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祭天儀式完以後,已然是春高照,到一片春明亮。這一段段紅瓦宮牆,一座座飛天宮宇檐角,都淬滿了金燦燦的澤。整個皇宮,也跟著亮開了來,彷彿彰顯著新生新氣象。
蕭晏帶著林青薇下了祭天臺,前往明政殿。那是百朝殿,朝殿前有一段百步玉階,玉階上鑲刻著游龍暗紋,象著著最高的皇權所在。只是在這個過程中總覺有一雙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的上,等不經意間抬眼掃去,卻又沒有發現任何端倪之,只好作罷,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林青薇為皇后,第一次和蕭晏一起步百朝殿,接到朝堂的事務。在百跪地朝賀之時,蕭晏親自將印授於林青薇手上,攜一同座上了帝后之位。
這整個過程,林青薇都覺得是一場夢,有些不真實。手心裏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始終被蕭晏如視珍寶地握著,藏在兩人寬大的袖擺下。他就是這樣一直挲著的手,一邊面不改地應付百。好似只要在邊,蕭晏就有足夠的力。
林青薇對這樣巔峰的權力生不起迷,只是看見蕭晏今日的氣度和從容,居然心裏生出一種別樣的心。
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男人是天下最優秀的男人。
等到午時的時候,宮裏有一場宮宴。宮外亦有人及時向外面的百姓們傳遞消息,道是帝后禮登基,天下大慶。
從宮宴退到偏殿休息時,林青薇覺自己脖子都快要斷掉了。癱在椅上,著自己的脖子。蕭晏知辛苦,放心不下,林青薇才到偏殿來沒一會兒,蕭晏就也進來了。
他坐到林青薇邊,手替著的脖子,看了看頭上的冠,道:「很累麼?」
林青薇道:「這頭面沒有十斤起碼也有五斤吧,頭上頂著個五斤重的傢伙,你說累不累?」
蕭晏悶悶地笑,抬起修長的手指去掂了掂,道:「是有些重,好在儀式已經完了。」他眼神往下移了移,又看了看林青薇那段脖頸下微微隆起的襟,在耳邊低聲熱語又道,「昨夜是我衝了,不該讓你那麼累的。」
林青薇耳邊一熱,熱意浮上了面頰。
蕭晏繼而又道:「原以為今天你會沒什麼神,沒想到這般好。我的皇后,今天極。」
他的話就好似一劑良藥,能治好林青薇的腰酸背痛脖子僵。林青薇嗔了他一眼,道:「前面那文武百你都不用招呼了嗎,跑到這裏來跟我膩歪?」
蕭晏面上還帶著笑,看得出來他今天極是高興。人逢喜事神爽,他這般笑起來英俊迷人,不再似以往那般冷冷清清,即使為九五之尊,在面前也充滿了溫暖的氣息。他道:「自然是要回去招呼的,就是先來看看你。」他手指了林青薇的臉,捧在掌心裏,深深地看了良久,「林青薇,以後你就堂堂正正是我蕭晏的人了,是一國的皇后。我要把你寵得,讓全天下的人都嫉妒你,卻不能把你怎麼樣。」
林青薇瞇著眼睛笑了起來,道:「你莫不是多喝了兩杯,說的醉話?」
蕭晏道:「多喝了兩杯是不假,但此刻卻是再清醒不過了。」
林青薇蔥指點著蕭晏的膛,指著他的心口,吃吃笑道:「那我信你了。」
蕭晏捉住的手指,便細細吻過,道:「累了先回長衍宮去,等這邊完了我便回來,等著我,嗯?」
林青薇確實有些累,招呼大臣們的事就給蕭晏去做了,眼下只想快點把頭上這沉重的冠給取下來,遂點了點頭。
蕭晏繼續去正殿與百同樂了,這頭林青薇便由著宮人引出去,上了攆往長衍宮去。
心如把攆四圍的金紗放了下來,恰到好地遮擋裏面的景,只約出林青薇一道慵懶的影,斜斜倚坐在上面。
這樣林青薇也能輕鬆自在一些,不用繼續直背脊端端正正地坐著了。
好不容易到了長衍宮,了新房寢宮,首先映眼簾的是滿目的朱紅喜慶。桌上鋪著錦紅的桌布,上面紅鯉暗紋若現,紅燭高燃著,在這白天裏也添了兩分嫣然之。
寢宮中的簾帳紗垂,也一應換了紅緋,床榻更是紅紗帳暖,衾被翻香。
長衍宮做為帝后共同居住的正宮,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先例。就算是正牌夫妻,皇帝和皇后也是各自居宮的。如今他們破除先例共同居住在一起,更多了兩分尋常夫妻的樣子。
宮人上下裝扮打點,也十分盡心儘力。林青薇甫一走進來,覺就置於一片紅海洋中,周圍充斥著一種而旖旎的氛圍。
只是要等會兒再慢慢欣賞,首要的先是拆冠,褪袍,先去浴池沐浴以後再說。
脖子又酸又脹,需得用熱氣熏蒸一下。還有那袍,委實華麗端莊,質地繁複厚重,穿在上十分好看,但是也架不住下被悶出了一汗。
嬤嬤見狀勸道:「皇後娘娘,您現在還不能摘冠褪袍啊,一會兒皇上還要來呢,娘娘要把最好的一面展現在皇上面前。」
林青薇麵皮搐,道:「要本宮滿汗氣地服侍皇上嗎?在祭天臺上,本宮穿戴的這副模樣已經牢牢地刻在了皇上心間,嬤嬤不必擔心。」
嬤嬤勸不住,宮人只好為林青薇沐浴做準備。
宮人往浴池裏灑滿了玫瑰花瓣,林青薇在浴池裏心放鬆地攤了一炷香的功夫,才懶洋洋地起,換了一襲新紅,重新坐於妝臺前,抬手不住地扶著脖子來回晃。
心如捧著肩后的青,挽了一個手的髮髻,看起來鬆散慵懶,韻致十足。
心如喜滋滋道:「以前就見姐姐穿慣了素裳,沒想到穿這紅,竟也極其好看。」
林青薇也懶洋洋地端詳了一下鏡中的自己,點頭道:「嗯,心如你說得很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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