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章敏的察覺到眼前的況不大對,他們家爺好像才從榻上起來,臉也不大好,晉王妃剛才……是在提醒他麽?
趙章灌了半碗茶,開口道:“老將軍那邊還頂得住,就是被纏住了不能,離說給他兩天時間,盡量幫老將軍,至於侯府……”趙章看向顧昀,“因為您跟晉王皆被困在宮裏,我就著急忙慌的先混進來了,侯府並沒有來得及回去,有方玳在,估計不會有事的。”
趙章沒有完全說實話,他進城後第一時間便折回侯府瞧了一眼,完全不能接近分毫,城一片死寂,除了四流竄的流民,一個百姓都瞧不見,連京畿衙門都被圍的死死地,他甚至連方玳都沒有聯係到,換了一破爛裳就闖進宮裏來了。
可是對他們家爺說謊話真是太有力了,趙章本不備這種技能,說完便一陣心虛,好像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但侯府那個況,跟他說了也是徒勞,連晉王妃都這般小心翼翼,他們家爺的一定不怎麽樂觀。
顧昀果然皺起眉頭,沒有穿他,也不置一詞,這種無言的氛圍,讓趙章心裏更加發虛,差點就不打自招。
“我猜也是這樣的。”晉王妃頗有安意味的開了口,“秦王的餘孽雖然無所不用其極,但不管是京城百姓還是權貴,他們皆不敢輕易得罪,無非是跟宮中境況一般無二,派人圍起來罷了,景翕在侯府,沒有人會對手的。”
“不止有秦王餘孽,還有廢太子餘孽,顧恒是廢太子的人。”顧昀緩緩開口,“侯府已經被顧恒控製了,趙章,想辦法先聯係上方玳。”
晉王跟王妃對視一眼,“廢太子居然跟秦王謀劃在一起!你邊的那個細,莫非是顧恒一早就安進去了?”
晉王想通了事的關鍵,亦非常憤恨,他們都忽略了顧恒這個存在,串連起顧恒這一環,差的那一步棋就對上了。
“不用費力去人堆了,本王已經忍夠了那幫烏合之眾,管他多餘孽,一窩端了便是,老將軍明日若能突圍進城,我們也該做點什麽了,把宮裏的衛軍召集起來,先將宮門口給本王破了再說。”
破宮門!趙章瞬間熱沸騰,相比說謊話承顧昀的高,還是打打殺殺比較適合他,連他都夠了這樣被窩囊的境況,何況是晉王,大概早就夠了外麵那群披著百姓外皮的孫子了吧,真是難為晉王忍這麽久,若換做他們家爺,才不會管裏頭有沒有真正的百姓呢,能站在這裏圍宮門,都是該死的。
趙章滿複活,自告勇的配合衛軍破攻門去了。
此時天已黑,深秋的夜裏涼意刺骨,一小隊夜巡的人走過,方玳從胡同口探出頭來,一直遊走在侯府左近,一邊想要打探京城境況,一邊又不敢走遠,生怕侯府有什麽靜錯過了,夫人還困在裏麵不知如何。
方玳越來越沉不住氣,始終在出城跟闖進宮之間猶豫,最終卻還是不敢扔下謝景翕,隻好忍著一肚子窩囊氣原地徘徊。
趙章跟爺都聯係不上,方玳還從未會過這樣孤立無援的覺,無能為力,什麽人都指不上,夫人危險……
咦?這話怎麽這樣耳呢,方玳回想了半天,一拍腦門,想起來了,是明玉那丫頭臨別前跟說的,還給了一塊玉佩,說如果夫人遇上不能解決的困境,可以拿著這塊玉佩去找……找什麽來著?
方玳絞盡腦的回想明玉說過的話,那會雖然聽了,但是沒聽進心裏去,認為明玉這丫頭大概是臨別在即傷心昏了頭,有爺在,有方玳在,夫人哪裏會有什麽困境,倒是在要不要跟爺底這事上糾結了半天,後來看明玉可憐的相求,又怕多餘生出什麽事來,所以就沒提。
因為沒提,也差點就把這檔子事給忘得一幹二淨,要不是現在困境迫,這輩子大概都想不起來。
玉佩倒是隨手收在上,沒有隨意放,但是明玉當時說的是哪兒來著,卻是死活想不起來,於是便打算著黑在京城裏找找,看看有沒有哪裏能提示想起一二。
方玳漫無目的來到朱雀街附近,卻也並非漫無目的,主要是順著夜巡人走過的地方來的,說起來這附近的夜巡人好像的很,不知有甚緣故,方玳起了疑心,便循著街市查探。
忽至一家店外,因為關著門,並不知裏麵是作甚的,方玳回想著平日裏這塊地界的模樣,忽然福至心靈,對了,這是家書店,書店,好像明玉那丫頭是提過書店來著,朱雀街的這家書店不常有人,所以總是顯的異常冷清,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啊。
方玳搖搖已經混的腦袋,決定信明玉一次邪,警惕的看了看周圍,走上前去叩響了門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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