葯香一臉魂不守舍的樣子,胡應道:「是啊,我也覺得不妥。」
陸若晴冷笑,「別說我不敢去,就是去了,桓王也會罵我荒唐的。」
葯香心不在焉點頭,「是啊,是啊。」
陸若晴看在眼裡冷笑,心思轉了一圈兒,忽然問道:「老太太找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兒?」
葯香嚇得一抖,「沒有,沒有了。」
陸若晴心中越發起疑。
不相信,雲太君會蠢到求去找桓王。
畢竟姜倫可能殘廢的事,和幾句話惹得桓王生氣,質本不同!
可以哄得桓王消氣,但是姜倫都要殘廢,就算說破天,就算桓王親自去威,都無法平息姜家人的怒氣啊。
所以,雲太君不會做這種無用功。
再結合葯香張的樣子,只怕……,雲太君讓葯香說得這些都是幌子,實際上是另有打算。
陸若晴沒有點破,揮手道:「你下去吧。」
葯香心虛,沒敢多說就趕退下了。
陸若晴來了緹縈,「替我盯著葯香,看看這些天私下做了什麼。」
緹縈卻道,「我只負責九皇子殿下的事兒。」
陸若晴頓時噎住,忍了忍火氣,「你先幫我監視著,我呢,下午見到九皇子殿下,就讓他給你安排這件事兒,行嗎?」
緹縈原本不想應,可是想起之前找九皇子殿下的時候,對陸若晴的要求答應飛快。
怕是……,已經看上陸若晴了吧?
緹縈心裡有些不平。
陸若晴長得的確傾國傾城,也很才,要說是配得上九皇子殿下的。
但是,陸若晴和桓王分明曖昧之極,又怎麼能……,再和九皇子殿下拉扯不清?想到此,忍不住說道:「陸小姐,你可不能了九皇子殿下的心神。」
陸若晴等了許久,沒想到,等來這麼一句話。
不由奇怪道:「你在說什麼啊?」
緹縈咬了咬,目不滿反問道:「你難道真的聽不懂?我是說,你既然和桓王殿下彼此有意,那就不要再對九皇子殿下糾纏不清了。」
陸若晴差點咬住舌頭,「你……,哎喲!瞎說什麼呢。」
緹縈忿忿道:「若九皇子殿下只是尋常男子,我也不想多說。可是,九皇子殿下是要上戰場打仗的,你若他心神,豈不是等於謀害他的命?!」
心下更是腹誹,這個陸若晴,該不會是桓王派來的臥底吧。
陸若晴淡淡輕嘲,「緹縈,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
「我知道,你一心護主。」陸若晴覺得,這個誤會必須解釋清楚,「我和九皇子殿下絕不可能有瓜葛,他不會喜歡我,我也不會喜歡他。」
「不可能!上午我去找九皇子殿下,說薛問的事,他一口氣就答應了。」
「你傻啊?」
「我傻?」
「嗯。」陸若晴點點頭,說道:「九皇子殿下對我有求必應,那是因為他中奇毒,而這世上,只有我能夠解他的毒。」
「這……」緹縈震驚了,「你是說,解藥是你配製的?」
陸若晴點頭,「是我。」
緹縈不解,「那你還找什麼薛問?要治姜倫,你自己去不就行了。」
陸若晴淺淺一笑,反問道:「你覺得我一個閨閣姑娘家,跑去薛家,說自己的醫比薛問還好,薛家的人能信嗎?」
----當然是不能。
緹縈沉默了一陣,再次問道:「就是說,九皇子殿下只是為了解藥,才對你有求必應。」
陸若晴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這樣!」
緹縈目清澈的打量著,認真問道:「那我盡心替你做事,你就肯好好的給九皇子殿下配藥,絕對不摻假、不藏私,是不是這樣?」
陸若晴點頭道:「那是自然。」
「好,我會替你監視好葯香的。」緹縈鄭重應下,便悄然告退出去了。
陸若晴看著的勾起角,瞭然一笑。
緹縈心裡,應該是悄悄慕蕭鉉的吧?活了兩輩子,十分清楚,那種為了心上人生死不懼的目,堅若磐石不可毀也。
猶如飛蛾撲火一般,愚不可及。
----今生的不會再犯了。
.
到了下午,陸若晴打扮一番要出門。
顧氏問道:「你這是要去哪兒?」
陸若晴笑了笑,說道:「姜倫快要殘廢了,了這麼大的委屈,咱們家的人總應該過去賠禮道歉,說幾句好話,送點人蔘鹿茸的不平。」
顧氏驚道:「你還要幫陸箏兒?……,可是幾次三番要害你啊。」
「娘,我知道陸箏兒不好。」
「那你還……」
陸若晴不能說出要去見薛問,只能婉轉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是為了陸家,為了娘和哥哥的安危,才走一趟的。」
顧氏頓時沉默了。
陸慕白也道:「是啊,姜倫若是真的殘廢了,只怕姜家的人不僅要恨陸箏兒,同樣也會遷怒所有陸家的人啊。」
顧氏氣道:「都是陸箏兒惹出來的禍,都怪你祖……」
說到雲太君,到底顧及沒有輕易出口。
陸若晴也擺擺手,示意,不要再議論雲太君的是非了。
反正說也沒有什麼用。
要是傳出去,反而會了顧氏的過錯。
陸慕白說道:「若晴,我陪你走一趟吧。」
「不用了,哥哥。」
「不用?」陸慕白不同意。
顧氏更是不同意,沉道:「你一個姑娘家單獨出門,沒人陪著,怎麼人放心啊?不要耍小子了。」
陸慕白也道:「若是以前還罷了。現在咱們家得罪了姜家,他們又拿不住陸箏兒,你自己送上門去,他們找你麻煩怎麼辦?」
顧氏連連點頭,「是啊,是啊。」
陸若晴笑道:「我一個姑娘家,他們又不是不要臉的人,怎麼會為難?再說,又不是我把姜倫推下水的,錯不在我。」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是啊。」
「好啦,我有準備。」陸若晴朝門外招招手,把緹縈單獨了進來,「來,給我娘和哥哥一手,不然啊,他們不放心我單獨出門。」
顧氏莫名道:「什麼意思?你讓著丫頭什麼一手?」
緹縈從手上摘下一枚戒指,髮髻間拔下一簪子,然後把戒指一扔,簪子一拋!
屋裡幾人,都沒有看清楚怎麼回事。
只聽見「叮」的一聲脆響,那金簪竟然死死的釘在了牆上,更人驚奇的是,居然還穿了那枚戒指,簡直人瞠目結舌!
陸慕白驚駭道:「這是什麼匪夷所思的功夫?!」
顧氏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陸若晴抿一笑,「若非不方便,緹縈還能表演更加厲害的呢。」
「緹縈?」陸慕白震驚的看著緹縈,仔細看了又看,「這不就那個賣葬父的小丫頭嗎?怎麼突然就……,就會這樣厲害的功夫了?」
「我爹以前是開武館的。」緹縈扯謊道。
「這樣……」陸慕白輕輕點頭,倒是沒有太過懷疑。
畢竟這個解釋合合理。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緹縈會是九皇子殿下的人,是安在他妹妹邊的眼線,故而才會功夫非同尋常。
「你爹是開武館的?」顧氏倒是來了興趣,拉著緹縈問長問短,詢問了好些,確認緹縈功夫可以放到三、五個男子,方才放下心來。
陸若晴淺笑道:「好了,娘、哥哥,我先走了。」
領著緹縈一起去了榮德堂。
沒辦法,一則不能領著葯香去見薛問,二則葯香不能保護,只能帶上緹縈。
反正和雲太君彼此心知肚明,互相提防,只是沒有捅破那一層窗戶紙而已。即便讓雲太君知道不信任葯香,轉而信任緹縈,也隨便了。
到了榮德堂室,雲太君一副憔悴模樣躺在床上。
陸若晴福了福,說道:「祖母,姜家的事我已經聽說了。心下想著,這麼鬧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所以,我打算去姜家走一趟。」
雲太君目驚疑不定,「你去姜家?你有辦法消除姜家的怒氣?」
旁邊,雲陸氏和陸箏兒也聽住了。
陸若晴微笑道:「那倒沒有。」
雲太君眼裡閃過一抹失。
陸若晴道:「但是,上門賠罪的樣子總要做一做吧。」
雲陸氏急道:「若晴啊,你去姜家賠罪有什麼用?不如先去見見桓王,像他求求,讓他去跟姜家解釋一番,方才能得下去啊。」
陸若晴輕輕的笑,「姑姑,要是事反過來,現在是箏兒的了傷,有可能殘廢。你是願意姜家的人單純道歉呢?還是願意桓王過來迫你咽下怒氣?」
「那當然……」雲陸氏沒有說話,但也明白了。
「好了,那我去了。」陸若晴沒再多說,反正只是過來走個過場的,至於雲太君信不信的用意,就隨便了。
等走了,雲陸氏急忙問道:「娘,若晴說的是真心話嗎?真的要去姜家替箏兒求,就……,真的不恨箏兒了?」
雲太君沉了片刻,「自然不會原諒了箏兒,但是……,倒也未必是假話。」
雲陸氏聽不明白,問道:「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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