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的懷相到底怎麼樣了?」老太太眼瞅著那大孫兒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瞧小丫鬟綉東西,便皺了眉頭低聲問趙嬤嬤。
「聽說有些害喜,早上聞不得味兒,只能喝點兒稀粥。」
趙嬤嬤只當是關心長媳的肚子,便如實稟告,誰知老太太竟幽幽地來了一句,「若說懷相不好,府裏頭也該再找個人來管管了,這底下人的也太不像話了。」
趙嬤嬤順著老太太的目看過去,便知道這是在說府里的謠言一事了。
這是主子之間的事,又事關中饋,趙嬤嬤自然不好開口。
老太太也沒有再多問,這個孫兒本來就不合意,子也委實不招人喜歡,說不定本來就因為和徐氏沒有什麼誼鬧翻了,跑過去問,豈不是反而落了下乘?
沉了良久,到底還是沒有問出來,既如此便眼不煩心不吧!老太太乾脆就讓人伺候著進去休息了。
喬玉言再等了等,見老太太似乎不打算再出來,便仍舊回清溪臺,走到中庭的時候,喬玉言忽然頓下腳步,想到什麼事兒似的,看向七夕。
「姑娘,怎麼了?」
「那邊的房間是……」
「哦!」七夕順著的目看過去,便笑著回答,「老太太如今有了春秋,雖說子康健,但是宮裏的太醫還是給開了幾個平安方子,這不是為了方便,就在那耳房裏熬藥來著。」
「這樣嗎?」喬玉言說著話,便邁步往那屋子走去,「說起來我來了這麼久,還從來沒有好好關心過祖母,人都說親手侍奉湯藥,我連熬藥是怎麼熬的都不知道,這倒是要去瞧瞧。」
這府里誰不知道大姑娘被那南方的祖母寵得什麼都不會,別說熬藥了看火候了,本連個葯吊子都沒見過。
一時間耳房裏飛狗跳,最後是爐子也倒了,碗也脆了,葯也撒了。
等老太太聞言,只能長長地嘆氣,最終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我也不要你什麼用心侍奉了,只你別靠近我那熬藥的地方就行,不然只怕我能給你氣死。」
喬玉言只好訕訕地走了出來,一路走回去,還心有不滿,「我也是好心想要給祖母熬藥嘛!誰知道祖母竟然這樣說,難道吃了我熬的葯,還能吃死了不?」
七夕連忙阻止,「姑娘這是胡說什麼呢!這話也能說的?再說,這還是外頭呢!」
這也只是個小曲,過去也就過去了。
可誰知道,晚上一群人在老太太用膳的時候,這幾日都忙碌得不見人影的喬謂升忽然過來了。
後面還跟著一臉焦急的裴姨娘,「老爺,有話好好說,別嚇著了孩子。」
老太太看到過來,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皺,再去看喬謂升,卻見他正目沉地看著自己的長。
這會兒後面急匆匆跑過來的還有徐氏和喬玉寧,顯然是一道兒來的。
「老爺這是怎麼了?一回府就這麼急匆匆的過來?」
喬玉言也一臉莫名其妙,「對啊,爹,你怎麼這樣看著我?我……是做錯了什麼事兒嗎?」
這話說得眾人都面疑地看過去。
「這幾日你在家裏做了什麼?」
這樣嚴厲的質問讓喬玉言滿臉的驚駭,疑地從座位上離開,一臉茫然地走到喬謂升面前,「我……我什麼也沒做呀!」
「還敢撒謊!」
這忽然的暴怒,將屋子裏其他人都下了一跳,喬玉言更是被嚇得抖了一下,「我……我真沒什麼啊!就……就是每日在青溪臺做了些小點心。」
說完連忙擺手,「我記得的,各我都讓丫鬟送了,沒有吃獨食。」
「誰問你這個!」喬謂升簡直要被的樣子給氣笑,說話的聲音又提高了不,「我是問你仗著這幾日我沒怎麼再家,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你的事跡都傳到外頭去了,打量我還不知道呢?!」
瞧著仍舊一臉茫然的樣子,喬玉容跟在自己娘親邊便眉弄眼道:「大姐姐你還是老老實實代了吧!伯父眼下都生氣了,你再,難道還能討得了好?這幾日府里傳得有鼻子有眼的,我都聽說……」
後面的話在姚氏的目下終於還是給吞了回去,了脖子躲在了自己娘背後去了。
「大哥,有什麼話好好說,哪裏就這樣生氣了?嚇到了言姐兒。」姚氏暗暗擰了自己兒的胳膊一把,努力端出公道的樣子勸說。
喬玉容卻不服,忍不住探個頭出來說道:「還嚇著呢!多威風呀!都讓二姐姐給下跪了,那麼多的人,我都替二姐姐沒臉,如今這都傳到外頭去了,二姐姐還怎麼做人?別人只會說二姐姐在府裏頭像個下人似的。」
這話沒有人點破,偏偏自來喜歡跟喬玉寧在一,自覺要為小姐妹打抱不平,眼見著喬謂升來了,顧不上母親警告的眼神也要先告上一狀。
喬玉言聽了這話,臉上又驚又怒,直直地看向徐氏旁邊的喬玉寧,「是為了這事兒?喬玉寧你過來說清楚!」
「我還在這兒呢!你就敢這樣放肆!」喬謂升皺了眉頭,明顯對長的作風十分不滿。
喬玉言愣了愣,便冷笑道:「好好好,既然都在,那我就是直說了,你別覺得我給你沒臉!」
走到喬玉寧面前,臉上的怒容自帶了三分氣勢,「那日我走得好好的,是不是你非要上趕著跑過來像我哭哭啼啼賠禮道歉?我都不知道你要道哪門子的歉,你就說我沒和你一道走,就是你做錯了,你這麼喜歡認錯的嗎?」
喬玉寧睜大了一雙水眸,無辜又可憐地看著,「姐姐……我……」
「你看你看,你又哭了,是不是我又欺負你了?」喬玉言懶得來虛的,直接一句話問過去,讓喬玉寧一時間哭都不敢哭了,無助地拿眼睛去看徐氏。
徐氏登時就心了,「你說話就好好說,嚇做什麼?!」
「好,我跟說了,我為著安郡王那件糟心的事兒煩,沒心玩鬧,誰知道哭哭啼啼上了,我便說了一句,當時怎麼也和我一樣笨,沒想到是假的,這話一出來,就跪下了,現在你們大家問我為什麼讓跪我,我其實也很想問啊,寧姐兒,你作甚要跪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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