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思向來復雜。
即便曲汐這樣直接的格。
面對的時候,還是無法做到心口如一。
容琛的解釋,本質上沒有多大作用。
的話我不會放在心上。
曲汐皺了皺眉,覺得這句話哪里不太對勁。
不過很快檢討起自己來,一定是自己太矯了。
生氣也不行,不生氣也不行。
還要人怎麼辦嘛?
更何況一向惜字如金的容琛都開口說了這麼多話。
就別計較了。
想到這,重新轉過臉,鄭重道:“忘掉過去的我,記住現在和以后的我。”眸中閃出星來:“好不好?”
不管原因如何?
只要結果是好的,守住這個結果就好。
容琛腦海里浮現出這句話來。
他對上的眸,緩緩吐出一個字:“好!”
——
晚上小月上樓給曲汐送藥。
在樓梯口遇到了容琛。
小月說:“我給夫人拿點藥膏。”
容琛嗯了一聲。
小月:“那我先進去了?”
男人沒有出聲。
但是卻擋在了的面前。
小月小腦瓜子轉了下,試探將藥膏往前一遞:“要不,先生,您來吧!”
容琛接過藥膏,抬眸問:“你還有事要忙,對嗎?”
對嗎?
小月:我的事都忙完了。
但是對上容琛那沉沉的黑眸,連忙點頭:“對的,我還要下去花房澆花。”
容琛抬臉:“去吧!”
他推著椅來到曲汐房間門口,敲了敲。
“進來!”
容琛開門進去說:“小月有事要忙,藥膏我拿來給你。”
曲汐這會著子趴在床上,聽到容琛的聲音,扯過被子給自己蓋了點。
“哦,好,我剛用冷水沖了下。”趴在枕頭上轉過臉去看著他說:“那你幫我涂藥吧,我看不到背后。”
容琛靠近了些,手握在被角上頓了頓,還是掀了開來。
剛才在車沒看清。
這會兒在室的線里,的背纖細潔曲線玲瓏,上面紅痕一片。
容琛愣了下。
腦海里回憶起撲過來將自己護在懷里的場景。
像是很多年前那場車禍里,他媽媽不顧護著他。
后來他永遠失去了父母。
將思緒收回來,容琛擰開藥膏,用棉簽涂到的背上。
神專注作輕。
他一直沉默。
“你為什麼不說話?”曲汐同他開玩笑:“是我的背太好看了嗎?”
容琛給涂藥的手微微頓了下,語調平靜:“你話很多。”
“你不說話,我要是也不說話,那我們還怎麼(促)通(進)()流()。難道我們每天都是眼神示意麼,那也太無趣了。”
“你以前……”容琛頓了頓:“沒這麼多話。”
“誰還沒個改變的時候呢。”曲汐嚷嚷:“剛才我們在車上說好了的,忘掉過去,不可以再和我翻舊賬,我會生氣的,我一旦生氣,后果很嚴重。”
“你也要將湯扣我臉上?”容琛揶揄道。
曲汐傲哼了一聲,悶悶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剛才很兇?”
真的是太氣了,一想到那湯會潑在容琛那張俊逸的臉上,就沒控制住自己的手。
“沒有。”容琛說:“被欺負了自然要反擊。”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容琛聽出了不太妙的覺。
他收起藥膏,說:“以后不要這麼做?”
“為什麼?”曲汐不解。
“很危險。”容琛眉頭皺起:“如果那湯很燙,你會直接進醫院。”
“我沒考慮那麼多。”曲汐趴在枕頭上說:“當時況太危急,我就直接沖了過來。”
“做任何事之前都要三思,不要將自己置于危險之中。”容琛沉聲道。
“那樣傷的就會是你哎。”曲汐聲音堅定:“我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容琛沉默。
“沒必要!”好一會兒他的聲音才重新響起,細聽帶著幾分頹然的冷嘲:“我這麼個人,不值得你這樣做。”
他的父母為了救他雙雙離世。
這給他帶來巨大的心理上的力。
二十年來。
他還是會自責,陷到深深痛苦中。
那天是他要去游樂園。
如果不是他,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
容綺雯說他的任,導致了父母的離世。
他也深以為然。
因為牽絆的太深,所以他始終無法原諒自己,一直在接心理疏導,那之后,他不再讓自己毫。
只要有,就會有痛。
一旦舍棄所有的,將自己的心徹底封閉起來。
就再也不會到痛苦。
“不要這麼說。”曲汐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是從他的呼吸中還是能到他緒的波,聲音變得輕卻十分堅定:“你值得,這世上所有的溫和呵護,你都值得,那些對你惡語相向以及否定打你的人,以前我管不到,現在我來了,就不會允許他們的存在,也不會允許你到任何傷害。”
的話語如同春風吹在他荒蕪冷寂多年的心上。
他的面容卻生出了幾分迷茫來。
“為什麼?”
“我們是夫妻,彼此是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婚姻的意義就是彼此相守扶持。”曲汐鄭重道:“你也很護著我,我護著你,不是很正常的麼?”
容琛眉頭輕輕皺起,僅僅是出于責任護了幾次。
值得如此?
心上突然生出諸多原本不會擁有的緒來,他努力克制,卻擋不住它們肆意蔓延開來。
容琛低頭看到了自己的雙,一瞬間所有的緒潰散,他的眼眸再度變得冷靜不帶有毫:“我并不會,有多激。”
他已經背負了那麼深的負擔。
每每想起,總會痛苦。
如果再有人為他傷?
他承不起。
“我不管!”曲汐急了,一下子坐起來:“我就是要護著你,這次替你擋湯,下次擋槍都行。”
從來這的第一天,就決定了要好好對他,立下的誓言絕對不會輕易改變。
不過,曲汐一激忘了件重要的事。
這上半什麼都沒穿呢!
雪白起伏的弧度就這麼分明且直接落到男人的視線里。
沒有任何的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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