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已經做了,再怎麽後悔都是挽救不了的。
李清染覺得自己大約是活不下去了,那不可控製的力量已經把到了絕路。
先是媽媽,再是溫時宜……
甚至覺得今後隻要自己活著,就有可能還會再去傷害別人,這種日子真的過夠了。
太夠了……
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日日過得如同行走,手機裏給溫時宜的道歉電話不知道打了幾百個,道歉的短信也不知道發了幾百條。
可得不到任何回應,哪怕是說恨,不原諒的短信也沒收到一個。
不理,是溫時宜給的最大仁慈。
畢竟,從始至終什麽都沒做錯的人,卻了得傷害最多的那一個。
這段時間李爸經常回來,幾乎每天都在家裏,偶爾謝映安也會過來,兩人不知道在商量什麽,通常都是商量大半天的時間。
年對謝映安的那抹喜歡,差不多也消磨殆盡了。
在李清染估著高考時間差不多過去時,也開始想著一些不是那麽好的事了。
這幾年的時間,的眼淚基本上已經哭幹了,對生活的態度也是由希到失再到絕,而今已是痛不生了。
也就是在這個檔口,李爸再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個青年,並把李清染也去了客廳。
青年看過去不過二十五六歲,帶著一副金眼鏡,舉手投足間是可見的溫文儒雅。
李爸在介紹過青年之後,李清染臉上依舊沒什麽表,隻垂眸看著腳尖,沒有看向任何人。
李爸覺得有些尷尬,林舟卻毫不覺得,還是那副雲清風淡的模樣。
在李爸離開的片刻功夫裏,他甚至還試圖跟李清染通,隻一句話直擊李清染的要害:“你年紀還那麽小,還想讀大學嗎?”
李清染愣愣的抬頭,與他不帶一的眼眸直直對上。
林舟聲溫潤,似乎完全不介意李清染曾做過什麽事,又道:“我目前在F大任職,你今後若是想讀書,也可以的。”
讀書?李清染怎麽不想讀書?讀書都快了的執念。
可在傷害了別人之後,還有什麽資格再去學校裏讀書?
李清染的扯了下角,隻無聲搖頭。
林舟微不可見的蹙了下眉頭,似乎還輕歎了一聲,到底沒再說什麽。
一直到林舟離開,李清染都沒有勇氣再抬頭看一眼,怕極了自己會忍不住答應下來。
等林舟走後,李爸邁著沉重的腳步回來,他猶猶豫豫很久,才告訴李清染。
謝映安跟溫時宜訂婚了,溫時宜的父親溫任也答應不追的責了,但前提是得盡快出嫁。
溫任混的黑白兩道又髒又雜,再加上他手裏握著一些證據,謝映安和李爸包括黃千愈的父親都不敢輕舉妄……
李爸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說完這些事又開始說林舟,他說林舟人很好,年紀輕輕就事業有,家庭條件也不複雜,李爸在找上他的時候已經把事經過都告訴他了,他也沒說過不願之類的……
李清染突然手拉住李爸的擺,瞪大了滿是紅的眼睛:“爸,我想起來一件事。”
想起來那天,溫時宜本可以逃跑的,可最後在外麵鎖上門讓那些混混得逞的人就是溫任,因為當時躲在暗的開始緩緩恢複過來意識,聽到送鎖的人似乎了聲溫哥?
李爸看的視線好像更失了:“清染,你在說什麽混賬話,溫任再不是個人,溫時宜也是他的兒。”
虎毒尚且不食子。
李爸上說著不信,可藏在暗的手早已握了拳頭,沒多會,他就打著電話離開了家。
也是這個時候,李清染收到了溫時宜回複的消息。
李清染機械式按照手機裏約定的地方找到了溫時宜。
憔悴不堪,溫時宜的神也沒比好到哪去,兩人麵對麵而坐,李清染泣不聲的跟道歉。
溫時宜隻是冷眼看著,末了,冷冷一笑,說:“李清染,再對我做那些事之前,你早該想到你會有今天的。”
“謝映安喜歡我怎樣,不喜歡又怎樣?是你們把我推到他邊的。”
“不想嫁給你不喜歡的人?哈哈!李清染,這都是報應啊……”
這場談話李清染不知道是怎麽結束的,渾渾噩噩往家的方向,路上車水馬龍,走著走著突然忘記家在哪了?
家在哪?還有家嗎?
這條馬路也記不得自己來來回回走多遍了,直到耳邊響起一道刺耳的剎車聲,隻覺得似乎飛了起來,而後後知後覺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人群的聲音變得雜起來,劇痛吞噬了所有的,隻能看到很多人把圍了起來,有人在試圖跟說話,說的什麽卻是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在這一刻李清染突然看到一些雜的畫麵,畫麵中的活在一本書裏,書名是《校草的十一姑娘》,而這本書的男主是謝映安,主則是溫時宜,就是一個三號配,最後還自己把自己作死了,因為的醒悟,書中有些節偏離了主線,好在最後是被主線強迫拉了回去……
原來如此啊,李清染想笑,可困倦的覺濃濃襲來,覺有溫熱的從裏快速流逝,就覺得人生其實沒意思的。
臨閉上眼睛之前,突然又想起來一件事。
於是,強忍著那好像把撕碎塊的痛,得等一個悉的人過來,還有未了的心願要代。
比救護車先到的依舊是李清墨,李清染艱難的轉了下眼珠,清楚的看到四年都沒有怎麽跟說過話的李清墨,在看到之後,有大顆大顆眼淚自他眼眶裏一滴滴落。
“李清染……”他跪坐李清染旁,雙手劇烈的抖著,想抱又無從下手,他眼淚落得更兇了:“染染,哥哥的錯,一切都是哥哥的錯……求你了,哥哥求你了……好好活下來,別這樣對我和爸,染染……”
“哥……”艱難的出一個字,聲音如破鑼般難聽。
李清墨快瘋了,一遍遍的讓不要說話,一遍遍的求堅持住。
他說,他們失去了媽媽,再也不能失去了。
不管做過什麽錯事,他都原諒,隻求好好活著。
李清染費盡全力氣,用滿是鮮的手握住李清墨的,有眼淚順著眼角落,一滴一滴沒發裏:“哥,我好不了了……”
李清墨終於繃不住了,痛苦的嘶吼出聲。
李清染斷斷續續的代著:“哥,別讓謝映安知道我出事,替我,替我瞞著他,就,就說我嫁給林教授了,一切,都好。”
李清墨高聲嚷著他絕不答應,還說,隻要好了,他一定會讓謝映安娶。
李清染眨掉眼角洶湧而出的眼淚,大量的流出和劇痛已經讓眼前和意識一同開始模糊:“就覺得對不起你和爸爸的,活了十八年都還沒有盡過孝……”
用盡最後一力氣:“年的喜歡真,可笑啊……”
日落西山,那條手臂也跟著無力的落了下去。
年的喜歡真可笑啊,如有來生,再也不要那麽輕易的喜歡上一個年……
------題外話------
最後這一章我寫的難極了,明天準備甜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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