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除了一些虛無縹緲的傳說和幾句似是而非的相貌描述外，就只剩邊思月的那張象畫了。

不過有總比沒有的強。

蕭允當即決定印個幾百幾千張，滿大盛的大街小巷。

反正大家都知道定安王在為定安王妃尋找神醫，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蕭允第二天就著手去辦了。

天氣一日比一日熱起來，這時候王家老太太病倒了。

本來王老太太生病和王卿瑤關係不大，雖然是的親祖母，可是眼睛「瞎了」，打發個人過去問兩聲，送點珍貴的藥材、補品什麼的也就算盡到孝道了。

可是王老太太偏要見王卿瑤。

說是想想得，非要見一面，說不定見了面病就好了。

王卿瑤明知道王老太太在胡扯，可是礙於孝道，不得不去了一趟王家。

白珺雅的預產期在八月份，初秋的時候。

肚子已經頂大了，還是出來拜見王卿瑤。

王卿瑤自是趕讓銀硃扶住：「你是雙子的人，不必如此多禮。」

白珺雅領著去了王老太太院裏，一面走一面悄聲告訴：「前幾天祖母又領了一位表小姐回家。」

王卿瑤眉一挑，冷「哼」了一聲。

王老太太的記是真不好，莫不是忘了，韓歲琴的墳頭草都長老高了？

「多謝嫂子。」王卿瑤跟白珺雅道謝，雖然不把王老太太這些不流的小手段放在眼裏，但仍然激白珺雅通風報信。

白珺雅地笑了笑。

這些天一直是谷氏在侍疾。

王老太太也不知道是真病還是假病，把谷氏折磨得面憔悴，人都瘦了一圈，走起路來腳底都是浮的。

王卿瑤猛一看到的臉，還嚇了一跳。

谷氏年紀輕，原本是花兒一樣的容，這些天就像失了水似的，迅速枯萎下來。

「是瑤瑤來了嗎？」王老太太聽到靜，巍巍地從帳子後面出手來。

谷氏立刻走過去道：「是王妃來看您了。」

一邊說一邊服侍著王老太太半坐了起來。

白珺雅沒進屋，王老太太怕過了病氣給，只讓在屋外請安。這會兒請了安就自行離去了。

王卿瑤在銀硃的攙扶下，慢慢走到了王老太太床前。

竟然不是裝病。

臉不大好，眼底一團烏青，一說話就有難聞的口氣。就是半坐半躺著，口中也一直在氣，時不時地還「哎喲」一聲。

「祖母。」王卿瑤問候了一聲。

王老太太應了一聲，拍拍床榻，示意王卿瑤坐過來。

王卿瑤可不想離那麼近，反正看不見，便站著沒。

銀硃很有眼力勁兒地端來一把椅子，扶著王卿瑤坐下了。

王老太太見狀，便也不折騰了，慢慢道：「祖母這病大約是好不了，這幾天祖母就覺得心裏堵得慌，祖母怕自己一走，瑤瑤你沒人照應，在王府那勾心鬥角的地方被人欺負了去……」

邊說便咳嗽，還抹眼淚。

王卿瑤簡直無語了，好半天才忍住翻白眼的衝，聲問道：「祖母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又微微轉向谷氏站著的地方，問：「大伯母，大夫怎麼說？」

「回王妃娘娘，」谷氏禮數很足，「大夫說……」

這時候王老太太轉過頭去凌厲地瞪了谷氏一眼，谷氏的語氣就變得遲疑起來。

「大夫說……大夫說……」

大夫說，王老太太只是吃多了，傷了胃，加上不耐暑熱，失眠多夢沒休息好，看上去很嚴重，其實好好調養一番就什麼事都沒了。

谷氏不擅長撒謊，可是這遲疑的語氣無疑肯定了王老太太的說法。

王老太太嘆了一口氣，悠悠道：「我也活了這麼多年，夠了。如今王家在你大伯的支撐下，越來越繁榮昌盛，你們姐妹三人，都嫁得不錯，景哥兒仕途明亮，他媳婦也馬上要生了。我這時候去地下見你們祖父也算有臉了。」

王老太太一一數著王家眾人的前途。

王卿瑤聽著只覺著寒心，雖然不喜歡王卿琳，但作為王老太太曾經最喜歡的孫，現在竟然被忘得一乾二淨了。

王卿瑤沒吭聲。

王老太太又繼續道：「祖母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瑤瑤你。瑤瑤你自小沒了父母，所以祖母比旁的孫更疼惜你一些。你的子祖母是知道的，純真善良又弱。這樣的子做王妃其實是很虧的，你眼睛沒瞎之前，祖母就有些擔心。現在眼睛瞎了，祖母更是沒有一天不為你憂心的。」

說真的，王老太太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王卿瑤是真心佩服的。

疼惜王卿瑤？

是不是記憶錯了？

王卿瑤還是沒吭聲，等著王老太太說出最終目的。

果然，王老太太見王卿瑤一直不搭話，有些急了，半躺著的子都直了起來。

「你有一個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