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阮雲棠正在和惜遇對賬本,突然聽到門口傳來說話聲。
囑咐惜遇把賬本收好,沒多久,丹雀推門進來,說道:「姑娘,門房那邊派人來傳話說,四爺回來了。」
「四爺?」
聽到這個陌生的詞語,阮雲棠沒什麼反應,自顧自地喝茶。
「又是哪個房裏的公子哥兒?回來就回來了唄,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怎麼還偏偏跑我這來通傳一聲?」
惜遇放完賬本回來,正好聽到「四爺」三個字,不敢置信地抓著丹雀的肩膀問。
「你說誰?你再說一遍?」
丹雀被嚇壞了,驚恐地回答道:「四爺。」
「姑娘。」惜遇抓起阮雲棠的手,拉著往外跑。「四爺回來了!」
「四爺?」阮雲棠還是沒有弄清狀況。
「姑娘,四爺啊,阮爍,您的親弟弟啊,當年老爺和夫人被人殺害,他就失蹤了,這麼多年了,您難道忘了嗎?」
對,有一個弟弟!
阮雲棠回過神來,連鞋子都來不及穿,趕跟著惜遇往前廳跑,丹雀看到地上的鞋子,趕抓起鞋子跟上:「姑娘,鞋。」
阮雲棠趕到前廳的時候,人都已經到了,就連阮老太太,都杵著拐杖,巍巍地趕過來了。
前廳的正中央,站著一個穿著布,高足足高出阮雲棠一個頭,形拔的年。
老太爺坐在主位,正在盤問他。
「你說,你是我們阮家丟的孩子阮爍?」
「是。」
「既然知道自己的世,這麼多年為什麼不回來相認?」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這位自稱是阮爍的年,說起自己的故事。
「我記事起就在一個農戶家裏,我一直以為他們是我的親父母,直到幾年前,二老都因病過世,他們才告訴我我的世,他們說是在路邊撿到我的,我爹娘遇到了山匪都被殺了,他們見我可憐,他們又無所出,所以抱養了我。但他們也不知我父母的世,只知我隨攜帶一塊玉如意,應是證明我份的信。」
「那你是怎麼找到阮家的?」
「我是偶然間聽人說起,貴府的大老爺一家好像也是遭山匪所殺,我去府詢問案宗,發現時間和地點都和我養父母收養我的時間對得上,這才知道自己的份。」
這位年回答得有理有據,老太爺見也問不出什麼來,將玉如意給邊的老太太。
「你看看。」
老太太接過玉如意,前後左右反覆觀看,期間又忍不住抬眼看了年幾眼,然後,和老太爺換了一個眼神。
老太太將玉如意攢在手心裏,讓柳嬤嬤附耳過來,對柳嬤嬤代了幾句。
柳嬤嬤對阮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阮爍不明所以,老太太寬道。
「放心,跟著去吧,我們不會害你的。」
阮爍抿,這才跟著柳嬤嬤轉往外走,在經過阮雲棠邊的時候,他低頭,看了阮雲棠一眼,眼神里充滿了陌生和疑。
事實上,阮雲棠也是如此。
眼前這個陌生的男孩,真的是他的弟弟嗎?
年被人帶下去之後,老太太才說出了自己觀測的結果。
「這個玉如意,的確是當年我特意給爍定製的,除了這玉上有一道劃痕,其他地方和當年別無兩樣。」
「當年那般兇險,這個孩子能在刀口上活下來,有劃痕也能說得通。」老太爺點點頭,附和道。
「我讓柳嬤嬤帶他下去驗了,要是他真的有胎記,那就能證明他真的是爍。」
阮雲棠靜靜地在一邊聽著,知道他們說的這件事和自己休戚相關,可是現在沒辦法思考。
想弟弟,自然是想的。
自從弟弟夭折之後,無數次都在想,要是弟弟還活著就還好,每次跟著媽媽去寺廟裏拜佛上香,別人求升職加薪,只求弟弟能回來。
可是這就像是葉公好龍。
如今弟弟真的回來了,反倒不知所措了。
雖然,這個弟弟嚴格意義來說,並不算是的親弟弟。
而老太爺這時候點名問阮雲棠。
「棠兒,這事你怎麼看?」
阮雲棠還在發矇,老太爺問了第二遍才反應過來。
趕回答:「爍出事之時,棠兒年紀尚輕,許多事都已經記不清,至於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爍,全憑祖父和祖母定奪。」
老太爺和老太太換了一個眼神,點點頭。
沒多久,柳嬤嬤就回來了。
柳嬤嬤是帶阮爍去驗了,阮爍在大部有一個胎記,這是只有家中老人才知道的。
但是,柳嬤嬤此時的表很凝重,帶來了一個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消息。
「老太太,那位公子的部有很大一道傷疤,奴婢沒辦法判斷是否有胎記。」
「那你可有問這傷疤是從何而來?」
「問過,說是從小就有,應該是在親生父母出事的時候被人刺傷的。奴婢檢查過那傷疤,看傷疤況,的確應存在有很多年了。」
「那這就麻煩了。」
老太爺問道:「還有其他方式能證明這孩子的份嗎?」
「沒有了,能想到的就是這些。」
如今事僵持不下,這個人到底真的就是阮爍,還是一個看著阮家如今發跡,上門來騙吃騙喝的騙子,誰都說不好。
老太爺倒是個會甩鍋的,他將目投向阮雲棠,問道:「棠兒,如今你就快嫁人了,也該是試著主事了,你說說,這件事你準備怎麼理?」
這分明就是沒注意了才這麼說的。
阮雲棠不拆穿他,上前行禮回答:「孫覺得,此人說得有理有據,或可一信。」
「可胎記被毀,著實蹊蹺。」
「左右不過是養在府里,多一雙筷子罷了,咱們不妨觀察一陣再說。」
阮雲棠的提議得到了大家的認可,那年被安頓下來,就在阮雲棠小院子的隔壁。
回院子的路上,惜遇一路興不已,阮雲棠卻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姑娘,四爺回來了,您不開心嗎?」
「他可不一定是阮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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