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雲諫的人接管教習司后，按照其名冊詳錄，循蹤捋跡清查出各宮暗樁眼線。

該拔除的拔除，該留待後用的，就深埋不理。

此一役，都雲諫益極大。

這一日，棠梨院。

姜清焰命人搬了把藤椅，躺在樹下小憩。

過疊枝葉，灑落斑駁影在臉上，隨風輕搖。姜清焰閉目養神，覺得十分愜意。

忽然前線一暗。

睜開眼，便看到都雲諫逆而立，眉眼風流地笑著。

「郡主好雅興，在此乘涼。」

姜清焰看了眼不遠，無奈攤手的蘭心，轉回目道：「殿下與我私下來往多有不妥。」

都雲諫：「皇叔。」

姜清焰看著他：「皇叔被人瞧見也不好。」

都雲諫低頭輕笑，不知從何變出個綉墩，坐了下來：「清者自清，即便我們不來往，想要造謠中傷你的人也會憑空造。」

姜清焰剛想說話，被都雲諫抬手攔住：「郡主放心，我今日過來，絕對無人瞧見。」

姜清焰無奈地坐直子：「殿下，此來所為何事？」

都雲諫從地上提起一隻食盒：「顧錦做的糕餅，非要讓我給你帶來。」

姜清焰微微皺眉。

「放心，我告訴了，郡主不喜甜食。」都雲諫打開盒蓋，將碟子端出來，放到藤椅旁小幾上：「這次做了椒鹽、香、加梅子的。」

姜清焰看著那碟子糕餅，莫名有些。十二歲宮后，除了蘭心，再沒有人待好過。

那些緻糕餅，看得出是極用心的。

而且只是湊巧趕上，順手幫點小忙，那位姑娘就如此恩，千方百計地報答，著實讓人容。

雖然沒有胃口，但姜清焰還是手拿起一塊糕餅。

都雲諫見吃了，眼中閃過一詫異，他以為以姜清焰冷淡的子，最給面子也就是讓下人收起來。

「說，郡主若有喜歡的口味，以後便多做些。」

姜清焰輕聲道：「有勞顧小姐。其實不必為我勞心費力。」

都雲諫俊落滿，角笑意綿長，眼底溫暖流溢：「那丫頭若聽你說一聲喜歡，不知要高興什麼樣子。」

姜清焰還是沒忍住，問道：「顧小姐究竟是殿下什麼人？」

這次都雲諫沒打啞謎，也沒逗：「顧錦原本是世家小姐，失怙恃，流落江湖，被我師父收做義，是我的師妹。」

「我回京后，也跟了過來。功夫不錯，在江湖上又有些朋友，故而有時會幫我辦一些事。」

「與我一同長大，同兄妹。那次郡主幫制蠱毒，救命，與我也是大恩一件。」

姜清焰瞭然頷首：「原來如此。」

都雲諫自不在宮裡，這個周素寧是知道的。

他是先帝駕崩前，匆忙趕回來的。不過他在江湖有門派，有師承，這件事也是第一次聽說。

「我今日來也不是只為給你送點心，」都雲諫收斂笑容，正問道：「郡主這次幫了本王如此大的一個忙，本王要如何謝郡主？」

姜清焰知道他指的是教習司一事，沉道：「殿下若真想謝我，就煩請殿下製造些機會讓我見到齊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