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似是飛得累了,便落到的被褥上,盤而坐。它仰著頭與對視,出聲道:「宿主,你還記得主那個二妹妹白燕蕊嗎?」
「白燕蕊?」舒雨微蹙了蹙眉頭,略略回憶了一下,便想起來是誰,道:「就是那個,未出閣就懷了孕的那個?」
「是是。」小悠點點頭,繼續道:「一口咬定肚子里的孩子是常承澤的,白尚書知道了這件事后,就故意子施,要子在白燕蕊孕肚大起來之前娶。」
舒雨微冷哼一聲,「這也太荒唐。」
小悠歪頭看著,眨了眨眼,問道:「所以,宿主是覺得常承澤是被冤枉的?」
「這還用懷疑?」舒雨微攤攤手,道:「你難道會覺得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我一個尚未及笄的孩兒他都謹慎小心,更何況是白燕蕊。再說了,我可不覺得常承澤的眼能有那麼差。」
小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大抵也是覺得說的在理。
兩人極有默契的一同沉默起來,都在暗暗思忖著什麼,良久,舒雨微輕悠悠的聲音才又再次響起。
「你方才說,這件事可能跟晏謫江有關係,又是為什麼?」
小悠從思索中出神來,它眨了眨眼,整理了一下思路,緩緩道:「這個……是因為我回來的時候,聽白府的家丁閑談,說是晏謫江今日來了趟白府。」
舒雨微還是有些懷疑,問:「你確定你沒有聽錯,是晏謫江而不是晏謫湘?」
「哎呀,當然沒有!」小悠嘟了嘟,有些不滿,「宿主,白府的下人怎麼可能會直接喊晏謫江的姓名嘛,他們的原話自然是晏家的二公子。」
要說方才還存有一希,眼下懸著的心卻是徹底沉了下來,很沉很沉,沉得的臉都有些沉悶,目也漸漸垂了下來。
小悠不解這幅樣子,從被褥上站起來,皺著眉頭叉腰問道:「宿主,你最近是怎麼了?前幾日在晏府的時候你不太高興,怎麼這會兒逃出來了你還是沉著臉子啊?」
舒雨微嘆了口氣,沒有回應,只是扭頭看向窗外的月亮。
是啊,為什麼呢?或許是因為晚上沒有晏謫江摟著睡覺,覺得沒有安全?又或者是因為鬥智斗勇的繁雜生活忽然歸於平靜,暫時還無從適應?
「不重要。」
舒雨微清口出聲,似是在回應小悠的話,又似是在回應自己的心事。
小悠仍不理解,但看舒雨微這個樣子,也明白是不想說。眼珠一轉,它連忙出聲轉移了話題:「對了宿主,你打算管這件事嗎?」
舒雨微的目又向看去,思忖片刻,道:「雖說此事於我和男主而言,都扯不上任何利害關係,但是常承澤畢竟幫過我多次,如果是力所能及的事,我自然還是要幫一幫他的。」
小悠附和著點點頭,十分認同的話。
「不過,還是有些麻煩的。」舒雨微目漸漸凝重,聲音也有些沉重:「現在滿街都是我的畫像,想要從這裡安然無恙的到白府還真是不是一件易事。」
小悠眨了眨眼,聲音略有遲疑:「或者……宿主,你可以試試易容丹。」
「太貴了。」舒雨微有些頭疼地了眉心,道:「這東西一次只能維持十二個時辰,眼下以我的積分只能換兩枚,若是這件事兩次解決不了,那豈不是白費了?」
小悠頭上的小草耷拉下來,它嘆了口氣,喃喃道:「若是能改變高,或許帶著帷帽也就不會被人發現了。」
改變高麼……
舒雨微忽然靈一閃,角漸漸有所上揚,道:「我可以踩高蹺,只要作幅度不太大,應該沒人能看得出來。」
「誒?」小悠頓時好奇起來,「宿主你不是一條鹹魚嗎?還會踩高蹺啊?」
舒雨微撇撇,重新躺回床上,出聲回應:「我不會,但我可以學,踩個差不多高的就行,難不還踩個天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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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雨微輕笑了一聲,拽著它的腳將它揪了出來,又忙忙閉上了眼睛,道:「睡覺。」
小悠一臉怨氣地衝到舒雨微的面前,極為不滿道:「宿主!你是不是故意的!」
「睡了睡了,明天早起去套套常承澤的話,看看是個什麼況。」
小悠更惱了,然而還不等它說些什麼,面前的人忽然睜開了眼,一本正經地同它說道:「對了小悠,你明天記得早點喊我起來,最好常承澤一下早朝你就來喊我。」
「我又不是鬧鐘嘛!」
舒雨微閉上眼睛,不回應它的話。小悠瞪大了眼睛看了半晌,見就是不睜眼,沒得辦法,它只能是冷哼一聲,消失在原地。
小悠離開后,舒雨微才緩緩睜開了眼。
睡不著,而且還很神,但卻是因為心裡像是堵了口氣,得毫無睡意。
當初費了那麼長的時間才從晏府逃出來,可現在卻又總念想著。
晏謫江還說要帶出京城,其實也好奇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也好奇,晏謫江會帶去哪?只是當時一心都想著逃跑了,如果再早一點,或許聽到他這話,能開心的跳起來。
又是一聲沉重的嘆氣。
舒雨微起腦袋底下的枕頭,狠狠地蓋在了自己的頭上,努力清除乾淨腦子裡的胡思想,閉著眼睛強行睡。
昨日雖然睡得晚了些,但醒來的時間卻很早。而那原本蓋在頭上的枕頭,也不知在什麼時候跑到了的懷裡,舒雨微隨手丟開枕頭,了眼睛,看了看窗外還黑著的天,原本打算再睡一會的,但門外卻忽然傳來一陣陣雜吵之聲。
側著頭看向窗外,看了半晌也沒見著什麼人,便只好掀開被褥,下床踩了鞋子往外走去。
快步穿過前屋,來到屋門前,正手打開屋門,一柄長劍忽然刺穿木門,直直的刺向了的眉心。
好在那把劍刺的並不算太長,尖端也只是剛好到了額間的珍珠花鈿,並未傷到的。
舒雨微連忙後撤了幾步,不敢再莽撞妄。但門外的人卻像是覺到了的存在,一腳便踢開了屋門,激起陣陣塵埃。
舒雨微又慌慌朝後退了幾步,與此同時,也看清了執劍的那人,是個蒙著臉的黑男子,只出了一雙兇狠凌厲地眼睛。
在那人的後,是同樣持劍的常承澤。
黑男子只看了一眼,便轉過去,繼續與常承澤對打,雖然招招敗於下風,但他卻還是不斷地力擊向常承澤的致命要害,看著像是死也要拉著常承澤下地獄一般。
就在舒雨微剛剛幻化出一銀針,準備開啟神醫系統給常承澤助攻時,從四面八方的屋檐上,忽然飛下來眾多穿鎧甲的侍從,他們形相等,個個也都是蒙著面的。
那人被圍在其中,手中的劍握得更。他皺著眉頭環視了一圈,似是見到形勢不妙,立刻從袖中取出了什麼東西,然後迅速服下。
不過須臾,那人忽然痛苦地哀嚎了一聲,倒地不起,沒了聲息。
是死士。
舒雨微快步朝屋外走去,常承澤也蹙著眉頭朝走來,神張:「你有沒有傷?」
舒雨微搖了搖頭,大步朝那人走去,眨眼的功夫開啟了神醫系統,隨即便蹲下來,替他把脈。
常承澤跟在的邊,見的手向那,下意識地出手阻攔。他拍了拍的肩膀,低聲沖道:「雨微,別他。」
舒雨微很快從那人上收回了手,就在常承澤剛剛放下心來時,卻又見一把扯掉了那人的面罩,開始在他的上索起來。
常承澤不由地再度皺起眉頭,疑聲道:「雨微,你不害怕嗎?怎麼膽子這樣大。」
舒雨微瞎找了一番,也沒能在他上到什麼能證明份的東西。咬了咬下,站起來,轉頭說道:子,不出意外的話他是已經死了,上也沒什麼有用的東西……你可有什麼懷疑的人選?」
常承澤沒有立刻回應,他揮了揮手,示意周圍的人散去,而後才緩緩出了聲:「你這孩子,怎麼面對死人還敢到。」
子。」舒雨微又喚了聲他,神格外嚴肅:「我在同你說正事,你可有懷疑的對象?」
常承澤嘆息一聲,這才出聲回應了的話:「除了三哥,我還真想不到,還有誰這麼想要我的命。」
果然又是三皇子嗎?舒雨微瞇了瞇眼,心裡對於這種不敢正大明跟人家爭奪皇位的人愈發厭惡。
一定要幫著常承澤坐上那個位置,才不要去攻略那種齷齪小人!
子。」舒雨微抬頭看向他,目堅定不已,道:「實話跟你說吧,我師父是相士,所以我知道你昨日憂心的事是什麼子,我想幫你。」
常承澤手了的腦袋,臉上雖然掛著淺淺的笑意,但他顯然是不信舒雨微的話的。
見他這樣,舒雨微只好再度開口,將所有事全盤托出:子,我知道你是因為白家的二小姐白燕蕊,誣陷你玷污了的清白,要你為肚子里的孩子負責,所以你才會有所煩愁的對嗎?」
常承澤的子一頓,原本溫如水的目漸漸染上了一層詫異。
昨夜除了自己的心腹,他沒跟任何人說起此事,便是凝香也不知道。而且他的書房外一直是有人守著的,若想聽牆角,也是很難做到的事。
這孩子……莫不真是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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