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將尚服局的靜暗里告訴齊渺，又暗示那些話，也有自己的私心在里頭。

自打龔太傅離世后，龔氏一族漸落寞了些。

眼瞧著齊氏榮氏因榮太后顯赫，顧府也因當時的顧貴妃而一躍為京中新貴，顧家父子更是前途無量，又何嘗沒過心思？

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記得伯祖父的教誨，并不敢輕易手葬送龔氏前程，于是眼看齊渺心思起來，便想著推波助瀾……

事態發展至此，龔賢妃一邊懊惱當初一念之差與皇后最終疏離，一邊也暗暗慶幸自己謹記長輩勸告。

若非在這件事上并未沾染太多，只怕皇后娘娘，就不只是言語訓誡了。

幸好……

關雎宮。

賢妃走后，咸芳宮那邊又傳來了消息。

“沈氏嚷嚷著要見您。砸壞了咸芳宮許多東西，今早還打傷了給送飯的侍。”方七來稟報時候眼底一片漆黑。

齊渺降位之時，沈也跟著被貶黜為了庶人，至于后續如何置，唐昀說全看顧青昭的心思。

對于這個人，關雎宮上下就沒有不厭惡的。

“要見我？”顧青昭想了想，“也是，自出事以來都快小半個月了，京城該置的人都置完了，卻還活著。”

方七道：“依主子的囑咐，沈氏族人結果如何，一得了消息便都說給聽了。其余之外，說什麼話都不理會。”

聞言，顧青昭沉著，笑了，眸里裹挾了深冬寒夜的幽冷，深邃沉重得人不過氣來。

“有時候，這樣不知末日何時來臨的活著，比死了還難千倍。”

長夜里寂靜，只聽人聲，卻并不聞應和。

雨落敲擊窗戶的聲響，聽了三年。

偶爾午夜夢回，還記著那時躺在木板床上，那個青侍與說過的話。

一字一句，深深烙骨髓。

“快到年關了，我也該見見了。”

咸芳宮算是大邕后妃十三宮里，除王婕妤所居之挽月宮外最偏遠的一個了。

此前因沈封嬪遷居，很是華麗了一陣。

自降位人后，已然冷清了泰半，到了如今，已不止荒涼二字足以概括了。

咸芳宮之前服侍的人，皆調去別了。

大門已經被封得閉，里頭除了把守東配殿的幾個衛兵外，別無旁人。

整座宮殿，陷一片死寂。

大邕后宮沒有傳統意義上冷宮的說法，但自咸芳宮大門，儼然便隔絕外頭繁華的冷宮了。

顧青昭緩緩走到東配殿門前，便已然聽到里頭沈的謾罵之聲，可除此之外，其余的聲音卻不曾有了。

衛兵們連忙上來，“皇后娘娘。”

“里面如何了？”

衛兵臉不大好，“一直不停，因怕再傷人捆了以后，罵得卻更厲害了。”

顧青昭早知道會這樣，也并不意外。

外頭談的聲音許是里頭的人聽見了，罵聲略一停頓之后，更是暴怒起來。

“顧青昭！賤人！”

“賤人！活該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哈！你母親死了，顧玄病故，顧青禮也被貶，還有你那妹妹，活該寡婦！哈哈哈哈！顧青昭，你活該！”

這樣不堪耳的話實在人惡心，衛兵眉頭蹙起，面帶憂地去看顧青昭：“皇后娘娘，此人已然瘋了……”

可顧青昭神未異，甚至眸也并未有半分波瀾。

只是溫聲他打開房門，自己緩步走進了里間。

衛兵看著的背影，恍惚間失了神。

他是先帝朝時就在宮中當衛兵了，也曾有幸領略過榮太后之氣度……

八月十五中秋佳宴，喪妻滿，，前往欒青山祭拜。冊封全，封攝后宮事皇貴妃。遇上楊裊。囑托在宮外看住伯府。欒青山接待的，是沁芳和皎月二位姑姑。等守完了這些事，沁芳是陪嫁，要終守在皇陵。

皎月太后命，回宮伺候齊貴妃和二皇子。

說是幫助，其實也是監督，不齊貴妃做事出格。

這個節骨眼上，福卉有孕還是去了，五個月，本來沒事的，可是回來過后才出了問題，只當是自己沒用，納妾柳氏

八月二十四，府九年，當了九天的人，吳才人封后不久，沒了，妥善安葬。

皇貴妃冊封吉日，司天臺定的是一個極好的日子。沈前往鸞宮了。宮外司天臺也開始。

楊裊前來說明此事，顧青昭先是人消息給齊貴妃和沈，們以為自己不能參加冊封禮，兩人自陣腳，連忙要來關雎宮探看虛實。如果是假的，正好可以治不敬之罪，若是真的，便要提前想法子更換時間。

顧青昭進了關雎宮，只說那是假話，怎麼可能不當，齊貴妃以為是自負，就更自信了。

前夕，顧青昭連夜灌水給自己，然后病得厲害，沒有前去冊封禮。

當日本該是大晴天，可正午十分，突然云集，一道驚雷閃過，京城晚間還有天雷擊中欒青山一廟宇之頂，引發火災。雖然沒有燒及皇陵，可也足夠駭人了。京中一皇家園林，也突然失火（人為）。本是人第一時間察覺。當日，太后出門，也摔了一跤。

因著此事，司天臺監被撤換，相關人員更是競相換人。

就連齊貴妃兄長大理寺卿也因此了些冷待。

沁芳手持太后懿旨回宮，乃是封后圣旨。只為了關鍵時候，救齊貴妃一命，也是希顧青昭能承。

沈在被捉拿之前，將此事的危害告知李太后，為著是太后添一把火。

李太后果真蠢鈍，不許立后。

唐昀不許，李太后就將唐澤接去自己宮里，說是只要敢立后，從此唐澤就要養在參百年

不余力的想要為李氏一族爭取好

李嬪速將此事告知家中父兄以及紀國公府之人，李氏一族怕得不行，連忙宮相勸。

可唐昀已然怒到極點，眼下仁清太后喪期已滿，也不必忌諱什麼了。

只等顧青昭封后之后，將挪去行宮。

對外宣稱，太后自覺宮中有后，想前往行宮頤養天年。李太后想鬧，可李氏一族的人不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