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好好好。”沈華從呆愣中回神,盼了十幾年。第一次聽繼喊媽,別提有多高興了。
直到轉到屋後,走在自家的菜園地上,沈華依然覺得不真實。
“安安,你掐掐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盛安恨鐵不鋼的說:“媽,你就這點出息?喊了你一聲媽你就高興這樣,我天天喊你,也沒見你給我扯一尺布做服。”
“寧寧長這麽大第一次喊我呢!”沈華滿足的說。
“媽你真偏心。”
“別胡說,寧寧從小到大不容易的。換做是你天天有人當麵指著鼻子罵狐貍,背地裏脊梁骨你的了?”沈華繃著臉,嚴肅的訓斥。
“要是我肯定上去撕爛的。”當然不了了,隻有那個白癡才會喜歡跟秦翠芬玩。
盛安心中最討厭的就是秦翠芬,沒見過比更虛偽的人。
“你要是這樣,肯定會被罵的更難聽。寧寧當兵是唯一的出路,要不然這輩子都毀了。”有那種親媽,真是太沒良心了。
“那我嫁給二傻子不也毀了?”盛安心中恨的要死,要不是看媽實在心,死活都不會同意的。
最讓生氣的是,盛寧居然敢選擇這個時候回來。明明知道馬上就要結婚了,是回來看笑話的吧?
“總之媽,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盛寧的。”盛安冷哼一聲,丟下沈華自己一個人跑去找村長家的小紅玩。
盛寧打量著記憶中的家,斑駁的牆壁,糊著發黃的舊報紙。堂屋是一個八仙桌,還是小時候爹親手打的。
左邊廂房是爹跟媽的房間,右邊是跟妹妹的。家裏地方小,跟安安睡一張床,每次都是在床中間了一個東西,楚河漢界分的很清楚。隻要誰稍微越界,兩個人就會吵起來。
想到自己以前的不懂事,盛寧臉都臊紅了,恨不得自己一掌。
這次回來,已經打定主意,妹妹絕對不能嫁進鎮長家。
就在盛寧站在堂屋出神的時候,盛老三從屋後麵的豬圈過來。一進堂屋看到大閨居然在,嚇了一跳。
“寧寧你怎麽回來了?”盛老三拿在手中的煙袋子差點掉在地上,他是抗援朝的老兵,後來傷瘸了才退伍回來。知道部隊裏的況,這種時候部隊是不會給文工團放假的。
除非出了什麽問題。
“爹……”盛寧剛剛幹淨的淚水又一滴一滴的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抖的本無法移。
“咋哭了?是不是在部隊覺得委屈?還是被人欺負了?”盛老三手足無措的問道。
他一輩子是個老實人,屬於那種吃虧也不會說的人。做人做事都是勤勤懇懇,給盛寧走後門,托關係當兵是他這輩子做的最抬不起頭的決定。
到現在他還不知道盛安嫁給二傻子的真相。
其實,鎮長家條件不錯,是十裏八村最有頭有臉的人家。他那個傻兒子,雖然人不聰明,但是也沒傳出什麽壞名聲。
八十年代初的農村,隻要有口吃的,其他也是不計較的。
盛安有這門婚事,還惹得同村不人羨慕呢!但是盛寧心中明白,那就是個火坑,是個陷阱。
二傻子格反複無常,有嚴重的家庭暴力。
夜色濃鬱得猶如墨潑般沉重,黑壓壓的將整個漢陽市籠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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