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羽撕裂空氣而來,疾如閃電。
眼看著就要沐清的心臟,結果被一顆石子給打落在地。
沐清一個勁的在前面跑,毫沒有發現,反倒是一旁看著的人替了一把冷汗。
驚呼尖聲,才讓反應過來,剛剛經歷了什麼,和死神肩而過,有人救了他一命。
轉回頭,就見到一蒙面黑人從樹上摔下來,衛馳一腳踩在他的後背上,踩得那男子嗷嗷。
那邊,侯爺和二皇子騎馬過來。
侯爺眉頭鎖。
二皇子臉沉,著一子戾氣。
衛馳覺得二皇子想剝了他的皮,沒辦法,誰他壞人好事呢,大家心知肚明,只怕侯爺也清楚,二皇子不願意娶沐清。
就連沐清被挾持,他也只是顧及天下人的看法,才來城門口的,畢竟他就要娶沐五姑娘了,這樁親事又是雲貴妃親自求回來的,沐五姑娘陷囹圄,他不來,一來是寡,二來是不孝。
衛馳救了沐清,侯爺向他道謝。
衛馳笑道,「侯爺不必言謝,是王妃怕出什麼意外,擔心有人會把沐五姑娘的事算到頭上來,要確保安然回到安定侯府才能放心,沒想到竟然真的遇到了刺客,人我就給侯爺您了。」
衛馳一番話,讓侯爺想到了上一回在侯府,沐清被人挾持,傷了臉,把過錯算在清韻頭上的事,他臉有些火辣辣的。
衛馳作揖,然後離開。
其實,並不是清韻要他來的,他來只是因為那男子姓衛,是北晉洪將軍收養的義子,他需要證實一下,他到底是不是龍虎衛的孤。
如果是的話,那將來大錦和北晉真的仗了,勝算會大不。
至於救沐清完全是捎帶手的事,侯爺和二皇子遠遠的看著呢。
他救了沐清,人家不會激他,甚至還會厭惡他,覺得他多管閑事。
可他要是真如他所願,那對奪命箭矢視而不見,人家可不會就因此激他,人家會怪他,沐五姑娘會被挾持,是因為北晉要拿來威脅王妃,雖不是伯仁卻因伯仁而死,他明明可以救沐五姑娘,卻見死不救,其心可誅。
這人啊,真是太難做了。
衛馳走後,周總管帶人把那被踹斷肋骨,爬都爬不起來的蒙面黑人給拽起來。
他一把抓下黑人臉上的面紗,出他一張臉來。
周總管著侯爺道,「侯爺,是不是直接送刑部去?」
侯爺還沒有點頭,二皇子就吩咐他帶來的侍衛道,「送刑部去,務必問出背後指使之人。」
二皇子話音剛落,兩個侍衛就過來,從侯府小廝手裡接過黑人。
侯爺沒有阻攔,也沒有理由阻攔,他是沐清的未婚夫,有人挾持沐清,抓到了刺客,他心急問出背後指使之人是理之中的事。
有些事,問與不問,大家都心知肚明。
侯爺也知道,沐清配不上二皇子,但這樁親是雲貴妃求皇上賜的,從始至終都沒有侯府說話的權利,當初殷切,賜婚的突然,侯府措手不及,到如今的婚期臨近,殺念,這樣任妄為,著實沒有把侯府放在心裡!
侯爺正想和二皇子說兩句,那邊沐清卻過來了。
臉有些蒼白,但眸卻很明亮,不知道二皇子和雲貴妃要殺,只看到二皇子的人把刺客帶去刑部審問,給查兇手了。
給二皇子請安,二皇子關懷道,「讓五姑娘驚了。」
沐清蒼白的臉,帶了些嫣紅,頭低著,道,「有父親和二皇子在,清知道會安然無恙。」
侯府小廝都無語了,明明救的是宸王府暗衛好麼,當時侯爺和二皇子站的那麼遠,就算長了翅膀也救不了啊。
二皇子本不願意和沐清多待,看著自己的眼神帶著傾慕和喜悅,讓他很反,他不需要一個毫沒有用的嫡妃。
「天不早了,我送侯爺和五姑娘回府。」
二皇子不但將沐清和侯爺送回了府,知道沐清驚了,還要找位太醫來,幫診脈,開了兩副靜氣凝神的葯。
溫而,不人都羨慕沐清,以的驕縱刁蠻,居然還有這麼俊朗的皇子傾心於他,不知道該說老天爺不長眼呢,還是說二皇子眼瞎?
不過也難怪二皇子眼瞎了,他是被眼屎給蒙著了雙眼啊,至於那眼屎,就是沐清了。
沐清在二皇子跟前,還是很能裝的,低眉順眼,乖順聽話,含帶怯,就連說話都弱弱的,就跟沒吃飽飯似的,再想想早上出門時的樣子,一個個都同起二皇子來。
等二皇子走後,大家就更同二皇子了。
二皇子一走,沐清就邁步進侯府,侯爺還在後面,沒有一點尊卑。
走了幾步,又停了,回頭著侯爺,之前的怯懦一掃而盡,疏離淡漠道,「父親,兒驚不小,又出嫁在即,希在出嫁前,娘親能回府陪我住兩日,兒就這麼一個小要求,父親不至於狠心拒絕吧?」
侯爺攏眉頭,還沒有說話,沐清就道,「如果父親不允許,那我也不為難父親,我可以去慈雲庵找娘親,出嫁那天,我再回來。」
聽聽這話說的,哪裡有半點驚的樣子,出府被人挾持,居然還敢出去,就不怕再被挾持一回嗎?
還有三天,就是和二皇子親之喜了,今兒出府買東西,不人都覺得有違禮數了,說侯府太縱容,還敢提要求。
真是二皇子給了三分,就麻溜的在侯爺面前開染坊了啊。
只是這要求,沐清覺得很小,但是侯爺可不覺得小,他不答應。
這些天,沐清威脅人是威脅出習慣了,一有什麼事不順的心,就威脅,這不威脅侯爺了。
明天應該會有不人來給送添妝,如果不許大夫人回來陪,可保不準會不會在那些大家閨秀面前發瘋,畢竟剛了些驚嚇,緒很不穩定,最是脆弱的時候,需要母親陪伴,侯府卻不允許,一夜夫妻百日恩,就算狠心,也不用狠心到如此地步。
沐清的威脅,字字清晰,甚至有些呵氣如蘭的意味,卻是侯爺臉鐵青,眸冰冷,閃過一抹厲。
以前,沐清多是威脅老夫人和二夫人,為的都是一些芝麻綠豆的小事,多在吃穿上,還沒有那個膽量,直接威脅侯爺。
今天是第一次,是因為方才二皇子給壯膽了,才敢對侯爺如此放肆。
老夫人一心想著息事寧人,以為等到出嫁了就好,總不能把打殘了,帶著一傷上花轎吧?
忍著忍著,倒是助長了沐清的囂張氣焰,現在是越發張狂了。
這一刻,侯爺總算是下定決心了,這樁親事說什麼也不能,這子,要是做了二皇子妃,還不知道會給侯府闖多大的禍,以前只當是大夫人被休,心底憤憤不平,過一段時間就好了,是他想的太好了,現在本是六親不認了。
沐清還在威脅,為達目的,誓不罷休,侯爺深深的看了一眼,眸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似的。
看的沐清背脊發涼,臉都慘白了。
「如果你真的以為侯府非要你嫁給二皇子不可,你又脆弱到一定要母親陪伴,如你所願,以後就讓陪著你。」
說完,侯爺甩袖便走。
走之前,多看了周總管一眼。
周總管跟隨侯爺多年,一個眼神,代表了什麼意思他很清楚,侯爺這是不想五姑娘嫁給二皇子了啊。
其實他早就有這樣的想法了,只是不敢說,畢竟一個侯府能出兩位皇子妃,是祖上積德的好事,可惜五姑娘不惜福啊,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侯爺也說了,以後就讓五姑娘陪大夫人,他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不損侯府面,不讓皇家難堪,再加上二皇子不願意娶,這事好辦著呢。
華燈初上,夜迷人。
清韻站在迴廊上,欣賞著天上的繁星,像是一顆顆耀眼的小夜明珠掛在夜幕上。
唯一中不足的是,清韻打噴嚏。
一晚上,是吃晚飯,就打了好幾個噴嚏了。
聽到噴嚏不斷,逸郡王拍著衛馳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這閑事管的好啊,我敢賭一萬兩銀子,雲貴妃和二皇子現在特別的想剝你主子的皮。」
衛馳有些不忍,但是逸郡王幸災樂禍就過分了,他這是一百步笑五十步啊,他著逸郡王道,「如果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
他敢拿項上人頭賭,逸郡王絕對比他做的過分。
逸郡王笑了,「我不但會救沐五姑娘,我還會順帶向二皇子和定遠侯討要出手費,我可不會白白救人的。」
果然,如果說他救人把二皇子和雲貴妃氣死,那逸郡王的所作所為,絕對稱得上能把人氣的死去活來了。
這邊在議論雲貴妃和二皇子,那邊昭宮,雲貴妃氣的差點中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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