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齊刷刷地向聲音來源看去,常承澤正站在那兒,微微躬著,正含笑看著地上的兩人。
兩人連忙起,恭恭敬敬沖他行禮道:「見子。」
常承澤笑容溫,語氣輕緩:「不必多禮。」
他說著,忽然蹲下去,手撿起了地上的什麼東西,接著便遞向了舒雨微。他的手指修長而白皙,拇指上還帶著一枚玉扳指,他道:「你的絨花掉了。」
舒雨微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東西,又下意識地了自己的腦袋,確認的確了東西時,才訕笑著沖常承澤說道:「多子。」
接過手上的東西,正同常承澤行禮告退時,後的晏長歡卻忽然出聲:子,白公子他……怎麼忽然就不見了。」
常承澤這才看向,默了片刻,似是在想什麼。
「白兄回院兒里去取些東西了。」
他又看向舒雨微,溫聲道:「所以,你們為何蹲在這裏?」
舒雨微重新將絨花簪在頭上,出聲回道:「子,我與三小姐原是想要去找白姐姐的,但又不太清楚白府的路,誤打誤撞的便走到這兒來了。見亭里坐著的是白公子,我與三小姐便打運算元與他聊完,再去問一問白公子該如何走。」
「這樣嗎?」常承澤角含笑,顯然是不信這套說辭的,但他也沒揭穿,只道:「那便一同到亭子裏坐吧,等白兄回來,你們直接問他就好。」
晏長歡連忙擺手道:「不了不了!我……我們還是自己找吧,男授不親,如此行徑,恐有失統……」
「三小姐多慮。」常承澤又道:「不過是四個人坐在一起閑談閑談,又非是你與白兄獨一屋,不必擔心這樣多。」
聽到「獨一屋」時,晏長歡的臉「唰」的就紅了起來,怕被人瞅見,連忙把頭低了下去。
常承澤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卻並未多言什麼,轉而又同舒雨微道:「雨微姑娘覺得呢?」
舒雨微看不他想做什麼,但是礙於他的份,也不敢不給他面子。禮貌地沖他一笑,道:子言之有理。」
聞言,常承澤不由輕笑一聲,他向後退了幾步,手做了一個請的作,全然沒有一點為皇族的架子,反倒像是個書香之家溫文有禮的翩翩公子。
兩人跟著常承澤來到亭中,圍著中心的圓桌坐下,位置一如三人第一次見面時那般,舒雨微與晏長歡挨著,對面坐的是常承澤。
三人相對無言,舒雨微暗裏思考著面前這人的目的;而旁的晏長歡則一直低著頭,有些坐立不安;至於常承澤,他的目一直落在桌上的酒杯上,手指有節奏的在桌上來回輕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三人保持這樣的狀態許久,白鶴才從自己院裏匆匆趕來。他看了一眼多莫名出來兩人,隨即便朝常承澤邊走去,出聲道:「殿下,這……?」
常承澤沖他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坐下,隨後才又道:「們二人本是想去找你妹妹的,迷路到了這裏。我想著等你回來之後,你帶著們過去找,倒也方便些。」
「原來如此。」
白鶴這才又轉頭看向對面兩人,晏長歡僵直了子,把頭埋得更低了,手抓住舒雨微的手,用著極細小地聲音低語道:「雨微……怎麼辦,我好慌……」
舒雨微另一隻手放在了的手上,輕拍了幾下,反倒像是個大姐姐似的低聲安道:「別慌別慌,就跟他正常說話,你平日裏見小爺是怎麼樣的,這會也就怎麼樣,不要想太多。而且……你這一直低著頭,其實才更人有所懷疑。」
聞言,晏長歡只好抬起頭來,怯生生地看向白鶴,但兩人只對視了一眼,就又連忙垂下眼去,有些不知所措。
白鶴這才看清了的臉,恍然道:「原來是白家三小姐,那我大抵知道你們是要找我哪個妹妹了。不過……」
他說著,又將視線落在了舒雨微的上:「這位姑娘又是哪家的小姐?」
舒雨微象徵地沖他一笑,道:「回白公子,我是晏府的侍,今日是命陪同三小姐出來的。」
「是麼?」白鶴微微蹙了蹙眉頭,上下打量了一番,直言道:「可你上所著的,包括你戴的飾品,沒有一樣像是下人該穿的。」
常承澤忽然笑了一聲,頓時便將眾人的視線都引了過去,舒雨微本以為他是要拆穿自己的話,然而他卻只是笑了一聲,再沒下文。
白鶴更疑了。
見常承澤沒打算攪局,晏長歡又一直在一邊不敢說話,舒雨微便輕咳了一聲,繼續出言解釋道:「我是我家小爺的婢,托小爺福,這才得以有幾件面的服。」
白鶴的眉頭皺的更,一臉的難以置信,「晏家的小公子居然會對一個下人如此好?」
舒雨微不再回答他,只是勾起角的弧度,出假笑。
你大爺的還真是十萬個為什麼……
眼見是圓不下去了,常承澤忽然出言轉移了話題,替解圍道:「你們兩人可是私自來白府的?」
救命稻草來了,舒雨微趕忙抓住,回道:「是大爺帶來我們來的,他此刻還在前院兒跟白老爺說話。」
聞言,白鶴又忍不住問道:「晏家兩兄弟不和,你既然是小公子的人,為何會跟著大公子來?」
「……」
舒雨微默默在心裏嘆了口氣,有些後悔為何要答應常承澤來到這坐著了。抿了抿,又瞎編著解釋道:「都是一家人,哪裏會仇深似海。兄弟之間偶爾意見不合爭執一番也是有的,沒想到傳到外人的耳朵里,竟了兩兄弟不睦,實在是有些誇大了。」
白鶴不信的說辭,還要出言反駁:「但是……」
「好了好了。」常承澤出聲打斷他,又轉頭笑著同他道:「我說白兄啊,你這刨問底的子打算什麼時候改一改啊?這莫說是雨微姑娘了,我在一旁聽著都有些累。」
白鶴這才停下了追問,似是意識到了自己行為的不妥,他便道:「失禮了。」
常承澤忽然朝他偏過頭去,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來一把扇子,側側地擋在了他的邊面前。
他低著聲同白鶴說了幾句話,餘卻一直注視著舒雨微。
白鶴聞言,有些不解地看向他,同樣低著聲道:「此舉,不妥吧。」
常承澤面不改,低聲回道:「你若是答應我,今日之事,我便也答應你。」
白鶴還是有些猶豫,思忖許久,他才勉勉強強地答道:「那好吧。」
他說完,便站起來緩步走到了晏長歡的邊,出聲道:「三小姐不是要去見月兒嗎?那便隨我來吧。」
「啊?啊……」晏長歡慌慌地抬頭看了他一眼,頓然有些六神無主。轉過頭,地拉住舒雨微的袖子,出聲道:「那……那雨微,我們走吧。」
舒雨微正打算應下,常承澤卻忽然出聲道:「雨微姑娘你等等,我還有些話想同你講。」
「這……只怕有些不妥。」舒雨微訕笑一聲,又道:「小爺囑咐過我,要我跟在三小姐邊照顧……」
白鶴忽然道:「月兒的院子離這不遠,你放心,我能把安全送去。」
舒雨微沒轍了,只好把希放在晏長歡的上,「三小姐……」
「那……那就勞煩白公子了。」
舒雨微:「……」
晏長歡這個腦!怎麼這種關鍵時候想不起來是晏謫江的養媳。
在默默吐槽的時候,白鶴便已經帶著晏長歡離開了亭子,舒雨微看著兩人離去的影,本想直接跟了過去,然而卻被一把玉扇攔住了去路。
「雨微姑娘。」
常承澤已然走到了的面前,舒雨微有些無奈,抬頭看向他,道:「如此大費周章子究竟是想要問些什麼?」
常承澤收起了方才那副看戲的模樣,神正經起來,他蹲下,與舒雨微平視,出言道:「上回晏謫江阻攔,我不好直接帶你離開,但既然在白府又見到了,我還是想兌現上回在晏府的承諾。你先跟我的人離開,等晏長歡回來,我便告訴你去找了,並不知曉你的去向。如此,即便晏謫江懷疑到我上,礙著我的份,他也不敢在我府里放肆尋人。」
舒雨微沒想到他還一直惦記著此事,心中不免有些小。不過卻並不打算離開,尤其是還沒弄明白,那些與書里原劇不一樣的事,到底是因為什麼而發生的改變。
不過,倘若面前的人是三皇子,或許就同意了。畢子,不是要攻略的對象。
「多子好意了。」舒雨微總算正經朝他笑了一回,道:「我不想因為自己的事,子惹麻煩。」
常承澤道:「舉手之勞,能救人於水火,就不會是麻煩。」
子多慮了。」舒雨微眨了眨那雙大眼睛,目十分誠懇,「小爺若是待我不好,又怎會允準我出來,正如方才白公子所言那般,我連穿著都與旁的下人不同,又怎麼能說是於水火之中子實在不必擔心我。」
常承澤又道:「可你那日……」
「那日是我做錯了事,害怕小爺罰我,所以見著小爺才會那般害怕。」
舒雨微嘻嘻一笑,裝出孩子那副天真模樣來,試圖換取常承澤的相信。
常承澤遲疑了。頓了好久,他才又道:「若真如此便是最好,可若不是,你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他說著,隨手取下了腰間的一枚玉佩,遞給了舒雨微,道:「拿著它,你何時來皇子府,都可以暢通無阻地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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