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特地找來了,不可能躲著不見的。
紀似錦緩緩起,“你們稍坐片刻,我去去就來。”
吳錦兒雖有些震驚,可見要離開,也是不得。
可誰知,顧青禮那目一直追著紀似錦去,張開也好奇地隔著紗簾張。
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將給忘了。
外頭,由于是臨時定船,尚藥局來的五六個醫師只能在一條小船上,地著這邊,見紀似錦出來了,激的心簡直無法言表。
為首的是年紀最大的尚藥局從六品侍醫李平,他扯著嗓子,“紀姑娘,紀姑娘!可有閑時,老夫想向紀姑娘討教一二!”
其他醫師們:年紀大了不起啊!
他們也喊,“紀姑娘,我有一偏方不知紀姑娘可有興致一觀?”
“紀姑娘別信他的,他那偏方狗屁不是,我這里有一靈丹,最是神效無比,紀姑娘要瞅瞅不?”
路過的船友:……
就無語。
這幫尚藥局的醫師,平日里最是鼻孔朝天平等地瞧不起每一位不會針灸看脈的人,今日這是轉了?
索都船夫停下來,看看熱鬧。
紀似錦也有點懵。
之前也是見過尚藥局的醫師的,就那位專職為皇后娘娘瞧病的蔣醫師,雖說看到拿出來的古藥方也激過,可也算得上是穩重自持,很有威嚴的。
怎麼這些醫師,不太不一樣。
眼見靠過來的船越來越多,也怕到時候走都困難。
于是福道:“承蒙諸位大人厚,只是似錦醫拙陋,實在擔不起諸位大人‘請教’二字。家兄醫于醫一途雖談不上通,卻也在似錦之上甚矣。若諸位大人有意,改日似錦請兄長做東,邀各位大人家中一敘可好?”
醫師們在說話時,也瞧見船里頭還有人,料想許是要拒絕的,正心下嘆息之際,聽這樣說,眾人頓時大喜。
雖說紀似錦醫也很不錯,可比起紀程,他們也更愿意和后者相較量。
醫師嘛,總是慕強的。
當即就應下來,“好好好!多謝紀姑娘慷慨!”
送走了那幾個小孩一樣的老醫師們,紀似錦這才回到里頭。
吳錦兒的臉頗有復雜,不管信不信,尚藥局的醫師可都是眼高于頂的,他們的態度就說明了一切。
努力半天才出一個笑來,“沒想到紀姑娘和兄長醫當真高明,是錦兒淺薄了。”
“吳三姑娘言重了。”紀似錦不在意的笑笑,坐到顧青禮邊來。
張開心下微松。
他就怕方才表妹那些話得罪了紀似錦,惹了不快。
他舉起手中的酒盞,很是佩服地看著紀似錦,“嫂子,我敬您一杯。”
是敬重,也是為方才自家表妹說的話賠罪。
顧青禮端起酒杯,“你嫂子不能喝酒,我替喝。”
張開忙告罪笑道:“是我考慮不周了,嫂子莫要見怪。”
“我不喝酒,還不能喝其他的了。”紀似錦輕笑嗔顧青禮一眼,顧青禮無奈笑著,眼角眉梢盡是寵溺,他將倒好的茶給端到手邊,“你喝這個吧。”
可謂是周到得了。
這樣旁若無人的偏,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吳錦兒心念微轉,笑道:“青禮哥哥,我最近也喝不了酒,不如也請你給我一杯茶吧?”
這樣無禮的舉和親昵的稱呼張開蹙眉,他端了一杯酒放在跟前,警告地看了一眼,“錦兒,之前在酒樓用膳時,你可也喝了呢,如今怎麼就不能喝了?還有,顧兄唯有兩個嫡親妹子,吳家與顧家并無太多來往,你如此稱呼,不妥。”
吳錦兒假裝看不見表兄的威脅,沖吐了吐舌頭,撒:“哎呀這不是還有表哥你嘛。至于酒,我剛才想喝,現在又不想喝了嘛,又沒表兄給我倒,你還不樂意了呢。”
張開眉頭越皺越深。
今兒一早自家表妹就纏著自己要跟來玩,只說是想跟他出來長長見識,他想著姨母的關系,便也答應了。
沒想到自家表妹竟是打上了顧青禮的主意!
“出來玩,自然是為著高興。三姑娘想喝些甜的了也并無不妥。”紀似錦親自提了那茶飲來給吳錦兒斟了一盞,笑意盈盈地遞過去,目淡定從容,并未有被吳錦兒挑釁后的憤,“三姑娘請。”
紀似錦這般大度,越發顯得吳錦兒任了。
吳錦兒沒料到會這樣做,只得憤憤不平地接下茶盞來,悶聲:“謝謝紀姑娘。”
紀似錦挑眉,心很好,“不必客氣。”
坐回去時,顧青禮悄悄從桌子底下握住的手,了。
眉眼間的笑,都快溢出來了。
紀似錦回了他一下。
真是招蜂引蝶。
等各自喝了酒和茶,又略說了幾句話,張開就起告辭了。
“今日就不打擾顧兄和嫂子游玩了,顧兄,咱們改日再聚。”
他原本今日是刻意來尋顧青禮,也是打定主意來在嫂子跟前混個眼的,可吳錦兒明顯圖謀不軌,他怕再待下去,這個腦殘表妹還要干出些更無禮刻薄的事來。
顧青禮兩人還沒說什麼呢,吳錦兒就焦躁起來。
還沒怎麼和青禮哥哥說上話呢!
忙勸著,“表兄好不容易與青禮哥哥見上一面,怎麼就要走了?之前不還說要同青禮哥哥用午膳的嗎,表兄怎麼……”
張開面無表地打斷,“你聽錯了。我倒記得你之前說要去趙氏酒樓吃些特菜,我送你去吧。”
吳錦兒哪里愿意走,氣得跺腳,“表兄……”
可張開沒有半分妥協的意思,與顧青禮兩人拜別后就等靠岸離了船。
吳錦兒也沒有理由再留下,只能心不甘不愿地被領著走了。
顧青禮和紀似錦送別兩人后,也下了船來。
不知走到何地,顧青禮竟變戲法似的從后取出一支玉簪來送。
愣住,“這不是剛路過那家店的簪子嗎?你什麼時候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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