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眼神一亮,「我想好了,既然要認你當弟弟,那你就跟我姓吧,我秦落煙,那你就秦翼生吧,翼,希翼也,生,新生也,都代表著你從此要開始新生活!」
秦翼生、秦翼生、換一個名字,換一種生活,一個孩子而已,早就該擺那種非人的折磨。
每當他被欺辱凌的時候,在心底,肯定是希有那麼一個人站出來幫幫他,秦落煙甚至想,這孩子眼中的冷漠絕非一日一朝形的,怕是每每被凌辱的時候,他也曾眼神希翼的看向周圍的人,期盼著有那麼一個人會對他出援手,也許,他也曾向周圍的人大聲呼救……
可是,沒有,一次也沒有,沒有人對他出援手,甚至沒有人理會他聲嘶竭力的呼救。
所以他眼神中的希才被漸漸磨滅,到最後,只剩下空無邊際的冷漠而已。
一個孩子而已,從滿腔希到最後對人的絕,這個過程何其殘忍?
秦落煙不是個善良的瑪麗蘇,甚至每每覺得那些善心大發卻又半途而廢的瑪麗蘇比那些作惡的人更可惡,因為正是們一次次給了別人希,卻又一次次殘忍的將那點兒希磨滅、掐死。
「我希你能喜歡這個名字,因為,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弟弟。」秦落煙的手輕輕的放在他的臉頰上,這孩子洗乾淨之後,其實模樣很不錯,「我知道你很警惕,也許你覺得我幫你是為了表現自己的善良又或是出於其他的目的,可是,其實,我不是在幫你,我只是在幫我自己。」
的嗓音有些哽咽,眼神也有些飄遠,似乎也有些累,索了鞋上床,坐在男孩兒的邊,像是個講故事的大姐姐,溫的說:「我給你說個吧,其實,我和你一樣,我也是我母親被人強,之後生下來的,不過,我比你幸運,我的母親對我很好,我的外公外婆對我也很好。」
這個,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沒有說起過。
在別人眼中,是國際著名的武製造專家,是個開朗的孩兒,可是只有自己知道,在兒園和小學的時候,遭到了多鄙視和非議,有幾次甚至讓想到過自殺。
幸好,後來母親發現了所的欺負,母親辭掉工作,帶著外公外婆到了另一個城市開始新生活,的人生才得以被拯救。
男孩兒詫異的抬起頭,看著的臉,似乎不相信會和他有一樣的遭遇。
「所以,看見你的時候,我就想幫你,其實,我也不算幫你吧,我只是在幫我曾經的影子而已。小時候被全班同學一起欺負,我也曾希有那麼一個人站出來,不需要真的幫我對抗所有人,只要他肯站出來,然後手拉我一把就足夠……」
連秦落煙都沒有發覺,說話的時候,眼淚已經順著臉頰落,的聲音有些哽咽,「可是沒有啊,一個人都沒有來幫過我……我曾經無數次的在教室的角落裏,一次次的向同學呼救……算是圓了我自己的一個夢吧,所以,我幫你,幫你走出困境,也讓我自己走出影……」
從來不是一個管閑事的人,什麼心地善良?可不是個善心的人,做的一切,說到底,也不過是為了自己而已。
「秦翼生,所以,你不用激我,只要好好的活著就好,知道嗎?」秦落煙乾眼淚,下了床,轉走到了自己的床鋪,掀開被子睡了進去,然後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
屋子裏很安靜,只有一抹微弱的燭火在閃爍跳躍。
躺在床上的男孩兒,偏著頭看向另一張床,許久之後,他收回了視線,然後口中輕輕地呢喃著,「秦翼生……秦翼生……」
從此,他就是秦翼生了。
在院子的另一頭,驛站的上等客房裏,夜已深,屋子裏的人卻是難以眠,除了被馬車裏的一幕刺激了的蕭長月,還會有誰?
「姐,不過是個上不得枱面的人而已,您就不要再想了。您看城中權貴子弟,哪一個不是十二歲就開葷?還未親府中養十來個通房的也不算什麼聞。以武宣王的年紀,至今沒有正妃,邊甚至沒有一個有名分的人,這已經很難得了。那些上不得枱面的人,玩了就玩了,對您將來的份不會有任何影響。」
蕭雲琴打了一個哈欠,忍不住勸說,這都半夜了,還不讓人睡覺,要不是因為蕭長月是嫡長,早不伺候了。
「你懂什麼?當你真心傾慕一個人,就不會說得這般輕巧了。」蕭長月站在窗邊,窗戶打開著,仰頭著二樓的方向,武宣王傅子墨的房間就在那裏,「正是因為那是個上不得枱面的人,我才可以做點兒什麼,要真換了一個有份有地位的,我反倒不方面做些什麼了。」
「嗯?什麼意思?姐,你說話真是讓我聽不懂。」蕭雲琴睡眼朦朧,止不住的打哈欠。。
蕭長月嘆了一口氣,關上了窗戶,「得了,睡吧,睡吧。不過明日,你讓人去幫我打聽打聽,武宣王事後沒有沒有讓人去送絕子湯……」
「那還用打聽嗎?武宣王又不蠢,怎麼會讓一個沒有名分的人率先有了子嗣?這種事,放在皇家那可是奇恥大辱。皇室脈尊貴,可不是誰都能懷上皇家子嗣的,就那個人,有資格?」蕭雲琴覺得蕭長月是過分小心了些。
「讓你去,你就去!」蕭長月沉了臉,連也不明白為何如此心神難寧,往日裏,武宣王風流已經見識過不,可是至今為止,他也未作出過如今這般出閣的事。
在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前,絕對不允許有任何意外,至於那個人……一個無依無靠沒有地位的平民而已……
「好、好!您說什麼就是什麼!」蕭雲琴不耐煩的應聲,心中卻是氣憤到了極致,不就是嫡長嗎,好歹也是首相府的千金,竟然把當丫鬟來使?
夜,無聲無息,連半分月華都沒有,整個世界,原來不知何時只剩一片黑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