那點破事啦,可是——
下一瞬,楊若晴突然搶先出聲:“,你過來的正好,等一下下!”
楊若晴轉,過去那邊揭開了鍋蓋子,一熱浪撲麵而來,異樣的香味從灶房衝了出來,就連譚氏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就算是燉老母,也沒這麽香啊!
隔壁屋子的楊華明剛才聽到譚氏的聲音,嚇得在裏麵不敢吱聲,這會子也被這香味勾了出來。咋咋呼呼著問:“好香好香,是不是蛇羹要起鍋啦?”
隻見楊若晴端了滿滿一碗蛇羹走到譚氏的跟前,笑道:“,這蛇羹是我們孝敬你們的,分量不多,大家都喝口湯嚐個鮮兒吧!”
譚氏看著麵前碗裏,這白的湯裏,若若現的一塊塊白的,綠的蔥沫子均勻的灑在上麵,別提多勾人了!
“我對這玩意兒不稀罕,不過拿回去給你爺和大伯他們幾個添道下酒菜,倒是不錯。”譚氏說道,手來接楊若晴手裏的碗。
孫氏忙地道:“娘,這碗燙手,我來給您送過去。”
孫氏端起來就快步去了那邊的上房,譚氏跟在後麵,走了兩步,扭頭瞪了一眼楊華明:“還愣著做啥?還不趕過來!”
楊華明從譚氏的眼睛裏,看到了那份悉的偏袒。
以往家裏弄啥稀罕的吃食,譚氏都會以爺們喝酒添菜為由,把稀罕的吃食給老楊頭,大哥,大侄子,六妹,還有自己分食。其他人,一概沒有!
今晚這蛇羹,有份啦!
劉氏看見楊華明撇下自己就先跑了,滿肚子的氣。
劉氏知道,蛇羹到了譚氏的手裏,除了譚氏寵的幾個兒孫,自己是半口都吃不上的。
於是賴在原地不想走。
劉氏長著脖子還著灶房裏麵冒出熱氣的小鍋,哈喇子都快流到脖頸裏了。
“四嬸,你們咋還跟這磨蹭幹嘛呢?你們的那份子,我娘都送去上房了。”楊若晴雙手抱在前,像水桶一般的軀往灶房門口一站,就跟一堵厚實的牆給擋在那裏。
劉氏扯了扯角:“就那掌大的一碗,十幾雙筷子,能攤上幾口啊?胖丫,你這鍋裏還有不,給口湯嬸子喝唄。”
“哎喲喲,四嬸你這話就不對啦,大家夥一塊兒吃飯,那才人丁興旺才帶勁兒啊!再說了,我爺管家有方,叔伯們兄友弟恭,誰爭搶啦?四嬸你這話跟我這說可以,去外麵說,人家要笑話死的!”
劉氏氣的漲紅了臉,還是第一次領教到楊若晴的皮子功夫,哼了一聲:“瞧你這小氣勁兒,不舍得就直說嘛,哪裏來那麽多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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