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皇后看似責怪,實則寵溺的話,若瑤郡主不好意思道,「母妃一定要若瑤進宮給太后請安,若瑤笨拙舌怕說錯話,才拉著清韻姐姐一起來的,有若瑤陪著,還有九名武藝高強的暗衛,不會有事的。」
皇后聽得一笑,問道,「你母妃安好吧?」
若瑤郡主點頭如小啄米,「母妃很好,就是許久都沒有見到您呢,想的慌。」
「確實有一段時間沒見了,」皇后的聲音里也著思念。
自打出了先太子之事後,太后明裏暗裏的打,心糟了,以前的閨中好友就斷了往來,就只剩下寧王妃一人了。
當年,和皇上,寧王妃和寧王,四個人一起爬山,游湖,和寧王妃琴奏曲,皇上和王爺比劍,做什麼事都痛快,原以為能這樣過一輩子……
想到二十年前的事,皇后還心如刀割。
「是我害了你母妃,」皇后聲音哽咽。
如果寧王妃不是和好,寧太妃怎麼會那麼狠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下手。
若瑤郡主看著皇后,連連搖頭,母妃這些年是了不罪,可怎麼能算在皇後頭上呢,母妃連太后都沒有責怪啊,又怎麼會怪皇后呢,要怪就怪太妃和興國公,是他們狼狽為,害了母妃!
再想開一點,二十年前,要不是先太子被皇后迷倒,被皇上失手誤殺,現在做皇上的就是他了,那後果不堪設想。
若瑤郡主大著膽子坐到皇後邊,攬著的胳膊,脆生生道,「母妃昨兒還說,這輩子最好的姐妹就是皇后您呢,還自責,這麼多年都不知道您心底的苦,您要這麼說,母妃知道了,該傷心,覺得您跟見外了。」
若瑤郡主挨著皇后,向小狗一般蹭著,把皇后的傷都給蹭飛了。
一邊蹭,一邊看著跪在大紅牡丹地毯上得雲貴妃,眼睛乎眨乎眨,修長的睫像是蝴蝶翅膀,翩翩振。
雲貴妃憑空就生出一子懊惱來了,總覺得若瑤郡主是在笑話:難怪皇后不要起來了,坐的高高的,看著跪著,心裏就是舒服,我要多看一會兒。
雲貴妃暗暗咬牙,知道自己勸不皇后了,又何必跪著給人看笑話呢。
斜了一旁跟著跪著的丫鬟一眼,丫鬟跪的認真,雲貴妃更氣了,沒眼的丫鬟,也不知道扶起來!
還有兒媳婦,也不知道扶起來!
一個兩個的笨這樣,是要活活氣死嗎?!
正惱火著呢,那邊逸郡王丟了堅果殼在丫鬟腦袋上,丫鬟一驚,扭頭看著逸郡王。
逸郡王無語了,雲貴妃邊的丫鬟也太蠢了點吧,真不知道笨這樣的丫鬟,雲貴妃也好意思帶出門,尤其丫鬟還一臉害怕和迷茫。
郡王爺進殿之前,就跪在這裏了,也沒看他一眼,不應該得罪郡王爺啊,他為什麼要拿堅果殼丟我腦袋啊?
心中忐忑,哪還顧及的上雲貴妃啊,還是周梓婷先反應過來,也跪在一旁,先起來,然後手去扶雲貴妃,一邊道,「母妃,宸王妃難得進宮一趟,和皇后肯定有己話要說,咱們先回去吧?」
雲貴妃看了坐在一旁,端茶輕啜,笑意點點的清韻,然後又看了皇后一眼,才順著周梓婷的手起了來。
子貴,才跪了這麼一會兒,就覺得膝蓋酸疼,有些不住了。
等雲貴妃一行人走了,大殿就熱鬧起來了。
正說說笑笑呢,外面有公公進來了,給皇後行禮道,「娘娘,皇上知道宸王妃進宮,讓去書房一趟。」
皇后就看向清韻了。
清韻已經把茶盞放下了,起道,「那我先去書房。」
若瑤郡主就道,「我陪你一起去。」
清韻笑道,「你陪母后說話,我一會兒就回來。」
福了福子,便跟著傳話公公走了。
長信宮離書房稍微有點遠,好在現在已經秋了,空氣清爽。
因著懷了孕,領路公公不敢走太快,閑庭踱步般走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到。
遠遠的瞧見過來,守門公公就進去稟告了,等到的時候,不用等候,直接就進去了。
書房,除了皇上和孫公公之外,還有一男子。
清韻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男子年紀看著比皇上年長幾歲,材魁梧,皮黝黑,泛著健康的芒,雙目炯炯有神,一看就知道是個武藝高超的,遠非衛馳他們能比的。
在清韻打量男子的時候,男子也看了清韻幾眼,他突然抱拳,給清韻跪了下來。
清韻嚇了一跳,幹嘛跪我啊,我不認識你啊。
清韻有些無措的看著皇上,皇上笑了,卻是對那男子道,「衛離,你嚇著朕的兒媳婦了。」
姓衛啊。
清韻有些懂暗衛的份了。
別看衛離看著孔武有力,聽到皇上說話,他撓了後腦勺兩下,道,「屬下和龍虎衛上下兩千兄弟都激宸王妃和宸王殿下,實在不知道如何表達,唯有一跪了。」
當年,龍虎衛叱吒風雲,敵人聞風喪膽。
他們龍虎衛哪個不自豪,不驕傲?
可有一天,先太子突然暴斃而亡了,皇上就開始發瘋了,他們只當是皇上痛失兄長,了打擊,不過先太子他們並不喜歡,沒本事不說,還心大,想搶他們,做他們的統帥,他死了,龍虎衛上下可沒人心疼,因為他們知道,先太子死了,皇位就是皇上的了。
龍虎衛會為皇上的近衛兵,只聽皇上一個人的吩咐,還有比這個好的事嗎?
他們等到皇上登基了,正高興呢,結果當頭棒喝,一盆冰水澆下來,涼了兩千龍虎衛的心。
皇上要解散龍虎衛!
他們抗議,可皇上不為所,執意要解散,他們哪裏甘心啊。
兩千兄弟跪求皇上收回旨意,跪了一天,皇上都沒有改主意,只說他以後都不會再上戰場了,也不再需要龍虎衛,不解散,只能養在那裏,他們會頹廢。
他的龍虎衛是一群梟雄,他寧肯解散,把最輝煌留下,讓他們各謀前程去。
他們還有什麼可說的,只能順從皇上的意思解散了。
可他們生是龍虎衛的人,死是龍虎衛的魂,這輩子,他們只認皇上為主。
他們解散了,而且一群兄弟在解散的那一天,用鐵烙在上留下龍虎衛的印記,為的就是將來皇上會改主意,他們能重逢。
這一等,就等了二十年。
說是穿秋水也不為過。
等的絕,心都快死了。
可是前幾日,他上街售賣獵,無意中看到朝廷公告欄上掛了一張別一格的告示,上面沒寫什麼字,就一個符號,那是龍虎衛的符號!
皇上召集龍虎衛了!
當時,他就熱淚盈眶了,盯著那告示看了好一會兒,確定沒有看錯,皇上真的召集龍虎衛了。
他沒敢耽擱,當即收拾了包袱,趕到京都。
到了京都,一打聽才明白,二十年前,皇上為什麼會解散龍虎衛,全是因為先太子是皇上殺的,皇上心灰意冷,只想等安郡王長大,把皇位傳給他。
他們不再埋怨皇上的狠心了。
但是對於清韻,他們是激萬分的。
是和宸王查到了興國公和寧太妃的野心,查到了先太子並非龍種,皇上殺的不是自己的親兄長,皇上在戰場上,殺敵無數,殺一個外人,還是一個野心的孽種,就如同死一隻螞蟻一般,別說愧疚之心了,只會覺得痛快。
皇上放下了,才重拾雄心,才有龍虎衛的重聚之日。
他給宸王妃當牛做馬,他也心甘願啊。
果真是龍虎衛呢,清韻趕請他起來,「衛將軍多禮了,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快請起。」
皇上也讓衛離起來。
衛離這才起來,可憐一魁梧漢子,眼角都又了淚花兒。
清韻朝他一笑,然後上前給皇上行禮。
皇上給介紹道,「他衛離,是龍虎衛副將,宸兒邊的護衛衛律就是他親侄兒,一會兒讓他隨你去王府,見見衛律。」
清韻點頭應下,「衛律一心盼著龍虎衛能重建,衛將軍去見他,他肯定會高興壞。」
衛風他們是龍虎衛孤,這些龍虎衛就是他們的長輩。
衛將軍高興不已,然後道,「皇上,屬下先告退了。」
皇上笑道,「沒什麼是龍虎衛不能知道的。」
衛離就不說話了,他到皇上的信任,站在一旁,不如山。
皇上這才向清韻,問道,「見過太后了?」
清韻點頭,「見過了。」
「太後子還好?」皇上問道。
難道這麼多天,皇上都沒詢問過太醫嗎?
清韻思岑了幾秒,著皇上道,「太后可能會失明。」
言簡意賅。
卻是皇上臉一變,「怎麼會失明?」
清韻微微聳肩,怎麼會失明,皇上您稍微想一下不就知道了。
偶爾哭一哭,對眼睛好。
可是哭多了,就傷眼睛了啊。
皇上眉頭皺,問道,「你跟皇后說了?」
清韻搖頭,嗡了聲音道,「沒有,清韻不想母後為難,太后只是了些苗頭,只要照顧得當,就不會失明。」
為了以防萬一,還是需要調製一些藥丸給太后服用。
皇上坐在龍椅上,點頭道,「不告訴皇后是對的,朕讓了二十年委屈,不能再讓委屈求全了。」
他也不奢皇后和太后的關係有融洽的一日,他只盼著皇后能有痛快歡笑的一天,那一天,估計只有找到北兒了。
可暗衛派出去一撥又一撥,始終沒有消息,估計還得宸兒去找,他們是雙生子,找起來,應該比暗衛容易些。
可是他要駕親征,宸兒得留下來監國啊。
要是寧王在就好了……
這一刻,皇上特別的想念寧王,他們是親兄弟,應該痛飲慶祝。
正想著呢,有一道黑影一閃,出現在書房。
清韻的小心肝撲通一跳,書房也許暗衛神出鬼沒,不怕嚇壞皇上啊。
暗衛出現之後,他手裏拿著兩個小竹筒遞給皇上,道,「皇上,邊關有消息傳來。」
「快呈上來。」
暗衛趕把竹筒送上。
皇上打開其中一個,看過後,欣喜萬分。
孫公公笑道,「皇上,可是有好消息?」
皇上笑道,「興國公的十萬兵馬收復有!」
孫公公聽了,當即笑開了花,「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還有一個呢,皇上快看看,肯定也是好消息。」
皇上將信放下,打開另外一個。
可是才看了一眼,皇上臉上的笑容就僵了,變得鐵青。
他一拍龍椅,冷聲喝道,「北晉當真是找死,居然敢扣下寧王!」
皇上雙眸冰冷,他手一用力,那信就在他手裏了一團末。
孫公公站在一旁只覺到溫度下降了許多,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想到方才他還說是好消息,他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寧王被北晉扣下了,怎麼可能是好消息呢。
這消息壞了,比當初宣王被扣下還要糟糕。
當初北晉扣下宣王好歹還有個正當理由,可扣下寧王,明顯是故意的啊。
皇上還等著寧王回京呢,還有先太子從皇家族譜上除名,變更寧王份,還有皇后所出雙生子,這些事,一直都是寧王負責的,現在全套了。
清韻站在一旁,角一。
還指太后的心有所好轉呢,寧王被北晉扣下的消息,夠哭好幾天了……
真是多事之秋。
寧王被扣這麼大的事,皇上當即要召見鎮南侯還有幾位大臣商議,清韻不好再待下去,便福要告退。
皇上看著,本來想開口,最終忍了,道,「下去吧,這事暫時不要告訴若瑤郡主。」
這是要清韻瞞呢。
其實不用皇上叮囑,也不敢告訴若瑤郡主啊,可是這麼大的消息,又能瞞得住幾天呢。
還有皇上方才言又止,不知道想說什麼。
想說就說啊,您是皇上,又什麼不能直說的啊,鬧得人心裏跟貓撓了似的,直。
皇上不說,清韻就告退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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