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種況,就算二皇子妃著急什麼樣子,也不敢在面上顯出分毫。
葉知秋特地看一眼沈長璜。
沈長璜面上帶著笑意,就連旁邊的時錦,也是端莊從容。
比起旁人的好奇,他們兩個人的樣子,太過正常了。
而此時,侍也將大殿外喧嘩的宮帶了進來。
當陛下發現帶進來的宮是自己邊的掌燈宮紫蕊時,臉瞬間難看,面沉沉。
大殿中的氣氛,一下子就變了。
眾人都不自正襟危坐起來。
紫蕊上的衫都是破碎的,有暴力撕扯的痕跡不說,臉上還有被打過的印子。
走路的樣子跌跌撞撞的,很不自然。
了婚的男,幾乎都能一眼看出其中的不對勁來。
看到紫蕊這樣,葉知秋不由地看一眼沈遇白:說起來,沈遇白那會兒和自己,自己真的沒什麼覺……
沈遇白覺有人看自己,一側頭,就看見了葉知秋一言難盡的目。
他:?發生了什麼?
紫蕊“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還沒開口訴說,就先淚流滿面,哽咽泣。
陛下握住椅子扶手的手指,都已泛白,一開口,就是威嚴和不快:“發生什麼了?”
紫蕊拜倒在地,哭道:“陛下,您要給奴婢做主啊!奴婢……奴婢……”
哭得說不出話來。
皇后雖是不耐,也只能細心引導:“這是怎麼了?你慢慢說。”
紫蕊又哭了幾聲,這才緩緩道:“奴婢名紫蕊,是陛下邊的一名掌燈宮。本來奴婢剛才在陛下寢宮之中當值,誰知……誰知……二皇子忽然闖了進來!”
說完這句話,紫蕊放聲大哭,委屈至極。
發生了什麼,看紫蕊這副樣子,就知道上發生了什麼。
但紫蕊哭了一會兒,仍舊繼續說了下去,這一次,連細節都說得很清楚。
包括二皇子如何撕扯裳,如何說“反正你早晚也是我的”,又如何強行和他發生了關系。
一句句的,都很詳細。
整個大殿上,除了紫蕊的哭聲之外,完全沒有別的聲音。
除卻陛下和皇后之外,其他人都是眼觀鼻鼻觀心,只一心一意盯著自己桌上的菜,半點不敢看,更遑論聲音。
說白了,他們就恨不得自己現在不在這里,或者干脆是個聾子。
紫蕊說完最后一句,重重地與陛下磕了個頭:“陛下,紫蕊來生再服侍您。”
說完就直接爬起來,沖著柱子一頭撞了過去。
葉知秋在紫蕊開口說完那句話之后,就立刻高呼:“快攔住!攔住!”
因此,紫蕊雖然仍是一頭撞在了柱子上,但并沒有當場腦漿迸裂,只是額頭上撞出來老大一個包,眼可見的就腫了起來。
而人,也昏過去了。
關鍵時候,拉住紫蕊的侍,都被帶地摔在了地上。
陛下臉沉得已經嚇人了。
皇后低聲問了句:“要不,先讓人散了?”
陛下卻一口回絕:“散了做什麼?朕倒要讓所有人看看,朕這個兒子他想干什麼!”
二皇子妃直接就跪在地上,臉慘白,但仍是抖著聲音替丈夫求:“父皇,父皇,夫君他必是冤枉的。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做這樣的事!這麼多年,我最了解他的!”
陛下冷冷地看過去:“朕也想問問他,為何。”
可聽那語氣,他卻是分明半點不相信二皇子是被冤枉的。
二皇子妃恍如被掐住了脖子,一下子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其他想給二皇子求的人,見狀也是一下子就什麼也不好說,只能將閉上。
陛下讓自己的親信,去將二皇子找來。
盛怒之下,陛下還說了一句:“若他還敢推三阻四,直接綁來!”
葉知秋垂下眼眸:二皇子固然是被陷害,可鬧到那般嚴重,未必就不是陛下自己也厭棄了二皇子。
父子之間……竟走到如此,也不知是可笑還是可悲。
皇后又低聲勸了幾句,卻不再提起二皇子,只讓陛下保重。
其他幾名皇子,也紛紛上前勸說和關切。.七
也正是這個時候,六皇子沈長璜忽然跪下了。
他跪在那兒,形容懇切:“父皇,兒子愚鈍,不曾給父皇分憂過。原本沒有臉面說什麼,但事關兄長,兒子也只能斗膽開口。父皇,二哥最年長,也是最早為父皇分憂的兒子。”
陛下冷冷地看著他,聲如寒霜:“你想說什麼?”
“兒子想替二哥求。”沈長璜跪著,高聲道:“父皇,今日就算二哥真的一時糊涂,犯下大錯,但是兒子懇請父皇,看在二哥這麼多年來以來,一直孝順父皇,又盡心盡力為父皇分憂的份上,父皇便網開一面罷。”
他甚至膝行幾步,眼眶通紅地向陛下:“父皇,二哥就算錯了,他也畢竟是您的兒子,您就寬容他罷。”
陛下如果原本只有六分生氣,聽完了這些話,恐怕至就得有八分生氣。
他死死地盯著沈長璜,最后只冷冷道:“你既然替他求,那干脆便和他一同領罰吧!”
說完不再多看沈長璜一眼。
沈長璜也不再多言,只是咬牙跪著。
看著這一幕,葉知秋微微揚眉:這一幕,前世可沒有。
轉頭看向了時錦。
時錦攥著帕子,一直看著沈長璜,神雖然張,但卻也很鎮定。
可見,這個事,沈長璜不是忽然有的。而是……商量好的。
甚至有可能是時錦給六皇子出的主意。
這樣的伎倆手段,也的確像是時錦的手筆。
如此一來,陛下雖然暫時生氣,沈長璜也跟著一起吃苦,但事后,等陛下消了氣,就會覺得沈長璜顧念舊,是個好的。
這就,借東風。
借了二皇子的東風,給沈長璜留下了好名聲。
這個手段,當然很高明。
時錦大概也是想用這種手段,來討好沈長璜與梅妃,再鞏固自己的地位。
葉知秋收回目,也開了口:“陛下,臣有個建議。”
陛下瞬間眸就冷冷地掃了過來,但理智還在,好歹沒有直接發作。
葉知秋指了指地上人事不知的紫蕊,輕聲道:“畢竟是條人命,還是先請太醫給看看。而且為防醒來之后再度輕生,最好也人專門守著。”
紫蕊死不,這個事就有指再翻轉過來:留著和二皇子對質,那才是正兒八經的有意思。
如果再能撬開紫蕊的口,說出背后的人……
葉知秋覺得,就更好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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