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拂看著冷靜的小姐,兀自了額頭上的汗,不由得生出幾分佩服來。既然被老夫人送給大小姐,日後便是大小姐的人,定不能做出背叛主子的事。
「小姐,接下來該怎麼辦?」
顧蘭若還未開口,聽到門口傳來清幽的聲音:「需要我幫忙嗎?」
暗黑暮籠罩在門口,勾勒出來人的廓,材消瘦,拔如松,他就這樣大大咧咧地倚在門框上。
顧蘭若藉著昏暗的燈,好一會兒才看清對方的臉。
「你怎麼來了?」
「被你冷落,過來看看你到底在忙什麼?」東臨淵掃了一眼地上的人,挑眉道:「的確忙的。」
顧蘭若坦然自若的指著地上的劉婆子道:「既然你來了,你的人把弄走。」說著轉進了室。完全沒有半分被抓包的不適。
紅佛看著東臨淵微微屈膝,快步跟著進了室。
東臨淵無語,抬頭,門口跳進兩個人,麻利地清理現場,他環視一眼外間,皺了皺眉。
娘病的不輕,才說兩句話,便咳嗽不止,顧蘭若快步走上前,一把握住的手道:「娘。」
這一世,還是第一次見到娘,想到前世的混賬,心頭開始發慌,剛才的恐懼湧上心頭,倘若自己不是多了個心眼,這一世差一點就再也見不到娘了。
小丫頭雖然害怕,卻也知道事的嚴重,又見有人進來,強打起神,站在紅拂邊。
剛才外間的一切,娘都看在眼中,現在什麼都明白,秦氏到底還是容不下。只是讓沒有料到,關鍵時候,居然是大小姐救了。
算算兩人也有五六年沒見了。
「大小姐,快回去吧,我沒事,一會恐怕有人來,到時候想走都走不了了。」
顧蘭若看著娘的臉,紅著眼篤定的搖頭:「若兒不走,若兒要留下來陪您」
「那婆子是大夫人的人,一直不回去,定會……咳咳」娘又是一陣咳嗽聲。顧蘭若忙上前安,安道:「娘,你放心,我自有辦法。」
「你能有什麼法子?大夫人心思縝,不是好對付的,你還是快走吧。」娘搖頭道。
這話顧蘭若贊同,替娘了臉,從懷中掏出一包點心放口中,道:「娘,您是我在顧家唯一的親人,您可一定要撐住,我一定會救您出去的。」
娘含淚的點頭。
顧蘭若轉頭看向小丫頭,問道:「娘到底得了什麼病?為何到現在還不好。」
小丫頭哽咽道:「大小姐,趙媽媽原本只是了風寒,可沒錢請大夫,加上們剋扣我們的飯食,趙媽媽的病才會越來越重。」
顧蘭若從掏出兩錠銀子,帶到娘手中:「娘娘,這錢你守著,讓丫頭換了碎銀子,想法子出去買點葯和吃食。待這邊事平復了,我再給您送東西過來。」
娘推不要:「你在大夫人手下討生活,哪有那麼容易,這些你留著傍,我這什麼都不缺。」
顧蘭若眼睛發燙,眼淚忍不住落下:「娘,老夫人喜歡我,如今我日日去翠竹園給老夫人請安喝茶,還學者管家,日後多的是銀子,您就留著吧。」
不傻,娘眼中的關心和擔憂都是發自肺腑,饒是如此困境,仍不忘對好。這份恩,顧蘭若一輩子都忘不了。
娘咬著,疚的握著的手道:「是老奴沒用,當初若是依了老爺,也不會讓小姐這麼多年的委屈,是老奴對不起郡主,對不起大小姐。」
顧蘭若眸一陣,疑的問道:「難道劉婆子說的事,是真的?」
娘不知道劉婆子說了什麼,便把當年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顧蘭若。
郡主走後,顧蘭若只有四歲,娘一直守在昭華閣照顧。顧貿隔三差五過來,說是想想郡主,現在呆過的地方,坐坐。
娘並沒有懷疑,心裏還替郡主開心,能遇到這樣的男子,就算死也值了。
直到有一日,顧貿喝醉了酒,闖進昭華閣,不管不顧地撲向娘。此時娘才知道顧貿的狼子野心。
顧貿早就惦記上娘,奈何是郡主的人,他不好開口要人,如今郡主死了,他想著娘一個寡婦,無依無靠,還不任由他拿。
只是他沒有想到,娘是個剛烈的子,當你拿起花瓶朝顧貿砸去。
顧貿當時就醒了酒,看著手上鮮紅的漬,瞬間惱怒,揚言要殺了娘。秦氏聽到風聲趕到,勸顧貿稍安勿躁,郡主剛走,便置邊的人,傳出去名聲不好。
顧貿了傷,心裏那點彎彎繞繞早沒了,甩手讓秦氏置。
秦氏藉機替換了昭華閣所有人,自從以後,顧蘭若猶如養的金雀一般困在昭華閣。
顧蘭若聽后,恨不得剁了顧貿,母親骨未寒,他便生出那樣腌臢的心思,東窗事發后,又任由娘被人欺辱,渣男。
「娘,您等著看吧,顧家欠我們的,我都要讓們一一還回來。」顧蘭若聲音冷若冰霜,不帶一。
娘慌了,拉著顧蘭若的手擔地的問道:「大小姐,你要做什麼?大夫人可不是好對付的,您切勿輕舉妄,您有這份心,老奴就心滿意足,至於能不出出去,不重要,只要您平安喜樂,我怎樣都好。」
這話,也只有至親才會說出來,顧蘭若的心被燙的滾熱,默默的垂淚。
正在兩人說話間,窗外傳來奇怪的聲音。
屋的眾人齊齊白了臉,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顧蘭若警惕的起,來到外間,見東臨淵還沒走,懸著的心,不知為何落地。
「你怎麼還在這?」
東臨淵看了一眼室,問道:「談完了?」
顧蘭若點頭,眸轉向窗外。
東臨淵緩緩起,拍了拍上的塵土,眉心不由的微皺,暗忖,這服可是他最喜歡的。
顧蘭若心思都在窗外,本沒發現邊的潔癖男。
「別看了,辦正事。」
說完,拉著顧蘭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