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屋裏的白月似乎是躺倒在地的。那兩人走到的面前,其中一人蹲下來,因是背對著舒雨微的,所以也不知道那人是在做些什麼。
好在他們出來的時候,手上只有那支簪子,這舒雨微不免放下心來。
雖然不知道白月將東西藏到何去了,但總歸是沒被發現,舒雨微暗暗心道: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主角環吧。
見兩人再度將屋門關上,也收回了目,轉離去。
因為不確定常承瀟何時會手,所以決定儘早和白月進行通。也顧不上會不會引起常承瀟的懷疑,次日便又去見了一趟白月。
舒雨微蹲在的面前,有一句沒一句的同瞎說著話,整個子完完全全擋著,外面的兩人看不到白月此刻的作。
白月將被捆的雙手往前了,又朝上翻了一下,出繩子的另一個結,那個結只是鬆鬆挽了一下,看著並不怎麼牢固,想來應該是割斷繩子以後,自己又想辦法打了個結。
舒雨微出手,不聲地替去邊麻繩留下的碎草,確認已經能夠自由行后,便很快離開了此地。
之後的幾日再沒去看過白月,而是照顧的人給常承瀟傳了話,說自己想見他了。
舒雨微百無聊賴地趴在桌上,聽到開門的靜,立刻便轉過頭看去,見來人是自己想見的人,臉上不由地出喜,但轉瞬,卻又裝模作樣地收起笑意,撇著同那人道:「三叔叔,你是不是都快將我忘記了?」
「怎麼會?」常承瀟淡笑著了的頭,道:「晏謫湘這幾日在查那丫頭的蹤影,我得理掉蛛馬跡,所以忙了些。」
舒雨微心中微,臉上卻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那……會被發現嗎?」
「這個地方,他們是找不到的。」常承瀟神輕鬆,看樣子並不擔心,「滿京城都是晏謫江的眼線,他還不是找了你兩年也沒找到,更何況是晏謫湘這種只知道埋頭理政務的人。」
提及晏謫江,舒雨微的心小小的「咯噔」了一下,像是被人刺到了神經一般,整個注意力都被點燃,只可惜常承瀟卻再沒繼續說下去。
想要回去的那慾愈發強烈,暗藏在袖中的手擰拳頭,舒雨微儘力強下心頭的衝,依舊泰然自若地繼續同常承瀟道:「三叔叔,那你是不是還得一段時間,才能天天來看我?」
他點了點頭,舒雨微見狀,轉而又出一副失的樣子,喃喃道:「那可真是無聊極了……」
常承瀟正出言安,舒雨微卻忽然再次出聲:「三叔叔,你可以給我買些話本來打發時間嗎?我待在這,當真是要無聊死了。」
常承瀟道:「自然可以。」
「真的?」舒雨微喜不自勝,一把摟著常承瀟的脖子,高興道:「就知道三叔叔最好了!」
當即又續說了一堆好聽的話,將常承瀟哄得開開心心,直到他離開,臉上的歡欣才收了起來。
常承瀟的作很快,次日便人送來了十幾本話本,裏面有幾本是舒雨微看過的,還有一本是之前沒看完的。坐在凳子上,悵惘地看著桌上的話本,好久才緩過神來。
舒雨微喚出小悠,讓其變匕首,隨即一頁頁地看起桌上的話本,把自己需要用到的字一個個裁剪下來,再裁下任意一頁的空白,用飯粒把字按順序黏在空白紙條上,湊幾句完整的話。
做完這一切,晚間的時候又去見了白月。
來時,一路都是將雙手置於腰間的,一派端莊優雅,進門前還順帶笑著問了問看守的侍衛,道:「哎,你們說,我這樣是不是也有大家閨秀的風範?回頭三叔叔見了我這變化,保證得大吃一驚!」說著,高高興興地朝屋裏走去。
步伐停在白月的前時,舒雨微疊在一塊的雙手這才稍稍鬆開。小心翼翼地打開手中的信紙,向展示裏面的容。
白月蹙眉看了半晌,像是沒看清的樣子,這倒舒雨微有些頭疼。
話本上的字太小,又不敢離白月太近,之前還有個簪子的由頭,眼下便只有看臉這一個理由,若是靠白月靠得太近,難免惹人懷疑。
正不知所措時,白月忽然將口中塞著的麻布吐出了出來,舒雨微頓然一愣。
並不覺得這倆侍衛會如此心,沒有將白月的嚴嚴實實的堵上,這顯然是白月做了什麼手腳。
然而不等多想下去,轉眼又注意到白月的口腔側,有幾道劃口。
莫非之前銅鏡的碎片是被藏在了裏?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上回來時,白月邊的雜草,便不一定是用給麻繩打結時留下的了。
猛地想起那日躲在角落看時,白月是躺倒在地的模樣。細細想了想,心裏便有了些猜測。
當時,從屋中離開到兩侍衛進門檢查,不過短短一分鐘。也許,白月便是在這一分鐘,倒向銅鏡的碎片,順帶將口中的抹布吐出,正面撲地,隨之索著將鏡片含到裏,又藏在了舌頭底下。所以當時兩侍衛進去時,第一時間便是蹲下將裏的抹布再次堵上。
若真如此,真是要謝當時自己是挑了個小碎片給白月送來。
礙於時間迫,舒雨微便也沒繼續思考下去。「咦」了一聲,隨即蹲下來,迅速將信紙裹在抹布里,一團。在心裏咬了咬牙,舒雨微站起來,轉頭對兩人道:「裏的東西掉出來了。」
其中一人朝走來,步伐越來越快,影越來越近,近到舒雨微的心跳幾乎都要停止。
強忍著心中的張與害怕,將團的抹布遞給那人。本能使看向那塊抹布,但剎那的理智卻告訴不該去看,因為如此行徑只會惹人懷疑。於是抬眼看向那人,心臟砰砰直跳,張到手心都出了汗。
應該慶幸抹布是被堵在口中的,所以抹布團即便染上了手心出的汗,也不會惹人懷疑。
那人接過麻布只用了食指與拇指。舒雨微用餘看著他的作,頓時連呼吸都停止了。心臟狂跳不止,臉上卻還裝得純真無邪,眨眼看著那人。
侍衛直接將抹布團塞到了白月的裏。
見狀,舒雨微不由得輕弱緩慢地從裏舒出一口氣來,一直繃著的那顆心,也總算徹底放了下來。
如若當時自行將抹布塞回白月口中,只怕會像那支簪子一樣,被侍衛取出檢查,可若是經由他手塞回去的,之後便不會多此一舉。
不過,這一招確實足夠險,但凡這侍衛疑心再重一些、沒有潔癖的話,只怕倆就得暴了。
但是,小說里,往往越危險就越安全,這就像是主角跳崖,懸崖下永遠都有一條溪流。
那人皺了皺眉,用力將抹布往裏塞了塞,低低吐槽一聲:「怎麼又沒堵好?再不行的話,還是換麻核得了。」
聞聽此言,舒雨微便更加肯定自己之前的所猜所想。站在侍衛後,沖白月單眨了下眼,隨後出言道累,轉離開了此地。
之後兩人便是以此方式談,舒雨微每次離開時,都會用指頭表示明日什麼時辰來。
白月是用在紙條的背面給回應,並且在來之前,提前藏在每次過來踩著那堆雜草里。
因為發現門口的兩人只會檢查白月周的地方,所以之後的每次,舒雨微都會將紙條扔到門口的雜草堆,如此倒也不用煩愁每次要藏哪。
兩人商量好了對策后,便又拽著照顧起居的姑娘,撒謊說自己想見常承瀟。然而這次卻與上次不同,等了好些日子也沒能等來,等得都有些不耐煩。
直到不日清晨,舒雨微從夢中悠悠醒來時,終於睜眼看到了站在自己床邊的常承瀟。但卻本能地嚇了一跳,好在反應夠快,及時的冷靜下來。
立馬坐起,正準備笑臉相迎時,卻突然瞥見常承瀟的手中,正拿著的話本。
舒雨微的表頓時僵固,臉有些發青,在注意到常承瀟眼底那一抹濃郁的怒意時,更是慌張到語無倫次:「三叔叔……我……」
不等說完話,常承瀟忽然將另一隻手的幾張字條,猛地砸到了的臉上。
這下舒雨微更不知所措了,微張著,似乎想說什麼話,但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常承瀟又將話本狠狠地甩到的臉上,雙眉與拳頭都愈發收,眼中似是閃著點點火星,活像一頭被惹怒的豺狼。
「來人!」
他瞇著眼,咬牙切齒,像是儘力在遏制自己的怒火:「把綁起來,一同扔到屋裏關著!」
舒雨微當即抱住他的胳膊,聲音都急出抖來:「三叔叔……你真要這樣對我嗎?」
縱然眼前人的一言一行像極了故人,但常承瀟的怒氣卻沒有輕易平息。他一把甩開舒雨微的雙手,仍一臉憤懣地看著。
門外進來的侍衛用繩子捆住了舒雨微的雙手,作利索的像是有備而來,接著,又生生地將從床上拖了下來,朝外帶走。
他們按著舒雨微的胳膊,強行著來到關押白月的那間屋子裏,常承瀟隨即下令,將們二大綁地分別捆在了兩側的房柱上。
「三叔叔……」
舒雨微剛喊出口,便被人封了起來。不過,卻不是如白月一樣用東西堵住,只是用了條寬布封住。
常承瀟看著的眼神極其複雜,但更多的還是氣惱。許久許久,他才忍著子對沉沉地道:「堇之……你莫要再我了。」
說罷,他便領著邊的兩人,甩袖離去。
舒雨微一臉迫切的看著他,裏「嗚嗚咽咽」,似是想解釋什麼卻又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屋門被重重關上。
外頭日消失的那一刻,舒雨微也不再期待,黯然垂下了眼。
須臾,轉頭看向白月,兩人對視了一下,眼底紛紛出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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