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請安后回到宮中,也不過片刻。
李章匆匆進來,了額頭的汗,行了個禮方才道:“小主,綠歿了。”
寧姝言早就想到猜到綠蕊命不長了,可是卻不曾想如此快。
“怎麼沒的?”
李章答:“方才奴才路過沁月池看到一群人圍著,奴才好奇過去瞧才知曉,綠落了水,沒能及時救上來,奴才過去瞧的時候都已經咽氣了。”
李章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主要是當時綠蕊那個面容太滲人了。
“好,我知道了。”
此事必定是莊妃所為了,終于忍不了決定下手了。
第二日棲宮請安時,眾人便提及了此事。
琳昭容了鬢邊梳的一不茍的發髻:“年關將至,可真是晦氣。”
容妃盈盈一笑:“瞧著榮寵正是深厚的時候,這個時候沒了也真是沒福氣。”
頓了頓容妃一雙眸悠悠落在莊妃上,嗓音低帶著毫不掩飾的愉悅:“莊妃妹妹和同住一宮,如今人沒了,死的還那樣凄慘。妹妹可會害怕?”
莊妃臉上勉強浮出一縷笑容:“本宮怕什麼?這宮里死的人還嗎?”
皇后含笑道:“是啊,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綠若真是有怨氣,也是去尋害之人。”
穎昭儀心思向來細膩,蹙一蹙眉:“皇后娘娘的意思,是綠之死并非意外?”
皇后點點頭:“本宮也是聽皇上說,查到綠手中有子的頭發,想來正是落水之時綠在掙扎時扯掉的。”
話說完,就聽見茶盞嘩得一聲,眾人朝著莊妃那去,旁的玉蘭連忙將茶蓋立了起來。
莊妃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帶了些怒意:“竟有此事!是誰敢儀和宮的人。”
皇后口吻極為平靜:“本宮相信,真相應該不久就能大白。”
容妃沉思片刻:“這人膽子也太大了吧!”說著說著眸朝著莊妃上一,又及時收回視線心里沉思起來。
綠蕊之死,對妃嬪們來說無疑是一件喜事,一個人與們爭寵不是更好嗎?況且皇上這一個月幾乎專寵綠蕊,正煩心著呢,如今出了這件事眾人心里恐怕歡喜的直鼓掌了。
夜幕時分,月的清輝從窗戶滲而進與微紅的燭火織在一起,朦朧似霧。
楊安笑道:“皇上今夜還歇在昭宸殿嗎?”
他問這句話自然是猜到皇上今夜應該不會留宿昭宸殿,別人不清楚,他可是清楚的很,皇上已經足足近一月未近了。
這可是皇上啊!平日里皇上最多也就十日不曾嬪妃,這整整一個月,他雖然是太監,也不有些好奇,皇上當真不想麼?
“去攬月閣!”
蕭煜看似不咸不淡的話,讓楊安都咧開了,連連笑道:“嗻,奴才這就去準備。”
寧姝言剛將寢換上,就聽見太監的通傳,起在殿門口等著蕭煜,卻遲遲不見人來,要說這風口上真是冷啊,不打了個冷噤。要不是為了讓皇上激起憐惜,是真想進去了。
蕭煜進來就看到子在大殿門口侯著,盈然靜立。一櫻花長,輕紗曼攏,勾的腰肢纖細的不盈一握。
“臣妾恭迎皇上,皇上萬安。”屈的說著,
蕭煜加快了步伐,步到邊將扶起,“外頭冷,以后就在殿等朕。”
寧姝言垂眸一笑:“臣妾想早些見到皇上,若不是冬日,臣妾都想在宮門口等著皇上了。”
蕭煜聞言眉目間染上些許溫潤,攬著的腰肢道:“朕瞧著言兒好像瘦了些,可是這些時日過于思念朕的緣故?”
寧姝言含一笑,聲音,“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輝。從前在閨中臣妾不懂其中含義,如今真正經歷了方才知曉思念之竟是這般。”
蕭煜眼中帶著碧波般的澤和容,他正對著寧姝言:“那朕近日定多來陪陪言兒?”
寧姝言將他大氅掛好后,方才抱著他,聲道:“那以后呢?皇上會一直對臣妾這般好嗎?”
蕭煜微微一愣,他著順的頭發,輕聲道:“日新月異,任何人都不能絕對的保證什麼,包括自己。”
他的一字一句雖然輕,卻好似外面的寒風,讓人聽了泛起了一陣陣的冷意。
寧姝言緩緩松開擁著他的手,神黯然:“是,臣妾明白了,是臣妾要求太多了。”
蕭煜不知為何心里驀然一,看著漸漸紅了眼眶,著的臉頰,溫道:“確定不了的事,朕不會去承諾。言兒,你涉世未深,許多事不懂,就比如你自己,你能保證十年后,乃至于二十年后,你對朕的義也能一如現在?”
寧姝言沒想到他竟并非是個畫大餅的渣男,什麼涉世未深……現代二十歲,加上來這里近七年,若是加在一起跟他差不了多。
面容一,破口而出:“臣妾能保證對皇上的義,皇上是臣妾此生除了姨娘之外最重要的人,一輩子都是……”
紅紅的眼圈里,漸漸染上一層晶瑩的水霧,卻被自己狠狠的憋了回去,滿臉的純肯定。
蕭煜一時竟難以對答,面對眼前子的肯定他心中有些搖,是否這世界上真的有永遠二字,一個永遠可以深自己的人?
他皇室出生,見慣了后宮的冷無,后宮中一半的子都是被他寵過的,可是論起“”,他是絕對不可能給任何一個人的。
哪怕眼前的子,說低了去只是憐惜和好,說高了去僅僅只是有一些喜歡罷了。
寧姝言見蕭煜不作答,轉就往床榻上走過去坐著。的面容上帶了幾分憂傷和懊惱。
蕭煜并不生氣,坐到旁溫言道:“怎麼了,生氣了?”
寧姝言鼻子微微一酸,撇過頭去,怨道:“臣妾本以為,皇上是喜歡臣妾的,原來一切都是臣妾癡心妄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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