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時間久了,別人不難發現那張即使素也出挑得過分的五。
他們圍聚在那邊吹彩虹屁,獨一人反倒顯得注目,海藻似的長發任意披散在米白,托著一張小巧清秀的臉蛋,妝容淡得幾乎看不出來,天生著弱……
神不知鬼不覺的,劇組裏的製片人拉開雲月側的椅子,坐了上去。
旁的靜,讓雲月稍稍側眸,是認識的人,總歸不能不打招呼,但對方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頷首,也算一種禮貌。
這個製片人約三十的年紀,人長得端正,心不正,總會趁著演員不注意把手揩揩油,時間久了大家就習以為常,圈子裏這些人太多,已經見怪不驚。
“一個人吃飯多沒意思。”製片笑地找雲月搭話,“不介意我坐這邊吧?”
介不介意,他人已經坐下去,雲月總不至於把他椅子踢開,沒說話就是默認了,眼睛也沒瞟,但製片是從眼神裏看出幾分赧的意思。
現代普信男的特征之一便是一旦有孩子看他們,就下意識認為對他們有意思,而這位更是離譜,雲月沒瞅一眼的行為,反倒被理解為害。
小姑娘害點更招惹疼,製片主出擊,“看你平時在劇組裏安靜的,這格不好,不到男朋友。”
他想旁敲側擊詢問的狀況。
雲月隻是抿,“還好。”
製片有些等不及,“你單嗎?”
“結過婚了。”
“什麽?”
製片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他之前顯然是有所打聽過,雲月單未婚,怎麽到裏又是已婚婦,他手托下琢磨一會兒,八是被糊弄了。
“這圈子可不興結婚啊。”製片笑道,“你男朋友做什麽的,有那麽大的魅力讓你結婚,圈人?”
雲月搖頭。
既然不是圈人,那就無妨了,頂多就是一個普普通通小青年,製片剛才被澆滅的心思又逐漸燃起火花來,挪椅子,往那邊坐得更近一點。
上是柑橘果香,清清淡淡地很好聞,製片一上頭,開始他的滔滔不絕。
大意就是說自己手下有好些個項目,角還沒定下來,雖然說是小本子,可對新人演員來說是香餑餑,很多人都搶著要。
“我和你們老趙也算是認識。”製片說,“知道你未來幾個月都是空檔期,也許我們可以繼續合作下去。”
圈子裏哪有送上門的鴨子,其中的關係雲月不是不懂,再加上對方的眼睛一直沒從上移開過,不聲地往另一邊挪挪位置,離得遠一些之後婉拒:“謝謝青睞,不過……”
“你沒必要有顧慮,我知道你們這些小演員都想拚了命地往上爬,遇到我這樣好的機會,隻要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拒絕的。”
製片越說越自信,那張浮誇的臉上逐漸出得意洋洋的神,“一般人我都不樂意給這個機會的,說句真心話,我喜歡你的。”
在外麵上學那會,雲月習慣被人表白,對拒絕的措詞完全可以說得非常流利,隻是眼前這位實在是太自信,一點拒絕的機會都沒給,當下投擲出一張房卡。
“就是這家酒店的。”製片笑瞇瞇道,“晚上九點前,我等你。”
“……”
見過表白的,沒見過用這麽直接的方式。
真是什麽奇葩都有。
雲月看似溫溫淡淡的樣子實際上也忍了久的,放下筷子,免得用這兩桿把人給傷了,緒調至為心平氣和,“我剛才說了,我結婚了。”
“那又怎樣?”製片說,“是我話說得不夠明白?你過來的話,我就能給你……”
給對於這種小演員,非常大的恩惠。
“我老公雖然不是圈人,不過他能給我的。”雲月淡淡陳述,“不會比任何人。”
“嗬,這麽厲害嗎,我很想見見是哪方神聖啊?”
到底是新人沒人權,總是被前輩隨意欺負榨,要是換做那個小網紅的話,這個製片是無論如何都不敢這樣造次的。
“行啊。”雲月也沒急,“你想見的話我就聯係下他。”
應得太果斷,神溫然,致的小臉著一清冷,反倒更激起男人骨子裏原始的刺激。
“行了行了。”製片廢話不多說,走之前拍了拍桌上的房卡,“話我撂這裏了,看你會不會抓機會。”
“……”
他鬧出的靜太大,已經有人朝這邊看來了。
那張卡很顯眼。
避免被人口舌,雲月輕輕拿了張紙巾,將卡蓋住,本想直接走人的,想到可能會被有心人看到多疑,還是把卡拿走了。
出包廂的門,牆上的時鍾指向八的位置。
恰逢這時候,接到晏千打來的電話。
開頭自然而然地問一些狀況,在哪了,吃過飯沒。
“我吃過了,正準備走。”雲月看著手裏的房卡,不知出於怎樣的心理,生起告狀的想法,“我有個事想和你說……”
“什麽?”
“剛剛有人很想見你……”
“誰?”
雲月沉默一會。要是把剛才的事說出來的話,他應該會嫌煩的吧,結婚第一天就來事兒,估計都不搭理。
於是吞吐許久,否認,“算了,沒什麽……”
本著不想生出事端的想法,誰知那頭停頓幾秒後,問道:“不會是你吧。”
“……”
這個理解能力就很滿分了。
雲月沒法直接反駁並不是想見他,心裏頭小小無奈一會兒,就輕聲應了,“……嗯。”
“我在路上。”晏千沒讓空氣沉默下去,一如既往低沉的語調,“馬上到。”
“……”雲月訥笑,“啊?你來接我?”
“不然呢,你找到家嗎。”
“家?”
“結婚第一天,你是想分居嗎。”他說,“我在影視城那邊有套房子,可以去那邊暫住。”
新婚夫婦……要一起居住生活的啊……
雲月指尖攥著,莫名張覆蓋全,“那我現在要搬家嗎?”
“嗯。”晏千輕描淡寫,“不搬的話,你是想讓我去出租房,和你一張小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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