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穿小鞋之事，也無需擔憂，無論是太子還是二殿下，若因此給黎寒穿了小鞋，便是心狹隘。

承德帝年事已高，子也一年不如一年，正是關鍵時候，太子與二殿下定不會為了兒長落人口實，更何況，皇后也堅決不會允二殿下這般做。

梁老夫人一點就通，當即笑著道：「如此倒是我多慮了。」

明明是兩個人的禮，卻弄得好似只有秦婠一人一般，即便有將目落在尹婉上的，大都也只是漠視或者鄙夷。

亦如前幾日秦婠在百花宴時的待遇。

這些貴們來之前，對秦婠觀極低，能來的不管是了家中勸解，還是為了試探，都是看在秦婠與李澈有了幾分關係的面子上，如今又加上一個李翰，不管們心中如何作想的，如今待秦婠也殷勤起來。

即便是清高的，面對秦婠也是給了個笑臉，免得駁了的面子。

加上陸雪和方苓的有意相護，這一宴，比秦婠想像的勾心鬥角，亦或是譏諷挖苦要舒心的多。

當然，秦婠也深知其中緣故，就如同前世一個劇組的演員聚在一起，不管心中如何作想，面子上過得去就行，至於背地裏的，那就是另外的事了。

酒過三巡人微酣，古人飲的酒，要比後世淡的多，給這些男飲的，那就更淡了。

秦婠認真品過，其中的酒度數最多也就跟啤酒差不多，但口要好很多，飲多了，除了微醺之外，剩下的就是漲肚。

宴席過半，秦婠起去更，也就是小解。

前腳剛走，後腳方苓就起了。

見狀，有結奉承陸雪的貴，就在陸雪耳旁低聲道：「陸姐姐你看，方姐姐對秦姐姐還真是上心，就連秦姐姐更，也要跟著一道去。」

陸雪聞言抬眸看了眼一前一後的兩道影，微微一笑淡淡道：「往日裏婠妹妹都是獨來獨往，如今方姐姐與好，多有照拂，這不是好？」

一句話，就將那貴的挑撥之言給堵了回去，那貴聞言悻悻道：「陸姐姐說的極是。」

秦婠小解完出了門，發現方苓正守在外間，而們倆的丫鬟都不見蹤影，應當是被支去了旁。

這番舉，秦婠自然不可能認為方苓是來排隊上廁所的，眼神閃了閃，還是笑著迎了上去：「方姐姐也來更麼？」

方苓一雙目看著，聲道：「不，我是來找你的。」

方苓是一個典型的溫婉子，與尹婉裝出來的溫婉不同，方苓是從骨子裏都出一溫來，即便是說話，也是聲音，讓人聽得極為舒服。

秦婠聞言也不問為何，只笑著對道：「外間有備著茶，咱們在那說話吧。」

方苓點頭應好，兩人來到外堂桌旁坐下，秦婠手為兩人倒了茶，端起自己的茶盞慢慢的品著，等著方苓開口。

方苓端著茶盞卻並沒有飲，而是靜靜的看著茶盞里的茶葉浮沉，過了許久，才悠悠開口道：「今日是我特意拜託了王詩晴帶我來的。」

秦婠聞言沒有答話，一般這樣的開頭，都是個坦白局，還不知道方苓想跟坦白什麼，這時候說什麼都顯得有些假。

方苓也沒有要秦婠回答的意思，似乎有了這樣的開頭，剩下的話，說起來就容易的多。

抬眸看向秦婠，一笑：「依你的聰慧，應該早就知道了。」

說完這話，又是自嘲一笑：「其實在場的人都知曉了，我與王詩晴那番說詞，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聽得這話，秦婠放下茶盞看向道：「我覺得吧，怎麼來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來了，至於旁人如何看你，從你踏侯府的那一刻起，也都已經不重要了。」

「是啊，不重要了。」方苓收了笑，語聲有些凄楚：「可你卻不知，我是抱著何種心來的。」

秦婠聞言眨了眨眼：「應該是來看敵？」

聽得這話，方苓愣了愣，隨即朝苦笑著道：「不，不是敵，而是託付。將我這輩子最重要，最在乎的人託付給你。」

這話一出，秦婠愣了。

方苓深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看著道：「我快要定親了。」

這話秦婠沒法接，按理該說一聲恭喜，可瞧著方苓的模樣，加上那句託付的話，這聲恭喜就顯得尤為不合時宜，因為方苓明顯對李澈深種，而定親的對象，卻不是李澈。

秦婠也不能說節哀，只能靜靜的看著方苓，等待著的下文。

方苓長長嘆了一聲：「我認識他的時候才五歲，那一年父親被封為太子太傅，負責教導他的事宜，他自在陸皇后膝下長大，陸皇后待他……」

說到這裏，頓了頓，似乎知曉背後議論皇后乃大逆不道，便止住了，只道：「待他面上是極好的，尋常人本挑不出錯來。可我父親給他上課，有一次卻昏倒了，尋了太醫來看，父親才知道他背後滿是鞭痕。」

方苓的聲音有些啞，帶了意：「前來為他診治的太醫面如常，顯然這種況是見的多了，他醒後面對父親的詢問，他卻道是他頑劣，皇后教導他罷了，母親教導兒子乃是天經地義，即便是下手重了些，也是一時激憤所致。那時候，他才不到十歲。」

「他三歲開始便被寄養在陸皇后膝下，對元后沒什麼印象，他是真真切切期盼過陸皇后的母的。人人都道他極好，溫良敦厚寬於待人，可卻無人知曉，他真實的子卻並非如此。」

「他之所以會有這般名聲，其實是因為自便按捺住了本，只想在陸皇後面前表現出乖巧一面，討歡心。可他越是乖巧，越是出眾，上的鞭痕就越多。初識他那幾年，我時常能從他口中聽聞母后教導如何如何，可漸漸的便再也聽不到了。」

秦婠聽得的話，心中有些鈍痛，可以想像出，一個幾歲的孩子是懷著怎樣對母的去討好陸皇后，最後卻只換來一次次鞭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