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鄴沉默了一陣,似是在思考這個方案的可能,秦落煙拿起手邊的酒壺替容鄴斟了一杯酒,又繼續勸說道:「容家主,正所謂捨不得孩子套不找狼,有我這個破解機關的關鍵人在,你們容家可是佔了很大的便宜的,這種時候都不敢把握機會的話,那等那兩家拿了寶藏,勢力漸漸壯大起來,你再去手,是不是會更困難?而且時間啊……人這一生,能有幾個幾年?」
秦落煙的最後一句話,說進了容鄴的心坎里,他已經五十多歲了,哪怕這次拿到的比另外兩家更多的寶藏,可是用這些寶藏來壯大勢力,本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的事,要等到容家的勢力明顯比其他兩家強,沒個十年八年肯定完不,那時候,他都一隻腳在棺材裏了,還能有什麼追求?
能坐上世家族家主的人,哪一個,會是沒有野心的人?如果真是碌碌無為之輩,怕是早就在家主繼承權爭鬥中被清洗出局了。
所以秦落煙知道,提出的條件,容鄴肯定會心。
果然,容鄴舉起酒杯一口喝杯中的酒,一雙眼睛有,他將酒杯猛地磕在桌子上,笑道:「秦姑娘真是生錯了兒,要是生做男兒,怕是這天下也有秦姑娘一席之地。」
「容家主過獎了,那您的意思是……」秦落煙淡笑。
「我就跟秦姑娘走這一趟!」容鄴終於是應了下來。
秦落煙眼中一閃而逝的,再抬頭的時候,又是一派清明,舉杯,道:「那我以茶代酒再敬您一杯,這一杯,就預祝我們旗開得勝。」
「好!」容鄴手中的酒杯和秦落煙的茶杯撞,濺出的酒落了幾滴在桌上,風一吹又很快乾涸。
那一刻,明明沒有風,站在幾人後的小龍卻不住打了一個寒,他看秦落煙的眼神也漸漸有了更深刻的變化,這個能和傅子墨站在一起的人,到底不是尋常角。
從容家出發去庚金源地的時間定在第二天午後,秦落煙和容鄴商定好之後,就讓人帶了書信給另外兩家,在信中,提到在上次跟李家人去庚金源地之後,又的單獨進行了一次探險,只是在進最後關卡的時候,竟然發現這庚金源頭的寶藏,竟然和三大世家族的先祖們有關,而且開啟最後寶藏的條件必須是要三大家主的令牌和的特殊脈,所以如果想要打開庚金源頭的寶藏,就必須要帶著三大家族家主令牌去才行。
在信中的建議是讓信得過的人將家主令牌帶來,可是,誰都知道,那家主令牌可不是隨便就能給別人的,所以雖然沒有明說,卻也知道,那兩家的家主是必須去了。
也許,的說辭並不算完,可是對於這些世家族來說,最不缺的就是冒險神,那些數以萬計的財富的積累,可不是單靠兢兢業業就能積累起來的,尤其現在又是一個特殊的階段。
這些世家族經過多年的消耗,哪怕底蘊強橫,卻依舊開始捉襟見肘,這個時候,沒有哪個家族是不需要這筆寶藏的。
秦落煙說這些寶藏是世家族先祖們留下的,那不管是出於利益還是尊嚴,這些家族們都不會讓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拿走。
「所以,他們一定回來的。」秦落煙站在院子裏的榕樹下,出手接到一片被風吹掉的落葉,輕描淡寫的向小龍解釋了原因。
小龍越聽越是心驚,甚至漸漸在秦落煙的上看見了武宣王的影子,他們的上,都有著運籌帷幄的神。
「對了,小龍,你能調的子墨的勢力有多?」秦落煙知道,在傅子墨的勢力系下,小龍的份並不低。
小龍沒有毫猶豫,道:「我算是斥候中的一個統領,我手下約莫有兩百伺候,兩百殺手。」
秦落煙眼神亮了亮,倒是有些詫異,沒有想到,小龍竟然也是一個能調四百英的「領導。」
「既然如此,那你幫我做一些事吧。」秦落煙道。
「但憑姑娘吩咐。」如果小龍以前還對秦落煙的能力有所懷疑,那麼現在,他是真心的願意聽從的吩咐。
秦落煙點點頭,招手讓小龍靠近了一些,在他耳邊說了一會兒話,小龍的眼神便漸漸的明亮了起來。
最後,秦落煙道:「圖紙我會在這幾天儘快趕出來給你,只要你們按照我說的去做,你家主子的仇,我一定能幫他報了。」
小龍聞言,立刻單膝下跪,拱手行禮道:「秦姑娘大恩,我等莫此難忘。」
秦落煙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沒有說話,站在樹下許久,見太出來了,才讓小龍去柴房裏將霓婉帶了出來。
將霓婉安置在院子裏的躺椅上,落在已經扭曲的面容上,讓臉上的猙獰越發的清晰了幾分。
秦落煙坐在霓婉的旁,沒有故意去看霓婉的臉,只是安靜的和一起。
今日的霓婉,雖然面上依舊沒有任何神采,可是那眼中,卻還沒有完全絕,也許,秦落煙昨夜對說的那一句「不甘心」已然被聽進了心靈里吧。
那天夜裏,秦落煙的房間燈火通明,拿著紙筆畫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上午堪堪休息了一個時辰之後容鄴便帶著人過來準備和們一起出發。
作為容家家主,容鄴出一趟門並不容易,陣容也不會太寒磣,秦落煙一眼掃過去,竟然發現容家的長老們幾乎都到齊了,四五個中年男人跟在容鄴的後,每個中年人後又跟了兩個的護衛。
「看來容家主這一次是勢在必得了。」秦落煙打趣道。
容鄴擺擺手,笑道:「哪裏,總歸這天下嘛,將來都是年輕人的世界,我們這些老頭子就出去闖一闖,家裏有殞兒留下,我還是很放心的。」
當時容殞正站在容鄴的後,聽見父親如此信任的話,臉上明顯有些得意。
秦落煙不聲,只是眼中的冷一閃而過。
「咦,秦姑娘這一行,怎麼,還要帶上那個廢嗎?」容鄴眼尖的看見了被小龍背在後的霓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